上回书说到,耶律德光的铁骑二次踏破中原,烧杀掳掠如蝗虫过境,把本就支离破碎的山河搅得更无宁日。百姓流离失所,藩镇拥兵自重,昔日繁华的汴梁城烟火断绝,只剩断壁残垣间的呜咽。就在这风雨飘摇之际,河东节度使刘知远看准时机,于太原称帝,国号大汉——史称后汉。他打着“驱逐胡虏”的旗号收拢人心,一路南下几乎未遇强阻,倒像是捡了耶律德光北撤后留下的烂摊子,轻轻松松便入主了汴梁。
而长江以南的南唐,却是另一番光景。烈祖李昪晚年沉迷丹药,性情多疑,宫廷里的空气比中原的刀光剑影更让人窒息。太子李璟与兄弟们明争暗斗,今日一杯毒酒送走手足,明日一曲艳词讨好父皇,亲情成了最锋利的刀,爱情成了最华丽的枷锁。深宫里的烛火摇曳,映着皇子们年轻却阴鸷的脸,谁都想踩着骨肉的鲜血,坐上那至尊之位。
这头中原的郭威,正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他本是后汉的开国功臣,刘知远对他倚重有加,可新帝刘承佑登基后,猜忌之心日重,朝堂之上血雨腥风,几位辅政大臣接连被诛杀。郭威看在眼里,心中早已不是滋味——他戎马半生,见惯了帝王的凉薄,更看透了这乱世的生存法则: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于是,他借着抵御契丹的名义,手握重兵屯驻邺都,表面上忠君爱国,暗地里却早已与心腹将领串联,只待一个契机,便能将这后汉的江山,换一副新的主人。
且说这一日,邺都军营的夜色格外浓重。郭威帐内灯火通明,副将赵匡胤按剑而立,低声道:“将军,京中密报,陛下已派使者前来,怕是……来取您性命的。”郭威抚着花白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又化为平静:“我郭威为大汉出生入死,何罪之有?”话虽如此,帐外的士兵却已炸开了锅——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说皇帝要对郭将军下毒手,还扬言要屠尽军中将士的家眷。
“反了!反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如同火星点燃了炸药桶。数万士兵披甲执刃,潮水般涌向中军大帐,齐声高呼:“请将军称帝!我等愿誓死追随!”郭威“惊慌失措”地冲出帐外,还没等开口,一件绣着金龙的黄袍便被强行披在了他身上。众将士齐刷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声震寰宇。郭威假意推辞再三,最终“被迫”应允,随即挥师南下,直逼汴梁。这便是后来赵匡胤“陈桥兵变”的完美预演,只不过这一次,郭威成了主角。兵临城下时,后汉君臣早已吓破了胆,刘承佑死于乱军之中,郭威兵不血刃进入汴梁,改国号为周,是为后周太祖。
再看南唐,此时的李煜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六皇子。他自幼不喜权谋,只爱诗词书画,朝堂上的厮杀仿佛与他无关。他常躲在清凉山的别苑里,与宫女们吟诗作对,看庭前花开花落。可命运偏要捉弄人——太子李弘冀猜忌心极重,见这位六弟才华横溢,竟怕他威胁自己的地位,处处刁难。李煜无奈,只得自号“钟隐居士”,整日寄情山水,装作不问世事的样子,只求能在这波诡云谲的宫廷中保全性命。
可他越是想躲,命运的网却收得越紧。不久后,太子李弘冀暴毙,几位兄长也或病或亡,偌大的南唐皇室,竟只剩下李煜这一根独苗。父皇李璟病重,躺在床上拉着他的手,颤声道:“国家危难,朕只能将这江山托付给你了。”李煜望着父皇苍老的脸,再看看殿外跪满的文武百官,只觉得那龙椅沉重如千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哪里知道,这顶皇冠一旦戴上,便再也摘不下来,等待他的,将是国破家亡的无尽悲凉,和那“问君能有几多愁”的千古绝唱。
中原的郭威刚刚坐稳龙椅,便开始整顿吏治,发展生产,后周渐渐有了中兴之气;而南唐的李煜,还在懵懂中接过了江山,他的人生,才刚刚拉开序幕。这乱世棋局,棋子们各有各的挣扎,各有各的命运,只是不知最终落子,谁能笑到最后?欲知故事如何,且听看文分解。
一、郭威的"被逼造反"戏码:从打工仔到创业老板的惊险转型
清晨,邺都军营的校场上,晨雾弥漫,宛如一层薄纱笼罩着这片广阔的场地。然而,就在这迷蒙的晨雾尚未完全消散之际,一个惊人的消息却如野火燎原般迅速传遍了军营的每一个角落——刘承佑要对郭威下手!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整个军营都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甲胄相互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仿佛是死亡的钟声在敲响;战马因为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而不安地嘶鸣着,它们的声音在清晨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士兵们的怒骂声此起彼伏,有的愤怒地诅咒着刘承佑的阴险狡诈,有的则为郭威的命运担忧不已。
整个营地仿佛变成了一口沸腾的油锅,各种情绪在其中翻滚、激荡。人们的心情都异常沉重,对即将到来的变故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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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双手颤抖着捧着那封盖着鲜红玉玺的密诏,仿佛那是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一般。他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信纸在他手中不停地簌簌作响,仿佛也在为他的命运而悲鸣。
突然,郭威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转过身来,面对着围拢过来的将领们。他的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发出“噗通”一声闷响,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震动。
郭威那花白的胡须在风中微微飘动,上面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他那饱经沧桑的脸颊滑落。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和绝望,对着将领们喊道:“兄弟们啊!我郭威自从跟随先帝以来,一直忠心耿耿,出生入死,为刘家守护这片疆土已经整整半辈子了!可是如今,陛下竟然听信了那些奸佞小人的谗言,要取我这颗项上人头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那沉闷的声响让人听了都不禁为之动容。郭威的脸上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仿佛他的心已经被撕裂成了碎片。
站在一旁的亲兵们看到这一幕,也都不禁红了眼眶,他们为郭威感到不值,也为他的遭遇而感到悲愤。
“大帅莫哭!”王峻眼见大帅落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他本就性子火爆,此时更是按捺不住,双目圆瞪,怒发冲冠。只听他腰间的大刀“哐当”一声巨响,如同惊雷一般,剁在青石板上,火星四溅,直溅起三尺之高。
“这昏君简直是是非不分!”王峻怒声吼道,“留着他还有什么用?”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恨和不满,“反了!咱们跟着郭大帅,打出一个朗朗乾坤,总好过在这里伸长了脖子等死!”
他的话音未落,旁边的赵匡胤立刻高声附和道:“王将军说得对!军中上下,谁人不知大帅的恩德?大帅待我们如兄弟一般,如今大帅受此冤屈,我们岂能坐视不管?”赵匡胤的话语铿锵有力,充满了决心和勇气,“咱们豁出性命,也要护着大帅讨个公道!”
突然间,一阵呼喊声如狂风骤雨般响起,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很快就汇聚成了一片排山倒海般的“反了”的声浪。这阵呼喊声如同惊雷一般,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郭威听到这阵呼喊声,心中不禁一震,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但他并没有去擦拭,而是任由它们流淌。他的声音虽然因为哽咽而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决绝和愤怒。
“既然陛下容不下我,那我便回开封!”郭威的声音在这喧闹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我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问问那些奸佞小人,我郭威究竟犯了何罪!”他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了那些他口中的“奸佞小人”。
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郭威站在队伍前列,他的目光落在那面迎风飘扬的“清君侧”大旗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面旗帜不仅仅是一种象征,更是他此次行动的宣言。
队伍刚刚跨过黄河,郭威便毫不犹豫地挥笔写下一封信,这封信将被送回开封,送到皇帝的手中。他的笔触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内心的委屈和无奈。
“陛下,臣此次出兵,实非本意与朝廷为敌。”郭威在信中写道,“皆因李业等奸佞之徒,蒙蔽圣听,使得臣有家难回。臣对陛下的忠诚,天地可鉴!”
他继续写道:“只要陛下能够明察秋毫,将那几个祸国殃民的小人斩首示众,臣立刻放下武器,解甲归田。臣愿亲赴陛下面前,领受应得之罪!”
郭威写完这封信,仔细地将它折叠好,装入信封。他凝视着信封上的字迹,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纸张,看到皇帝读到这封信时的表情。
当信使小心翼翼地将信呈递到刘承佑面前时,这位年轻的皇帝正站在地图前,眉头紧皱,满脸怒容。他的双眼紧盯着地图上的某个地方,仿佛那里有什么让他极度不满的事情。
刘承佑突然转过身来,一把夺过信使手中的信,然后迅速展开信纸,粗略地扫了几眼。然而,仅仅是这短暂的一瞥,就让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郭威这老匹夫!”刘承佑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的声音在宫殿里回荡,震得信使不禁打了个寒颤。“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还在这里跟我装蒜!什么清君侧?我看他就是想清了朕这个君!”
刘承佑越说越气,他紧紧地攥着信纸,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突然,他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愤怒一般,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然后狠狠地撕成了碎片。
纸屑如雪花般飘落在地上,刘承佑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瞪着眼前的信使,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喷涌而出。
“传旨!”刘承佑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宫殿里炸响。“朕要御驾亲征,亲手斩了这反贼!”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宫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皇帝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但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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