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愣了一下：“这也太过分了吧？”
曹操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不对别人狠一点，别人就会对你下手。
你得赶紧跟你姐姐商量商量，这事拖不得了。”
蔡瑁点了点头：“好吧，我这就去找姐姐商量。
不过你也得有个准备，要是姐姐不同意，你就赶紧离开荆州，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曹操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那我还能去哪儿呢？要是姐姐不同意，我宁愿和儿子一起留在这里陪她。
我也算尽力了。”
蔡夫人看着他俩，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俩到底在嘀咕什么呢？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了？”
蔡瑁支支吾吾地说：“姐姐，是关于阿瞒将来的事……”
蔡瑁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蔡夫人：“你觉得这孩子该怎么办？你得好好琢磨琢磨，你的决定关系到咱们蔡家的生死存亡！”
其实，蔡夫人一开始也没想那么多，但听蔡瑁这么一说，就觉得这事不简单了。
蔡夫人虽然是刘表的老婆，但也懂得点权谋的手段。
蔡家在荆州势力那么大，万一做错了决定，可能会连累全家。
蔡夫人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会对蔡家有什么影响。
为了保险起见，她冷静下来，小声问道：“德珪，你给我说说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蔡瑁见姐姐犹豫，知道她是为蔡家操心，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姐姐，你想，要是你收留了这个孩子，但孩子不是刘表的，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他虽然对老百姓好，但要是自己的女人跟别人有了孩子，那孩子还不跟他姓，你说他能忍吗？”
蔡瑁特意强调了这点，接着说道：“你可别忘了，当年刘表一个人打进荆州，靠拼命才站稳脚跟，你以为他会对你手下留情？太天真了吧。”
蔡瑁故意拉长了声音：“我最担心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咱们蔡家在荆州的地位！俗话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咱们蔡家帮刘表稳定了荆州，但他最近总提拔那些旁系，明显是在打压咱们蔡家。”
蔡瑁越说越害怕：“要是刘表借机找茬，把咱们蔡家扯进去，咱们蔡家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到那时候，别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连整个蔡家都可能完了。”
蔡瑁说得挺吓人的，但也挺有道理。
蔡夫人虽然不太关心荆州的局势，但她也注意到刘表对大儿子刘琦特别上心，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对小儿子刘琮的态度却冷冰冰的，既不讨厌也不亲近。
更让蔡夫人不安的是，刘表对她似乎也不如以前好了，很多话都背着她讲，好像特意防备着她。
蔡夫人以前没想明白，但现在懂了，刘表防备的不是她，而是蔡家。
刘表怕蔡夫人成了蔡家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蔡夫人顿时慌了神：“那……那这个孩子到底要还是不要呢？”
蔡瑁心里早就有数，姐姐会这么提问，于是他劝慰道：“姐，你自己好好想想，难道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宝贝吗？”
“这……”
哪个母亲会舍得伤害自己的心头肉呢？
如果这是一场意外，那倒还好说，但要是故意的，蔡夫人怕是要背负千古骂名。
在这个年代，这种事是谁都无法接受的。
蔡夫人被这种念头搅得心神不宁，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来！
“姐！”
蔡瑁凑近她，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这孩子，其实我也特别喜欢，希望姐姐能有个自己的孩子。”
蔡夫人一听这话，立刻放松了不少。
蔡瑁真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哪个女人不渴望有个自己的孩子呢？蔡夫人更是天天盼夜夜想！
只是没想到这孩子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到她身边！
“其实，”
蔡瑁松了口气，接着说，“不管你有没有这个孩子，刘表都不会放过咱们蔡家的。”
“为什么？”
蔡夫人满心疑惑。
“哼！”
蔡瑁冷哼一声，“原因很简单，咱们蔡家势力太大了，刘表担心他死后，他儿子刘琦控制不住咱们蔡家，所以一直打压我们。”
“就像江夏的黄祖、江陵的刘磐、长沙的韩玄，那些地方原本都是蔡家人在镇守，现在全换成了刘表的心腹。”
“这是什么意思？”
蔡瑁摊开双手，看向姐姐。
“？”
蔡夫人愣住了。
其实她已经明白了。
这意味着刘表不再信任蔡家了。
蔡瑁嘴角上扬，小声说道：“说实话，最近刘表盯上了南阳的曹操，要不是我极力保护，曹操早就被赶出荆州了。”
“你明白就好！”
“孟德是我从小到大的铁哥们儿，可刘表还是要对付他。
这明摆着是要削弱咱们蔡家在荆州的势力，他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蔡夫人一听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那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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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直直地盯着她看。
蔡夫人被蔡瑁看得心里直发憷，忍不住问道：“德珪，你到底想干什么？”
蔡瑁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姐，刘表压根就没拿咱们当自己人。
你看他连和你生个孩子的念头都没有，这就说明一切了。”
“既然这样的话……”
“咱们为什么还要替他卖命呢？”
蔡夫人一听这话，立刻紧张起来：“德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咱们蔡家……”
“姐！”
蔡瑁打断她的话，毫不客气地说，“咱们蔡家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了，就算装孙子也没用，早晚都会被人家收拾掉，多这一句不多！”
蔡夫人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你这是……在给人递刀？”
蔡瑁接着说：“姐，你就放宽心吧，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咱们说的话。
你就别瞎操心了。”
蔡夫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蔡瑁眨眨眼，继续说道：“姐，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也怕蔡家遭殃，对不对？”
蔡夫人轻轻点头：“那当然，不过，真的还有其他办法吗？”
她其实特别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
可蔡瑁就是站在那儿不走，一个劲儿地给她：
“姐，是刘表先对不起咱们的，咱们后面也没怂过，这事真不能怪咱们，只能怪他太糊涂。
咱们帮他稳住了荆州，现在他倒想对付咱们了。”
“你放心！”
“刘表不会立马咽气，咱们可以慢慢在他的吃的喝的下慢。
等他真死了，咱们就不声不响地把权力夺过来！”
“我都计划好了……”
蔡瑁按着姐姐的肩膀，越说越激动。
可蔡夫人一句也没听进去，她使劲儿挣脱开来，转身就跑了。
哎！
蔡瑁看着蔡夫人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压低声音问：“你觉得这事能成不？”
不知何时，身后突然冒出个人来：“不成也得成！你姐对蔡家还有感情，她现在挺纠结的，但这事拖不得。
她能瞒一时，可瞒不了一辈子。”
“德珪，这事咱们得赶紧办！”
“不管怎样，你得把你姐说服了，她是整个计划的关键！”
蔡瑁又叹了口气：“嗯，我知道！不过你也得机灵点，最近最好别让人抓住把柄，不然我真没法救你！”
“你就放心吧！”
曹操语气坚决地说：“我除了来找你，哪儿也不去。
要是这样还能让人揪住小辫子，那我还干什么大事！”
“好！”
蔡瑁点了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
“哦对了！”
蔡瑁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说道：“差点忘了告诉你，袁熙派人给刘表送信了，想让他出兵偷袭豫州，给韩义添堵。”
“哦？”
曹操冷笑着说，“这小子的眼光倒是比他老爹强点。
不过，我觉得刘表应该不会答应吧。
毕竟这儿有扬家军，连秦琼都回来了。”
“是！”
蔡瑁也跟着笑了笑，“被刘表拒绝后，他还说，连袁绍的十几万大军都挡不住韩义，就凭他袁熙，还想拦住韩义？”
“这话倒是在理。”
曹操点了点头。
“不过……”
蔡瑁似乎不太赞同：“我听说袁熙联合了乌桓骑兵，想从东西两边夹击韩义。
而且韩义在冀州也就只有岳家军这一支队伍。”
“哼！”
曹操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德珪，你知不知道，岳家军把乌桓的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小队全给歼灭了？”
“知道！不就是五百人吗，这有什么好提的。”
呵呵！
曹操只能干笑两声。
他摇了摇头，瞅了蔡瑁一眼：“德珪，还好你现在在荆州，要是在北方，估计比袁绍死得还惨，我敢打包票！”
“为什么呀？”
蔡瑁不服气。
“你不知道吗？”
曹操一脸认真地讲：“打从汉朝开国那会儿起，咱跟鲜卑、匈奴、羌胡干架，就没能一把子把人家的骑兵给全端了。”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蔡瑁一脸惊愕，都不信：“咱们难道……”
曹操直接给截了话：“不就是打了败仗嘛，全歼那是少之又少。
只要敌人想溜，总能找个缝儿钻出去。
这也就是为什么咱得留着乌桓和羌胡这两条‘看门狗’的道理。”
“可眼下这局势！”
曹操眉头紧锁：“韩义的骑兵居然能把人家一小队给全歼了，这说明他们的骑兵已经盖过乌桓一头了！”
嘶——！
蔡瑁倒抽一口冷气，头皮直发麻，脊梁骨发凉：“照你这么说，咱这次战斗是没戏了？”
曹操爽快地点了点头：“对头，我看袁熙悬了。
韩义很可能一战就拿下了北疆，到那时，他就要挥师南下荆襄了！”
“所以，德珪！”
曹操一脸严肃，“咱们的机会真不多了！”
再说蔡夫人回了州牧府。
她心里窝火得很，琢磨着要不要再去刘表那儿试试，就算肚子还没动静，也能说自己怀上了，这样一来，孩子不就保住了吗？
再说了，她也不想再做蔡瑁的棋子。
说不定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刘表就不会再对蔡瑁有什么特别的心思了。
当然！
这都是蔡夫人自个儿瞎琢磨。
她心事重重，脚步飘飘地晃到刘表办公的前厅外头，里头突然传出了动静：
“琦儿，你爹现在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你得赶紧长大懂事。
去了江夏，得多听黄祖的话，立下军功，你爹才好提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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