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需要你！”

    名叫提摩西德雷克的少年高声叫住了迪克格雷森。

    但迪克的脚步没有停，“放心，我会以夜翼的身份陪着他。”

    “不！你不明白吗！”提姆着急地扯住他，“蝙蝠侠需要的是罗宾！”

    “不明白的是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蝙蝠侠。”迪克低下头，拧眉看向这个黑发蓝眼的少年，“我不会穿回罗宾制服。”

    所有人都会成长，他绝不会走回头路。

    ——

    提姆德雷克是突然出现在游乐场里的。

    游乐场指的是韦恩企业旗下的一个私营游乐场。

    在迪克以夜翼的身份正式出道那年，玛莎送了他一份别出心裁的圣诞礼物。

    一份「表演合作协议」。

    合同并不薄，但大致意思是，韦恩企业预计有一个在市郊的游乐园建设项目。项目里包含马戏表演，因此想要和「哈利马戏团」签订合作协议，雇佣他们来游乐园内表演。

    迪克在收到这份礼物时，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由于缺少了独具特色的「飞翔的格雷森」，哈利马戏团在那几年越来越衰落。迪克一直有用布鲁斯给他的零花钱来伸出援手，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份合作协议对马戏团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

    面对这一好机会，哈利马戏团的团长自然是欣然同意了。自那以后，迪克也偶尔会去马戏团，以临时嘉宾的身份表演空中飞人。

    提姆德雷克在他表演结束后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一张口就叫破了他的义警身份，并表示知道了蝙蝠侠和罗宾的身份。

    迪克不可能放任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在这有些偏僻的市郊乱晃悠，只好把他带去了韦恩庄园，想要和布鲁斯一起商量一下处理方案。

    明明还没到夜巡的时间，布鲁斯却不在庄园和蝙蝠洞。

    阿尔弗雷德告诉他，蝙蝠侠这几天在追查一个名叫「线索大师」的罪犯。

    迪克对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半会没能想起来具体的信息。

    就在他准备去蝙蝠电脑上查一查资料库时，提摩西蹦了出来，将线索大师的身份和过往案件简述了一遍。

    男孩骄傲地抬起头，“蝙蝠侠调查的每一起案件我可都牢记于心！”

    说罢，他瞥了迪克一眼补充道：“当然，罗宾的也是。”

    这是个有天赋的孩子。

    迪克抬起头望向阿尔弗雷德，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和自己相似的想法。

    ——

    但迪克并没有实施他的想法。

    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将一个孩子拖进义警的生活。

    提姆和迪克不一样，和杰森也不一样——他家庭美满，没有愤怒和仇恨，迪克不能仅仅因为对方有天赋，就把带入危险之中。

    所以夜翼独自骑上摩托车，驶向了蝙蝠侠所在的方位。

    他是一个人去的，最后是四个人回来的。

    黑色的蝙蝠侠，黑蓝色的夜翼，红绿黄的罗宾，以及紫色的搅局者。

    提姆执意认为蝙蝠侠需要一个罗宾，如果夜翼不愿意回来，那么他来。

    而斯蒂芬妮说她才不管蝙蝠侠同不同意，她决定了要成为义警，谁也管不着。

    蝙蝠侠对眼前这个局面感到不满，但即便是蝙蝠侠，最后的最后还是接受了两个小孩的加入。

    “你要为自己想一个新的代号吗？”夜翼问道。

    因为他们都相信，总有一天杰森肯定会回来，夜翼不想在那时因此有争执。

    “不了，就罗宾吧。”提姆却摇了摇头，“我只是临时任职……等到杰森回来了，我会离开的。”

    这也是个固执的小家伙，就像是蝙蝠洞里的每一个义警一样。

    ——

    「蝙蝠女侠」，这是媒体给新出现的义警起的名讳。

    看到这则消息时，芭芭拉刚结束和斯蒂芬妮的训练——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女孩继承了她的蝙蝠女孩代号，利用黄昏的时间锻炼她未经过系统学习的体术。

    “哥谭义警又有新成员了？”斯蒂芬妮凑过来问道。

    照片上只有模糊的黑色和红色，但蝙蝠电脑上有更多的细节。

    被称为「蝙蝠女侠」的女性比雪鸮的体型要小许多，黑色的蝙蝠衣上点缀着鲜艳的红色。

    红色的披风内衬，红色的长卷发，红色的蝙蝠标志。

    她不是雪鸮。

    雪鸮依旧没有回来。

    芭芭拉用尽了全部的控制力，才没让自己心中的失望表现在斯蒂芬妮眼前。

    “不，她不是我们的成员。”芭芭拉将战衣穿戴好，抬步跨上摩托，“我会去和她聊聊。”

    “我和你一起！”斯蒂芬妮也急急忙忙地套上蝙蝠女孩的战衣，一屁股坐在了她身后。

    一时间芭芭拉有些晃神。

    在她还是蝙蝠女孩的时候，雪鸮带着她夜巡时是怎么想的呢？雪鸮的心情，和她此刻的心情是一样的吗？

    复杂的心绪被发动机启动的轰鸣所掩盖，黑色的摩托如离弦的箭般飞驰而出。

    ——

    在烛鸟试图和蝙蝠女侠交谈之前，蝙蝠侠已经先她一步找上了对方。

    蝙蝠女侠在追查一个儿童走丢案，她称之为「我的案件」。

    蝙蝠侠自然对这个说法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他说「哥谭的案件就是我的案件」。

    于是理所应当的，两人不欢而散。

    但好在没有打起来。

    临走前，蝙蝠女侠提出「各自行动互不干扰」，烛鸟本以为蝙蝠侠会拒绝。

    ——但他没有。

    他只是低沉地哼了一声，在蝙蝠女侠离开后才开口。

    蝙蝠侠的声音很轻，但好在她当时离得足够近，听到了全句。

    他说，“我不参加没有奖品的比赛。”

    奖品？比赛？

    ……她觉得蝙蝠女侠所说的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

    一开始是不可置信，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喜悦。

    直到芭芭拉已经一头扑进对方怀里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应该有点警惕心。

    ——眼前这个人万一不是真的小玛莎呢，万一这是卢瑟的计谋，万一……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芭芭拉被轻轻地拥住了。

    上帝啊，如果这是梦的话，请让她暂时不要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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