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网禾苗新冒出的地冰芽,在沃土原的泥土里舒展苗叶,芽尖的土黄晕中裹着丝七彩的光,像把所有甜地的颜色拧成了线。玄魁蹲在芽旁,看着苗叶上的纹路层层铺开——土黄的大地纹里嵌着冰蓝的雪花、金色的太阳、紫色的浪涛、银色的星光、绿色的藤蔓、虹彩的光网……所有甜地的印记在叶心凝成个旋转的光轮,像把所有甜都揉进了这株幼苗里。他刚用指尖碰了碰光轮,芽突然剧烈颤动,根须往光网深处钻得四通八达,从土里带出些七彩的粉末,粉末落在田垄上,竟拼出个巨大的“和”字。
“是甜之枢纽的信号!”星甜用星光在光蝶书上写字,紫星立刻用紫光托着字迹升空,书页上突然浮现出片七彩的盆地,盆地中央的光脉像棵扎根天地的树,枝干延伸向所有甜地,叶脉里流淌着各甜地的光,“光网说,当所有甜地的印记在光网汇合,就会形成甜的心脏,把所有味道酿成最纯的甜。”话音刚落,沃土原的土黄水路上突然升起道七彩光带,光带尽头漂来艘前所未有的光蝶船——船身由各甜地的珍宝熔铸而成:紫浪屿的紫糖晶做船底,星糖海的星金做船舷,雾隐林的光蝶藤做桅杆,日光沙漠的金沙做甲板,冰极原的冰晶做窗棂,沃土原的槐木做船舵,船帆上绣着所有光蝶的翅膀纹,拼出个巨大的光蝶图案,像把所有甜地的灵魂都装在了船上。
船头站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上的衣袍绣着光网的纹路,手里捧着个光蝶形状的鼎,鼎里飘出的甜香融合了所有甜地的味道:紫浪的微酸、星糖的清凉、雾隐的草木香、日光的暖甜、冰极的清冽、沃土的醇厚……胖老头的孙子举着“甜”字小盾牌跳上船,盾牌的光与鼎光相撞,鼎里突然飞出无数细小的光蝶,钻进船帆的纹路里,船帆立刻鼓满了风,风里裹着各甜地的歌谣,像支宏大的甜之合唱。
玄魁抱着光蝶书踏上船时,所有光蝶——光网蝶、星甜、紫星、雾蝶、日蝶、冰蝶、地蝶——都飞来停在船的各个角落,翅膀振动的频率渐渐一致,在船周围织出个七彩的光茧。船顺着七彩光带往光网中心驶去,路过各甜地的光脉时,光脉里的光都顺着光带往船上涌:紫浪屿的紫光让船底更透亮,星糖海的银光让船舷更璀璨,雾隐林的绿光让桅杆更柔韧,日光沙漠的金光让甲板更温暖,冰极原的蓝光让窗棂更清透,沃土原的黄光让船舵更沉稳。
离甜之枢纽越近,空气里的甜就越纯,纯得像没有任何杂质的光。光网两侧的光壁上,各甜地的景象在飞速闪过:紫浪屿的紫蝶在光脉上产卵,星糖城的星星光蝶在星糖树上结巢,雾隐林的雾蝶在藤蔓间采蜜,日光沙漠的日蝶在金沙上晒糖,冰极原的冰蝶在冰层上起舞,沃土原的地蝶在田垄间播撒种子……这些景象像溪流汇入大海,顺着光网往枢纽中心涌去。
胡小妖举着糖晶航海图站在船舷边,图上的所有航线都在此时收束,在中心凝成个发光的点,点周围浮现出各甜地的名字,名字间用光带连接,像张写满甜的家谱。她往图上滴了滴从各甜地收集的甜液,图突然化作道光,钻进船头的鼎里,鼎里的甜香立刻变得更浓郁,竟在船周围形成个旋转的甜雾,雾里浮现出各甜地的守护者身影,他们都在向枢纽方向行礼,像在朝拜甜的诞生。
李煜杰铺开古地图,地图上的甜之枢纽区域清晰得像亲眼所见:盆地中央有座光蝶形状的山,山脚下有七眼泉,分别对应七个甜地,泉水汇入中心的湖,湖里的水是七彩的,水面上漂浮着光蝶形状的莲花,花瓣上的纹路是各甜地的印记。他用指尖点了点湖心,地图上突然升起座光蝶形状的宫殿,宫殿的每扇门都通往不同的甜地,门楣上刻着“万甜归宗”四个字,是所有书灵的笔迹合在一起的。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跳上宫殿的台阶,棒尖的金光往台阶上一扫,台阶立刻冒出光蝶形状的花纹,花纹里渗出甜甜的汁液,顺着台阶往下流,在地面汇成条小溪,溪水里游着各甜地的光蝶鱼,鳞片上的颜色随着游动变幻,像在展示甜的千变万化。
玄魁抱着光蝶书走进宫殿,殿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巨大的光蝶卵,卵壳上的纹路是所有光网纹的总和,正随着各甜地的光注入而慢慢发亮。光蝶们纷纷飞向卵壳,用翅膀轻轻拍打,卵壳上的纹路随之流转,像在给这颗卵注入生命。老者把鼎里的甜液往卵上浇,卵壳突然裂开道缝,里面透出的光让整个宫殿都亮如白昼。
“这是甜之母!”老者的声音混着所有甜地的语言,“她会把所有甜酿成种子,让光网延伸到没有光的地方。”卵壳完全裂开,里面飞出只无法用颜色形容的光蝶,翅膀展开时像能笼罩整个枢纽,翅羽上的纹路是流动的光网,网眼里嵌着所有甜地的缩影,飞过宫殿时,殿顶的琉璃瓦都化作了光蝶形状的糖,掉进中心湖,湖里立刻长出片七彩的光蝶莲,每朵莲花里都坐着个小小的光蝶宝宝,翅膀上的纹路各有不同,像所有甜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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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魁翻开光蝶书,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自动浮现出幅画:光网像棵巨大的树,扎根在甜之枢纽,枝干延伸向无数未知的地方,枝桠上结着各甜地的果实,叶子是光蝶的形状,花朵里藏着新的甜地印记。画的下方,所有光蝶一起用翅膀写字,字迹融合了各甜地的符号,最终化作熟悉的字:
“甜不是终点,是让光永远流动的力量。”
光蝶船载着甜之母的种子往回驶时,各甜地的光蝶都来送行,它们跟着船飞,翅膀上的光在光网里织出条七彩的路,路上的光蝶粉落在地上,长出无数光蝶形状的苗,苗上的花苞里都裹着新的甜。胖老头的孙子举着小盾牌在船尾挥手,盾牌的光与甜之母的光相撞,光网上突然开出永不凋谢的光蝶花,花心里的蜜顺着光网往下滴,滴到哪里,哪里就长出新的光带,像在说:“甜的故事,永远没有句号。”
玄魁抱着光蝶书坐在船头,看着甜之母的光渐渐融入光网的每个角落,心里突然明白,他们走过的所有路、遇见的所有甜,都不是为了到达某个终点,而是为了让光与甜能永远传递下去——就像这光蝶书,永远有新的空白页,等着写下新的故事。
此刻,光蝶书的最后一页,又多出片空白,空白处的角落,有个小小的光蝶印记正在慢慢清晰,像在说:“下一页,等你来写。”玄魁笑着握紧笔,笔尖沾了点甜之母的蜜,准备写下新的句子。他知道,无论下一站是哪里,只要光网还在,甜就会一直生长,故事就会一直继续。
而远方的光网尽头,新的甜地已经在光里发芽,正等着被光蝶的翅膀唤醒。
甜之枢纽的光蝶莲在七彩湖心轻轻摇曳,每朵莲花里的光蝶宝宝都在慢慢舒展翅膀。其中最不起眼的那朵白莲花里,藏着只翅膀半透明的小光蝶,翅尖沾着点墨色的光,像被光蝶书的笔尖不小心蹭过。它没有像其他宝宝那样往光网的方向飞,反而往湖心的阴影处钻,翅膀振动的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颤,像在寻找被光遗忘的角落。
“它在找暗甜地呢。”甜之母的声音从光网深处传来,翅膀上的流动光网突然往阴影处延伸,拉出条墨色的光带,“光的尽头总有阴影,那里的甜要靠透明的翅才能接住。”白莲花里的小光蝶像是听懂了,突然振翅冲向墨色光带,半透明的翅膀与墨光相撞,竟在光带上拓出自己的影子,影子里渗出些微甜的光,像从墨里挤出的糖。
玄魁的光蝶书突然自动翻开,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浮现出片模糊的影域,影域里的山峦是光的倒影,河流是凝固的墨,唯一的光亮来自些墨色的花,花瓣边缘泛着甜的光晕。星甜用星光往影域上一点,墨色花突然活了过来,在书页上慢慢绽放,露出花心的字:“暗甜地,甜藏影中,需透明翅引光入暗。”
“又要去新地方啦!”胖老头的孙子举着“甜”字小盾牌往墨色光带跑,盾牌的光与光带的墨色相融,光带里突然钻出些墨蝶形状的影子,拖着光蝶蜜的甜香往影域深处飞。胡小妖的糖晶航海图在此时泛起墨晕,图上的七彩航线旁多出条虚线,虚线尽头的暗甜地像块被墨染过的糖,边缘的甜光却比任何地方都亮,“原来阴影里的甜会发光!”她往图上贴了片光蝶莲的花瓣,花瓣立刻化作只透明光蝶,在墨晕里飞出条清晰的航线。
光蝶船早已在墨色光带旁等候,船身是用暗甜地的墨檀木做的,帆是半透明的光纱,上面绣着透明光蝶的影子,影子里裹着光蝶蜜的甜。甜之母停在桅杆上,用翅膀往帆上扇了扇,帆上的影子突然活了过来,在光纱上跳起转圈舞,舞过的地方,墨檀木船身渗出些微甜的汁液,滴在光带上,墨色光带竟开出串光蝶形状的墨花,花心里的甜光照亮了前方的影域。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跳上船,棒尖的金光往墨色光带里探了探,光带立刻往两旁分开,露出条通往暗甜地的路。路边的影石上长着墨色的苔藓,苔藓上的甜光在石头上拼出些古老的符号,经书灵岛的字灵叶翻译,竟是各甜地的甜语——“甜”“暖”“凉”“醇”……每个字都带着影的温度,像被时光藏起来的记忆。
玄魁抱着光蝶书踏上船时,透明光蝶突然停在书页上,用翅膀在空白处写字:“暗甜地的光蝶是影的孩子,它们的甜要在光与影的缝隙里才能尝到。”字迹刚写完,船就顺着墨色光带往影域深处驶去,路过的影石纷纷往中间靠拢,形成天然的拱廊,拱顶的墨色藤蔓垂着光蝶形状的影子,影子里的甜光像漏下来的星星,在船板上拼出暗甜地的地图。
离暗甜地越近,空气里的甜就越沉,像酿了千年的墨蜜,混着影的静,竟生出种格外踏实的暖。影域的天空是墨色的,却缀着无数甜光组成的星,星星的形状都是光蝶的影子,闪烁的频率与透明光蝶的翅振完全一致。光蝶船冲进影域时,墨檀木船身与暗甜地的影气共鸣,发出“嗡嗡”的响,像在跟影域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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