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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水泥预制板里的黄金
    雷宜雨站在武昌旧城改造工地的废墟上,脚下是碎裂的水泥块和裸露的钢筋。冬日的阳光斜照在残垣断壁上,映出深浅不一的阴影。他弯腰拾起一块断裂的预制板,指尖在粗糙的断面摩挲,突然顿住——混凝土里嵌着一丝极细的金色反光。

    “雷哥,这破地方能有啥值钱玩意儿?”大建踢开一块砖头,灰尘扬起,呛得他直咳嗽。

    雷宜雨没回答,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沿着混凝土的裂缝轻轻撬动。碎屑簌簌落下,露出半截扭曲的金属条——不是钢筋,而是某种合金,表面氧化发黑,但断面仍泛着暗金色的光泽。

    “老吴,带磁铁了吗?”

    老吴从工具包里摸出一块马蹄形磁铁,凑近金属条,磁铁纹丝不动。

    “不是铁。”老吴眯起眼,“这玩意儿……像是金铜合金。”

    雷宜雨眼神微动。

    前世2035年的金融档案里,曾提过武汉旧城改造时意外发现民国银行金库的传闻,但具体位置无人知晓。眼前这块金属,极可能是金库保险门的残片。

    他抬头环视工地,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栋半塌的砖房上——那里曾是民国时期的钱庄,后来改造成国营五金店,如今只剩几堵摇摇欲坠的墙。

    “大建,去找拆迁办的图纸,查查这房子原来的结构。”

    “老吴,准备二十个防汛沙袋,装满钢渣。”

    民众乐园仓库,煤油灯的光晕在墙面上摇曳。

    苏晚晴摊开一张泛黄的建筑图纸,指尖沿着虚线勾勒:“这栋楼的前身是‘福昌钱庄’,1937年扩建时在地下修了保险库,但1949年后被填平了,图纸上没标注具体位置。”

    雷宜雨盯着图纸角落的一行小字:“加固层采用德制钢筋,标号k-37”。

    前世记忆闪过——k-37是二战前德国克虏伯钢厂的特种合金,耐腐蚀性强,常被用作银行金库的防护层。

    “不是普通金库。”他轻声道,“是战时转运库,里面很可能存着没来得及转移的硬通货。”

    大建挠头:“可拆迁队都快把地刨穿了,要有金子早被发现了吧?”

    “他们找的是‘金砖’。”雷宜雨冷笑,“真正的宝贝,藏在混凝土里。”

    次日清晨,雷宜雨穿着城建局的制服,拎着测绘仪走进工地。工头老马迎上来,满脸堆笑:“领导,咱们这拆迁进度可没耽误啊!”

    雷宜雨板着脸,指向那栋残楼:“市里接到举报,这房子结构有问题,需要重新检测。”

    老马脸色一变:“不能吧?我们都拆一半了……”

    “塌了谁负责?”雷宜雨甩出一张盖着红头的文件,“马上停工,等我们取样完再说。”

    老马悻悻退开。

    雷宜雨蹲在废墟间,用地质锤敲击地面,回声沉闷——地下有空洞。他朝老吴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推来一车“防汛专用”钢渣沙袋,堆在关键位置。

    “雷哥,真要挖?”大建压低声音,“这要是挖出东西,拆迁办的人……”

    “不挖。”雷宜雨从工具包抽出一根空心钢管,顶端焊着螺旋钻头,“我们‘检测’。”

    钢管旋入地面,带出的土芯里混杂着碎混凝土和锈蚀的金属屑。钻到第三米时,钢管突然“铿”地一震——碰到了硬物。

    雷宜雨缓缓抽出钢管,管底沾着暗绿色的铜锈,内侧却闪着金芒。

    “找到了。”

    深夜,工地静得只剩虫鸣。

    雷宜雨带着大建、老吴潜回废墟。防汛沙袋堆成的“检测点”成了完美掩护,钢渣的重量压住了可能塌陷的地面。

    老吴用钢钎撬开预制板,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手电光照下去,三米深处,一道锈蚀的金属门半掩着,门缝里卡着半截金条。

    “我滴个乖乖……”大建声音发颤。

    雷宜雨绑好绳索滑下去,金属门上的德文铭牌依稀可辨:“krupp-stahl k-37,1936”。门锁早已锈死,但门轴处有明显的切割痕迹——49年撤离时,有人试图打开但失败了。

    他摸出从周永康怀表里拆下的磁铁,贴在锁眼位置。“咔嗒”一声,机关弹开,门缝扩大。

    手电光扫进去,保险库里堆满了板条箱,大部分已经朽烂,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金条和银元。但真正让雷宜雨瞳孔收缩的,是墙角那台锈迹斑斑的油印机——旁边整整齐齐码着几十捆“关金券”,民国时期的法定货币,如今已成收藏界的珍品。

    “雷哥,这得值多少钱?”大建咽了口唾沫。

    “金子不过几百斤,值不了多少。”雷宜雨拿起一张关金券,对着光看水印,“但这些纸币……品相好的单张就能卖上万。”

    苏晚晴的声音突然从洞口传来:“有人来了!”

    工地外,三辆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下。周永康带着十几个混混跳下车,手里拎着钢管和麻袋。

    “妈的,雷宜雨敢动老子的金子!”

    雷宜雨迅速熄灭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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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吴,把防汛沙袋推下来,堵住洞口。”

    “大建,去把油印机搬上来,快!”

    黑暗中,油印机的金属部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雷宜雨摸黑拆下滚筒,塞进背包——这玩意儿是民国财政部特制的,能仿制出近乎完美的关金券水印。

    头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周永康的人已经到了废墟上方。

    “雷宜雨!你他妈滚出来!”

    雷宜雨冷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铁罐——林维生特制的烟雾弹,掺了辣椒粉。

    “大建,接着!”

    他猛地将铁罐抛上去,同时拽着绳索荡到保险库另一侧。

    “轰!”

    刺鼻的红烟瞬间笼罩废墟,混混们咳得涕泪横流。周永康气急败坏地吼:“给我砸!把洞填了!”

    钢钎和铁锹疯狂砸向地面,碎石簌簌落下。雷宜雨贴着墙根移动,突然摸到保险库内侧的一道暗门——战时紧急通道,直通隔壁下水道。

    “走!”

    三人钻入窄道,身后传来混凝土坍塌的闷响。周永康的怒骂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地下河汩汩的水声。

    民众乐园仓库,油印机零件摊了满桌。

    苏晚晴用镊子夹起一张关金券,对着台灯细看:“这版式……是1948年发行的金圆券样本,存世量不超过十张。”

    雷宜雨拧开油印机滚筒,里面残留的油墨早已干涸,但滚筒表面的纹路依然清晰——正是民国中央银行的徽记。

    “周永康以为我们要偷金子。”他轻笑,“真正的宝藏,是这台机器。”

    大建瞪大眼睛:“雷哥,你要造假币?”

    “不。”雷宜雨拿起一张白纸,覆在滚筒上轻轻一压,灯光下立刻显现出清晰的水印轮廓,“我们要造的,是‘历史’。”

    三天后,武汉收藏家协会的展厅里,一场小型拍卖会悄然进行。

    “下一件拍品,民国三十七年中央银行金圆券试样,起拍价五万元!”

    台下瞬间举起十几块号牌。

    雷宜雨坐在最后一排,看着价格一路飙到二十万。苏晚晴伪装成记者,相机快门声不断。

    角落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死死盯着展柜,突然掏出大哥大:“老板,市面上出现新货了,和咱们库里的编号一样!”

    深夜,长江码头。

    周永康狠狠摔碎酒杯:“雷宜雨!老子跟你没完!”

    他身后,十几个木箱正被装上走私船,箱子里装满了从保险库抢出的金条。但没人知道,最值钱的油印机,早已躺在雷宜雨的保险柜里。

    民众乐园仓库。

    雷宜雨将一张新印的“关金券”放进账本,水印在煤油灯下泛着幽光。

    “下一站,上海收藏市场。”

    民众乐园仓库的煤油灯将雷宜雨的影子拉长,投在贴满民国债券的墙上。他指尖捻着从油印机滚筒剥离的蓝墨渣,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苏晚晴正用镊子夹起半块民国中央银行徽章,徽章背面蚀刻着「k-37合金配方」的德文小字。

    “这根本不是保险库。“苏晚晴的眼镜片反射着冷光,“是民国造币厂的实验车间。“她翻开从武大图书馆偷拍的《克虏伯冶金档案》,泛黄图纸上赫然标注着与徽章相同的合金比例。

    雷宜雨瞳孔骤缩。前世2035年,武汉旧城改造曾曝出过「民国合金」走私案——这种含钒钛的铜合金经特殊处理后,能屏蔽特定频段的电磁波,是制作证券印刷母版的绝佳材料。

    大建踹门冲进来,工装裤上沾满自行车链条油:“雷哥,周瘸子的人把江汉关码头围了!“他甩出一张被蓝墨水浸透的传单,上面印着「严打非法证券交易」的红头文件,落款处无线电管委会的印章晕染模糊——明显是刚盖上去的。

    “不是冲我们来的。“雷宜雨用刀尖刮下徽章表面的铜绿,碎屑落进搪瓷缸里发出诡异的滋滋声,“他们在找这个。“缸底沉淀的蓝墨渣突然泛起金属光泽,竟与合金碎屑产生了微弱的电磁反应。

    老吴蹲在改装收音机旁,突然摘下耳机:“截到段怪信号!“旋钮调到924hz时,喇叭里传来机械女声念诵的数字:“……23……15……07……“——正是上证所早期试播的股票代码暗语。

    雷宜雨抓起《股海密电码》手册,钢笔尖悬在空白页上微微发颤。民国合金的电磁屏蔽性、油印机的仿制能力、上证所的试播信号,三条线在脑内轰然贯通——周永康不是在走私黄金,是在用民国遗留设备伪造早期股票凭证!

    长江码头13号仓库,周永康的手下正将板条箱搬上走私船。箱子里装的不是金条,而是印着「豫园商城」字样的空白股票凭证,纸张边缘残留着蓝墨水渍。

    “雷宜雨那个蠢货!“周永康踢了脚堆在角落的民国油印机残骸,“真以为老子要抢金子?“他狞笑着展开《长江日报》,头版刊登着「上海证券交易所试运行」的消息——这些用k-37合金母版印刷的假股票,明天就会混进首批上市凭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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