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钟长生和崔明远 1
    铁笼里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钟长生站在对手的尸体跟前,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却仍在机械地将手中的重锤砸向对方早已冰冷的身体。

    每一次落下,都发出沉闷的 噗嗤声,像钝刀砍进烂肉里,混着看台上此起彼伏的口哨与叫好,织成一曲野蛮而癫狂的赞歌。

    他浑身都被鲜血浸透,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发梢滴落在铁皮地板上,汇成蜿蜒的小溪。

    分不清哪些是对手温热的血,哪些是自己被划破的伤口渗出的血。

    黏稠的液体顺着额角流进眼睛,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却让他眼底的疯狂更加灼人,像两簇在血污里燃烧的鬼火。

    看台上的人影扭曲晃动,有人把点燃的烟卷扔进来,烟头在他脚边烫出小小的火星;有人举着酒瓶狂喊,玻璃碎片溅在铁笼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钟长生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盯着脚下那具逐渐僵硬的躯体,机械地重复着挥锤的动作,仿佛要把十八年来积压的所有恨意,都砸进这具躯壳里。

    他是个西区的孤儿,从记事起就被关在街角那只锈迹斑斑的狗笼子里。

    笼子太小,他只能蜷缩着身体,看路人穿着各式各样的鞋子从眼前走过——

    有擦得锃亮的皮鞋,有沾着泥的胶鞋,偶尔还有女人精致的高跟鞋,鞋跟踩在笼子边的木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人们会朝笼子里扔些残羹冷炙,有时是带着牙印的馒头,有时是馊掉的菜汤,他像条真正的狗,趴在地上争抢那些施舍。

    说好听点是吃百家饭,说不好听点,就是连西区最底层的贫民都能踩着他的脑袋撒尿。

    “贱妇钟白露的野种!”

    这话他从小听到大,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心上。

    人们说他母亲借着运茶叶的便利,帮东区老钱走私药品,后来自己用药成瘾,成了老钱家家主的玩物。

    至于他,谁也说不清是哪个老钱留在钟白露肚子里的孽种,只知道那女人死后,他就被扔回了西区,像块没人要的烂肉。

    直到不久前,一个垂死的老乞丐爬进巷子,塞给他半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旗袍,眉眼温柔,怀里抱着两个襁褓中的婴儿。

    “你母亲是被厉家那群狗东西害死的……” 老乞丐咳着血,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手腕,“他们用药物控制她,逼她就范,最后像扔垃圾一样丢进了江里……你还有个双胞胎姐姐,你看这照片背面……”

    钟长生颤抖着翻过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字,“吾儿长生,吾女念慈,平安顺遂。”

    那一刻,少年对西区的憎恶里,又钻进了对东区更刺骨的恨。

    像毒蛇钻进骨头缝,日夜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如今他从狗笼爬到了格斗场的铁笼,可整座锦城于他而言,依旧是个更大的牢笼。

    铁丝网外的世界,和他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刚才的格斗是他第一次登台。

    对手是个壮硕的成年男人,胳膊比他的大腿还粗,握着匕首就朝他扑来,刀刀都往要害扎。

    而他手里只有一把生锈的铁锤,木柄上还沾着前几任使用者的血渍。

    钟长生凭着骨子里的狠劲,借着瘦小的身形在铁笼里闪转腾挪,像只被追杀的野猫。

    他躲过对方刺向胸口的匕首,看着刀刃擦着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瞅准机会,他猛地扑上去,像条泥鳅似的爬到男人背上,抡起铁锤就往对方后脑勺猛砸 ——

    一下,两下,直到温热的血溅了他满脸,糊住了眼睛,男人轰然倒地,沉重的躯体砸在铁皮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他赢了。

    可胜利的狂喜像野草般疯长,最终烧成了近乎疯狂的庆祝。

    他挥着带血的铁锤,对着看台上嘶吼,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享受着那些扭曲的喝彩声,仿佛这样就能砸碎身上所有的枷锁。

    “给他洗干净,送进先生房间。”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穿透嘈杂,像冰锥刺破沸腾的热血。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喧嚣的格斗场瞬间安静了几秒。

    钟长生猛地顿住,挥锤的动作僵在半空。

    他茫然地抬起头,血污覆盖的脸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在灰烬里重新燃起的火苗。

    他循着声音望去,只看见看台上最前排的阴影里,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指间的烟火明明灭灭。

    回神时,他已经麻木地被格斗场的几个粗鲁女人拎到后院。

    冰冷的自来水兜头浇下,带着铁锈味的水流冲掉了身上的血污,也让他打了个寒颤,牙齿忍不住咯咯作响。

    深秋的晚风灌进单薄的衣服,冻得他皮肤发青。

    有人扔给他一条破烂的裤衩,布料粗糙得像砂纸。

    紧接着,黑色的绑带蒙住了他的眼睛,粗糙的麻绳捆住了他的双手,勒得手腕生疼。

    “走!”女人推了他一把,他踉跄着被架着往前走,脚踝撞到石阶,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温柔囚饶:黑道教父暗夜训宠请大家收藏:温柔囚饶:黑道教父暗夜训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为什么要蒙眼睛?

    对方是什么来头不小的人物?

    黑暗放大了感官,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像破旧的风箱;听见身后渐行渐远的喧嚣,像潮水般退去;听见前方传来的关门声——

    沉闷,厚重,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

    房间里很安静,隐约有檀香的味道,混着淡淡的雪松气息,和西区污浊的空气截然不同。

    他听见一个男人轻轻叹息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听见烟头被摁灭在烟灰缸里的脆响,细微却清晰;然后是皮鞋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脏上。

    下一秒,温热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脸,带着点烟草的气息。

    男人的指尖很轻,像羽毛拂过皮肤,从额头滑到下巴,轻轻擦拭着残留的血渍。

    “长成这样,在格斗场真是可惜了。”

    声音很斯文,甚至带着点温润的磁性,和西区男人的粗嘎截然不同。

    那语调里没有鄙夷,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平静的审视,像在评价一件物品。

    钟长生的身体瞬间绷紧,像只被触碰的刺猬,肩膀微微耸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带着原始的戒备。

    男人的手指掰开他的嘴唇,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看了看他的牙齿,又顺着脖颈滑下去,划过他精瘦却结实的肌肉线条。

    指尖经过旧伤时,钟长生忍不住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陌生的、令人不适的侵略感,像被毒蛇盯上的猎物。

    直到那只手突然握住他的命根子,男人低低地笑了,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不错,好苗子。东区的贵妇们应该会喜欢。”

    喜欢温柔囚饶:黑道教父暗夜训宠请大家收藏:温柔囚饶:黑道教父暗夜训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