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一个漂亮的甩尾,把车停进研究所专用车位。
"稳点开!"
副驾上的阿玄揉着太阳穴,龇牙咧嘴地解开安全带,
"早上陪这小子练了两个小时,现在老子的肱二头肌还在抽筋。"
他扭头瞪我,
"你练的完全是金钟罩和铁布衫!"
我讪笑着下车,顺手接过上官的公文包。
电梯下行时,阿武盯着楼层数字开口:"玄哥,话说你发现没?小二最近越来越像"
"像只发情的孔雀。"
阿玄接得飞快,还做了个夸张的展翅动作,
"整天昂首挺胸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上官"噗嗤"笑出声,手指悄悄在我腰上掐了一把。我假装对电梯里的消防须知产生浓厚兴趣,恨不得把脸贴到"严禁吸烟"的标识上去。
电梯里的其他研究员们都在憋笑。
上官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你们别欺负小二,他这是嗯青春期雄性激素分泌旺盛。"
"听见没?"
阿玄捅捅阿武,
"博士说这是病,得治!"
"我看是相思病,"
阿武一本正经地点头,
"治疗方案是不是每天三次,每次"
"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救了我。
上官红着脸快步走出去,我紧随其后,背后传来两个损友击掌的声音。
"今晚赌他俩会不会在实验室"
阿玄的声音飘过来。
"我押100块钱!"
阿武信誓旦旦,
"你没看博士今天换了新口红?"
我加快脚步,假装没听见这些虎狼之词。
上官的耳尖红得能滴血,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一串慌乱的节奏。
实验室的培养仓里,花糖正带着蟑螂小队做早操。
看到我们进来,老白一个信息素释放,所有蟑螂立刻排成阅兵方阵。
【主子早!】
所有蟑螂齐声问候。
"你们适应得怎么样?"
我蹲下来检查。
【毫无感觉!】
花糖来了个后空翻,
【这东西,现在就像长在身上一样!】
研究员小王捧着平板跑过来:"小二同志!测试数据太惊人了!"
他划拉着屏幕,
"昨天我们带着它们跑遍半个北京城,信号传输零中断,定位误差不超过3厘米!"
上官接着问,
"充电效果和损坏情况呢?"
小王更加兴奋,
"老师,充电的循环从未中断,损坏就更不用说了,不管这些小家伙们再怎么剧烈运动,传感器都不会有丝毫的损坏。"
我问老白的感觉,老白说,这个小玩意不会给它们增加任何身体和行动的负担!
刘玉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我看了凌晨的测试报告。"
她眼睛亮晶晶的,
"传感器在花糖每秒18米的极限运动状态下都能稳定工作。"
上官接过小王手里的平板检查数据:"自供能系统也很完美,动能转化效率比设计值还高15。"
"那是不是意味着"
我搓着手,
"可以实战了?"
两个姑娘同时点头表示ok。
刘玉婷的脸色比我还兴奋,但是转头,她又有些害羞地对我说:"小二,能单独谈谈吗?"
她又看向上官,
"姐姐,我要借用会议室十分钟监控摄像可以"
上官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你俩去吧,我现在让他们关了。"
上官的表情有些微妙,她仿佛知道刘玉婷接下来要和我聊什么似的,我看看刘玉婷又看看她,搞不明白!
会议室门一关,我俩刚面对面坐下,刘玉婷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小二,我要和你说三件事。"
我正襟危坐,也表情严肃地看着她,心里在想,应该是有关于任务方面的事,不然这姑娘难得会这么严肃!
刘玉婷的手指在会议桌上轻轻画着圈,
"第一,关于我小舅。"
她停顿了一下,
"昨晚妈妈回家后,她告诉我"
我注意到她说"妈妈"这个词时,嘴角不自觉柔和下来的弧度。
这个在金融界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在女儿口中依然只是"妈妈"。
"她认为小舅挪用的资金量不大,总共只有不到五百万人民币。"
刘玉婷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
"可能是一些私人问题比如"
她的耳尖微微泛红,
"他在新加坡有个女人。"
我挑了挑眉毛。
五百万对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但在刘玉婷她们家的金融帝国里,确实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但是,"
刘玉婷坐直了身体,这个动作让她瞬间有了几分王菲的影子,
"妈妈说她的想法只能作为最低价值的参考。"
她的手指不再画圈,而是轻轻叩击桌面,节奏沉稳有力,
"一切对小舅的定性,必须以我们这边的最终调查结果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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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王菲阿姨英明。"
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
刘玉婷看着我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妈妈说,'王家能有今天,是靠国家政策。现在有人想从国家身上啃肉吃,就算是亲弟弟也得按规矩来。'"
她模仿着王菲的语气,连那个微微抬下巴的动作都惟妙惟肖。
我忍不住在心里给这位阿姨点了个大大的赞。
要知道,在那些豪门世家里,包庇亲属几乎是默认规则。
但王菲显然不是一般人——她先是共产党员,然后才是王家家主;先是中国人,然后才是金融巨鳄。
"其实"
刘玉婷的声音轻了下来,
"妈妈查到小舅的问题后,第一时间去了趟中纪委。"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会议桌边缘,
"她带了这些年所有的账本,主动要求接受审计。"
我瞪大眼睛。
这相当于把整个王家放在显微镜下任人检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
"审计组进驻那天,"
刘玉婷继续说,眼睛里闪着骄傲的光,
"妈妈在家族会议上说了句话——'宁可王家伤筋动骨,也不能让国家利益受损'。"
会议室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变得格外清晰。
我望着眼前这个22岁的姑娘,有些明白她那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从何而来——有王菲这样的母亲言传身教,想不长成参天大树都难。
"对了,"
刘玉婷想起什么,
"妈妈让我转告你"
她学着王菲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告诉小二,放手去查。就算是把我亲弟弟查进监狱,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我胸口一热,差点站起来对着空气敬个礼。
这才是真正的中国红,是把"国之大者"刻在骨子里的企业家。
比起那些嘴上爱国、背地里转移资产的伪君子,王菲这样的企业家才是中国经济的脊梁。
"替我谢谢阿姨的信任和支持。"
我认真地说,
"就冲她的这份觉悟,我保证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既不冤枉好人,也绝不放过蛀虫。"
刘玉婷笑了,那个笑容温暖又明亮:"妈妈说,等这事过去,她要请你好好来家里吃饭。"
她眨眨眼,
"她对你很好奇——她的原话是,能让我这个书呆子女儿动心的男生,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老脸一红,正想说什么,
"第二,"
刘玉婷画圈的指尖停住,表情更加严肃,她深吸一口气,
"接下来,我们家的事"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收拢成拳,
"牵扯的东西会很多、很大、很广。"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注意到她的肩膀在轻微颤抖,虽然幅度很小。
"他们不敢动妈妈,"
她的指尖又开始在桌面上游走,这次画的是毫无规律的线条,
"但是对于我"
她的声音有些哽住,咬了咬下唇,
"可能会面临狂风暴雨般的暗杀以及类似的事情。"
"所以,行动可能会很危险。"
她终于抬起头,眼睛里泛着些许水光。
"我也好,我妈妈也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我们都不想连累你"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能听见她略显急促的呼吸。
"玉婷"
我伸出手,轻轻覆在她冰凉的手指上,
"看着我。"
她慢慢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
"知道我现在能徒手掰弯多粗的钢筋吗?"
我像个炫耀玩具的小男孩,
"三公分粗的!阿武见过!"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再说了,"
我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你忘了我的秘密武器了?"
指了指门外,
"那群小家伙们可比国安的特工还厉害。"
刘玉婷的眼泪还在流,但嘴角已经扬了起来:"可是"
"没有可是,"
我打断她,
"谁想动你,得先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我举起砂锅大的拳头晃了晃,
"还有花糖它们的触须答不答应。"
她的眼泪终于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鼻音的轻笑:"傻子"
"还有啊,"
我凑近些,压低声音,
"告诉你个秘密——我现在的肌肉密度和骨骼强度,估计普通子弹都打不穿。"
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真的?"
"骗你是小狗。"
我举起三根手指。
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知道我现在多能打吗?今天早上,阿玄他们穿着护具都"
"我知道!"
刘玉婷打断我,
"但你是第一个真正懂我的人,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她的声音突然变小,
"我不想失去你,上次看见你浑身是血的样子,虽然都不是你的血,但是我的心里还是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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