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2:29 am。

    某个角落，名为“柠檬汽水不加糖”的粉丝，点开私信一看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本以为发完那篇纪念贴就当作一场自我缅怀，万万没想到——

    私信栏赫然显示：

    b（官方号）对你进行了回复。

    她几乎是手抖着点开的。

    【“今年也记得吃完饭，记得去看烟花。”】

    【“我今年……也不算是一个人。”】

    那熟悉的语气，温和中带着独特的克制。

    正是他的语气。

    她屏住呼吸了足有半分钟，紧接着飞速打开主贴编辑，火速更新标题：

    【！！！b又悄悄翻牌我了！！——更新收到私信截图！！！】

    正文内容几乎带着颤音：

    天呐天呐天呐，我真的收到了他的私信回复……

    就在刚刚！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

    b说他今年也不是一个人……你们懂这句话的分量吗？？？？

    他在两点多刷论坛！他真的还记得我们！！

    我要哭死在床上了谢谢他谢谢他谢谢他……

    截图附上，一众粉丝看到后：

    【评论区瞬间爆炸——】

    【啊啊啊啊他又上线了！！！我信了！我信他是深夜守护神！】

    【b是光！是永远记得我们的存在的光！】

    【你快去买彩票姐妹！我酸成柠檬了！】

    【b说他不是一个人……是不是有爱的人了啊……】

    【不管怎样，他还在，他一直都在。】

    贴子一路火速登上论坛热榜第一。

    有老粉留言：

    “他从来不多说，但说出口的每一句，都是救命的那种重量。”

    有人贴出多年前同样被他回复的一句话截图，也有人开始悄悄讲起自己人生最低谷时那首《echo》带来的安慰。

    论坛的灯光，在这沉寂的凌晨时分，居然比白日还要炽热。

    而此刻的千里之外——

    【京城】

    清晨，天气朦朦胧胧的。

    林恩看着还在熟睡的邱白，轻轻关上房门，走回书房。

    他没睡着，脑海仍被刚刚那场关于“镜域异动”的紧急汇报搅得心烦。

    他想暂时转移注意力，便随手点开了某个常用的浏览器书签。

    ——是伯克利的粉丝匿名论坛。

    林恩没有在这个论坛说过话，也没有用任何官方身份出现过。

    可他一直知道伯克利在这里，有时会悄悄上线。

    他下意识地点进“热帖”。

    【！！！b又悄悄翻牌我了！！——更新收到私信截图！！！】

    他停顿了一下，点进去。

    看到那几句话——

    【今年也记得吃完饭，记得去看烟花。】

    【我今年……也不算是一个人。】

    林恩指尖顿住了。

    他坐在钢琴旁，手还搭在未盖起的琴盖上。

    这两句话他熟悉得不能更熟悉。

    那是伯克利在极其温柔的状态下才会说的话，带着一点犹豫，一点自嘲，却异常诚实。

    林恩忽然想到很久以前，那位好友第一次来他家过年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

    “你是第一个请我吃汤圆的人。”

    他还调侃：“死亡也会被糯米甜死。”

    可他那晚确实吃了三碗，连红糖汁都不剩。

    林恩看着屏幕，忽然感觉胸口一热。

    不是因为惊讶，不是因为粉丝的激动——

    而是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万物倾眠的夜晚，有个家伙在遥远的伦敦，

    仍旧用那样克制、隐秘、几乎透明的方式，去回应这个世界——哪怕回应的，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普通人。

    林恩垂下眼眸，轻轻在旁边的小本子上写下一行字：

    “记得吃完饭，记得看烟花。”

    ——致每个还在等回应的人。

    他将本子合上，关掉屏幕。

    而此刻的他，也终于露出了一点点发自内心的微笑。

    不是因为救赎，不是因为奇迹。

    只是因为，

    有人还在用不为人知的方式——温柔地，守着这个世界。

    ————————

    书房里只剩下壁灯还亮着。

    林恩低头看了眼时间，指尖轻点手机屏幕，在微信联系人列表中停住。

    页面最上方，固定置顶的备注名——

    【伯克利·坎恩特 | 】

    他停顿几秒，然后点开对话框。

    没有寒暄，没有多余的话。

    林恩只是打下一行字：

    “你今年的饭，味道好吗。”

    发送。

    他看着这短短的一句话，像是丢出了一枚落在时区缝隙中的羽毛——轻，却足够落进对方心底。

    ——伦敦，现在是午夜两点多。

    而林恩知道，伯克利的圣诞节工作通常要从清晨开始，通告一项接一项。

    在常人狂欢的节日里，他反而更像是在“服役”。

    过了两分钟，那边回复了。

    【伯克利 】

    “混沌风味烤鸡，佐孤独调料。”

    林恩望着屏幕，挑了挑眉，笑出声来。

    他飞快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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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像你三年前烤焦厨房时的失败作品。”

    对面秒回：

    “谢邀，那次是你配的酱，黑暗主厨。”

    林恩顿了顿，问：

    “今年还放烟花吗？”

    伯克利的回复却慢了。

    好几分钟后，只有一句：

    “放完了。”

    林恩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屏幕，犹豫了几秒，还是发出那句话：

    “……还是一个人？”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然后伯克利发了一张图。

    是阳台上的小桌子，两只酒杯，一杯空着，一杯尚未动过。

    配字：

    “有个吵死人的家伙说他要回来喝第二杯。”

    林恩盯着那张照片，良久没说话。

    窗外的风吹过叶子，房间里静得能听见钟表的秒针声。

    他轻轻呼了口气，回复：

    “等他回来，告诉我，我教你怎么熬一锅糯米汤圆。”

    伯克利秒回：

    “你是不是又想强迫我过你们的农历新年。”

    林恩回：

    “当然。圣诞节你们的，我陪你。春节我的，你也得过。”

    对面停了几秒，才回：

    “你这算文化入侵。”

    林恩：

    “我这是文明交换。”

    伯克利：

    “那你就得负责给我包饺子。”

    林恩挑眉：

    “行啊，你能把那个小孩带回来，我就给你擀皮儿。”

    这句话发出去后，伯克利沉默了很久。

    久到林恩都以为他不会再回。

    直到屏幕亮起一条消息。

    “……好。”

    仅仅一个字。

    却像是跨越了七个小时，几个次元，以及两种命运的交汇。

    像是一场无声的承诺。

    林恩没有再说话。

    只是将那条对话静静固定在聊天最上方。

    ——

    夜还很长，但远方的光，已在雪中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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