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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3章 鬼将秘棺:黄河古渡的生死局
    鬼将秘棺:黄河古渡的生死局

    民国二十年,黄河水裹着黄沙,在落马渡的河湾里翻涌成浑浊的漩涡。李承道的青布道袍被河风灌得鼓胀,腰间半块青铜罗盘的铜锈被夕阳映得发暗,他眯着眼看向渡口旁扎堆的村民,鼻尖先一步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混着水腥的阴气。

    “师父,你看那边。”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几分紧绷,她左手腕上的水纹珠正微微发烫,颗颗青黑色的珠子贴在皮肤上火辣辣的。她指的方向,四个村民抬着一块门板,门板上盖着破旧的蓝布,布角下露着一截沾泥的布鞋,鞋尖还滴着黄河水。

    赵阳扛着装满桃木钉和墨斗线的帆布包,快步凑过去,又被李承道一把拉回来。“别凑太近,”李承道的声音压得低,罗盘指针在他掌心轻轻转动,“那东西的气,比我去年在渭河遇到的水鬼还重。”

    话音刚落,村民们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有人掀开了蓝布。林婉儿下意识屏住呼吸——死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汉子,面色青灰如尸蜡,胸口一个狰狞的马蹄印贯穿了粗布短褂,印子里的皮肉发黑发肿,像是被河水泡透的烂泥,却偏偏没有一滴血渗出,只有一圈青黑色的阴气在印边萦绕,看得人脊背发寒。

    “又是马蹄印……”一个老妇蹲在地上哭嚎,“是马鬼将!是马鬼将索命来了!”

    “闭嘴!”一个穿着短打的中年男人厉声喝止,他是落马渡的船老大,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什么鬼将不鬼将的,就是这黄河水太急,他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失足?”老妇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指着死者胸口,“失足能踩出这么深的马蹄印?前几个月失踪的老李头、王寡妇,哪一个不是胸口带着这印子浮上来的?”

    李承道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死者手腕上——那里缠着一根红绳,红绳上串着个小小的桃木符,符纸已经泡得发皱,却还能看清上面画着的“避水符”。他蹲下身,指尖刚要碰到那符纸,就被一只粗糙的手拦住。

    “外乡人,别碰!”说话的是个拄着枣木拐杖的老人,他穿着打补丁的蓝布长衫,头发花白却梳得整齐,正是河神祠的守祠人老河伯。他的眼睛浑浊得像黄河水,却在看向李承道罗盘时,瞳孔微微缩了一下,“这是河神发怒,碰了会沾晦气。”

    “河神?”赵阳忍不住插了句嘴,他把帆布包往肩上提了提,“我看是邪祟作祟,不然好好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被马蹄踩中胸口?”

    老河伯的脸沉了下来,拐杖在地上顿了顿:“年轻人,说话别没轻没重。落马渡的规矩,外乡人最好别管。”说完,他转身招呼村民,“快把人抬去埋了,别留在渡口,惹河神不高兴。”

    村民们七手八脚地抬着门板往坡上走,林婉儿却注意到,老河伯转身时,袖口滑下来一截——里面露出个青铜钥匙的尖儿,钥匙上刻着的花纹,和她昨天在河神祠供桌下瞥见的令牌一模一样。

    “师父,”林婉儿凑到李承道身边,压低声音,“老河伯不对劲,他身上有和祠堂令牌一样的东西。”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盯着老河伯的背影,罗盘指针转得更快了。赵阳挠了挠头:“会不会是巧合?他是守祠人,有祠堂的钥匙也正常吧?”

    “不是巧合。”李承道终于开口,他指了指死者胸口的马蹄印,“那印子上的阴气,和祠堂里的一模一样。还有,你没发现吗?老河伯的鞋,沾的是河底的黑泥,不是渡口的黄沙——他刚从河里上来。”

    赵阳一愣,低头看向老河伯的鞋,果然鞋底裹着一层发亮的黑泥,还在往下滴着水。这时,林婉儿的水纹珠突然“嗡”的一声,发烫得厉害,她猛地看向河面——夕阳下,黄河水突然翻起一阵黑浪,浪尖上飘着个东西,随着波浪晃了晃,竟是一片沾着暗红血迹的盔甲碎片。

    “那是什么?”赵阳指着碎片,声音都变了调。

    老河伯也看到了碎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往河神祠跑,嘴里念叨着:“满月夜……要来了……要来了……”

    李承道盯着那片盔甲碎片,罗盘上的铜纹突然亮起微弱的光。他转头看向林婉儿和赵阳:“今晚不走了,留在这里。”

    “师父,你是说……”林婉儿的心跳快了几分。

    “嗯,”李承道点头,目光沉得像黄河底的石头,“今晚是满月,马鬼将,该出来了。”

    入夜后的落马渡静得可怕,只有黄河水拍打河岸的声音,像无数只手在挠着人心。李承道三人躲在渡口旁的芦苇丛里,芦苇长得比人还高,叶子在风里沙沙作响,偶尔有几滴露水落在脖子上,凉得人打哆嗦。

    赵阳攥着一把桃木钉,手心全是汗:“师父,真的会有马鬼将吗?会不会是有人装神弄鬼?”

    “是不是装的,等会儿就知道了。”李承道的眼睛盯着河面,罗盘放在膝盖上,指针一动不动,像是被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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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婉儿的水纹珠一直没凉下来,她紧握着珠子,指尖能感受到珠子里传来的细微震动,像是在和河底的什么东西呼应。突然,她猛地抬头:“来了!”

    只见原本平静的河面突然翻起黑浪,浪头越来越高,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河底冲出来。午夜的月亮升到头顶,惨白的月光洒在河面上,照出浪尖上的一个黑影——那是一匹马,一匹浑身湿透的马,马毛紧贴着身体,像披着一层黑布,四蹄踩着水面,却没有溅起一滴水花。

    更吓人的是马背上的人,穿着破烂的清军盔甲,盔甲上的铜钉生锈发黑,脸上蒙着一层水雾,看不清模样,只露出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手里提着一把生锈的马刀,刀身上还挂着几根水草。

    “阴马……”李承道的声音发紧,他按住想冲出去的赵阳,“别乱动,看它要干什么。”

    阴马朝着渡口旁的一间小屋跑去,屋里亮着一盏油灯,是白天那个死者的家,他的弟弟还在屋里守着灵堂。林婉儿的水纹珠震得更厉害了,她看到阴马的马蹄落在地上时,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马蹄印,印子里竟藏着细小的符纸碎片——那是水纹符!

    “是人为操控的!”林婉儿低声喊出来。

    就在阴马要撞开小屋门时,一道灯光突然从河神祠方向传来,老河伯提着油灯跑过来,手里端着一个黑瓷碗,碗里装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水。他跑到河边,把碗里的血水倒进黄河,嘴里念叨着:“河神息怒,祭品马上就来,求您别再伤人了……”

    血水刚倒进河里,阴马和马上的黑影突然停住,接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拉着一样,缓缓退回河里,河面很快恢复平静,只留下那盏油灯的光,在黑夜里晃得人眼晕。

    老河伯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油灯掉在一旁,照亮了他袖口露出的铜钥匙。林婉儿和赵阳都看向李承道,等着他说话。

    李承道捡起罗盘,指针又开始转动,这次指向的方向,是河神祠。“看来,要想知道真相,得去河神祠走一趟了。”

    天刚蒙蒙亮,河神祠的木门就吱呀作响。李承道握着半块青铜罗盘走在最前,罗盘指针微微颤动,铜纹上的暗光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淌;林婉儿紧随其后,左手腕的水纹珠还残留着昨夜的灼热,她特意将母亲留下的半块船桨藏在袖中——那船桨边缘刻着模糊的“马”字,遇阴气时会泛出浅青色的光;赵阳扛着帆布包走在最后,包里的桃木钉和墨斗线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晨雾里格外刺耳。

    祠堂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香灰的气息,呛得人嗓子发紧。正中央的河神像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神像底座的缝隙里,竟嵌着几根暗红色的头发,像是被人硬生生扯下来的。林婉儿的水纹珠突然发烫,她下意识看向供桌——供桌的木纹里渗着黑褐色的痕迹,凑近了看,像是干涸的血迹。

    “老河伯呢?”赵阳四处张望,祠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供桌旁的蒲团歪在一边,上面还留着半个屁股印,像是人刚走不久。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手指划过供桌的桌面。他突然停住,指甲抠住供桌下的一道裂缝,轻轻一抬——供桌的底板竟被掀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暗格。暗格里铺着一层油纸,油纸上放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没有字,只有一个用朱砂画的“水”字。

    “这是什么?”林婉儿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书页,就觉得一阵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爬,水纹珠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像是碰到了极阴的东西。

    李承道接过书,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已经脆得一碰就掉渣,上面用毛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个名字旁都画着一个“水”字,名字后面还标注着日期——最近的一个,就是昨天死去的年轻汉子,日期正是三天前的满月夜。

    “祭品名单……”李承道的声音沉得像铅,“老河伯说的‘祭品’,就是这些人。”

    林婉儿突然凑过来,手指指着名单中间的一个名字,声音都在发颤:“师父,你看这个……”

    李承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名字是“苏秀莲”,日期是十年前的满月夜。林婉儿的眼眶瞬间红了:“这是我娘的名字……我娘就是十年前在落马渡失踪的。”

    赵阳凑过来,看着名单上的名字,皱紧了眉头:“每个名字旁都画着‘水’字,难道这些人都是‘水命’?老河伯说每年要送一个水命人当祭品,原来是真的。”

    就在这时,祠堂后院传来一阵柴刀落地的声音。三人对视一眼,悄悄往后院走。后院里堆着几捆干柴,墙角有个隐蔽的地窖,地窖门开着一条缝,里面透出微弱的光。

    赵阳刚要推门,就被李承道拉住。李承道指了指地窖门口的泥土——上面有新鲜的脚印,是老河伯的鞋印,还有一串更小的脚印,像是孩子的。

    “里面有人?”林婉儿压低声音,水纹珠又开始发烫,这次的热度比之前更甚,她能感觉到地窖里的阴气,比祠堂和渡口加起来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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