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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9章 逼婚
    薛母怒极:“你……你是鬼迷心窍了吗?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这般……岂知她不是利用于你!”

    “她没有!”薛晗双眼赤红,随即慢慢低下头,“母亲,不瞒你说,今日,儿子已经见到了沈四小姐。”

    他眼眶发红,唇微微颤抖,长睫一眨,就落下一串泪来,“她,她……拒绝了我。”

    薛晗终于后知后觉,也许她的拒绝,正是因为她那无法启齿的身份,又或者,她如今有什么不得不去做的事,不想连累他。

    “她不喜欢我,自然也不会害我,还请母亲明示,她究竟是何种身份。”

    薛母心疼儿子落泪,伸手替他擦去,又看了他许久,才道:“你真想知道?”

    薛晗点头,再次请求,“求母亲告诉我。”

    “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她眼神哀伤道:“她是北岐的燕昭公主。”

    薛晗浑浑噩噩地出了府,走了很远才站在街头,不知该往哪去。

    薛盈不放心,早就追了出来,拉住他问:“哥哥,你要去哪?”

    薛晗不语,只一味埋头往外走。

    正在这时,雨滴从空中落下,薛盈又追了几步,“哥哥,下雨了!”

    眼见薛晗未有回头的迹象,薛盈一把拿过丫鬟手中的伞朝他追了过去。

    伞刚举过薛晗头顶,雨滴就变密了,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

    薛晗皱眉,“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薛盈道:“我不回,哥哥你做什么去,我都陪你。”

    薛晗无奈,眼见暴雨即将倾盆而下,拉着妹妹就进了鹤云楼。

    ——

    枣花胡同最里处藏着一方破败小院,青砖黛瓦间杂草丛生,季延砚临被褫夺爵位后便同母亲赁下这里,蜗居于此。

    院中一片狼藉,都是未规整的物件,眼看着暴雨即将落下,却还没有功夫搬回屋中。

    季母心疼这些东西,招呼儿子来搬,可儿子却视而不见,抬脚从那些东西上迈过,季母只好自己上前将东西往屋子里挪。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样任何事都要亲力亲为的苦日子,让季母叫苦不迭。

    季砚临今日的心思不在这上边。

    今晚他要去赴广阳公主之约,公主嫌府上闷,差人唤他去鹤云楼听曲,他刚焚香沐浴完毕,身上穿的是崭新的绸缎锦袍,头上戴的是公主赐下的玉冠,脚上蹬的是纤尘不染的靴子。

    他正在低头佩戴玉佩,顺便佩上了那日带在身上的香包。

    公主说,她喜欢他身上的香味。

    正忙碌着,院门却被敲响,季母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一位不速之客。

    “怎么是你?”

    季母看着众人簇拥着,又满身富贵的崔氏,有些吃惊。

    半炷香后。

    “什么?”

    季砚临眼神阴鸷地看向崔氏,“姨母想让我娶她?”

    崔氏微微一笑,随意抬手拨弄了一下腕间的玉镯,“自然,窈儿腹中已有了你的骨肉,你不娶她,难道叫那腹中的孩子从此没了父亲吗?”

    他的骨肉?

    季砚临微一愣神,随即脸色涨红地反驳,“怎么可能是我的,我那日根本就没有……”

    是啊,他便是再糊涂,也记得那日他根本就没有做完那件事,既没有,沈有窈怎么可能会怀上他的孩子?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孩子是……离王的。

    沈有窈那贱人,明知腹中骨肉不是他的,却要他负责,是嫌他头上不够绿吗?

    他可没有给人当接盘侠的觉悟,当即拒绝。

    “姨母,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认的。”

    崔氏笑容不减,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袖口:“砚哥儿,话说到这份上,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窈儿的名声要紧,你的名声就不要紧吗?你若不认,这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季母这下子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合着沈有窈联手离王算计了自己的儿子,如今离王死了,自己又大了肚子,没办法了,才寻自己的儿子接盘!

    她素来就是个不要脸不要皮的,当即撸起袖子,指着崔氏的鼻子破口大骂。

    “好你个崔雪琼,你当老娘是死的?自己闺女不检点,肚子里揣了野种,倒想赖到我儿子头上,怎么?你闺女没人要了,非得硬塞给我季家?我呸——”

    她骂得起劲儿,嗓门也极高,恨不得整条胡同的人都听见。

    “当初你家姑娘攀我季家的高枝的时候,左一个姨母右一个姨母叫的好听着呢,可她呢,转头就把我儿子卖了,如今出了丑事,又想起我儿子来了,我告诉你,没门!”

    崔氏被骂的脸色铁青,捂着胸口几乎要喘不上气,指着季母,“你,你胡说什么……”

    季母冷笑一声,叉腰上前,“我什么我?你家姑娘不要脸,我们季家还要脸呢,想让我儿子当便宜爹,做梦去吧!”

    崔氏气的眼前发黑,猛地一拍桌子,“来人!”

    话音未落,院门“砰”地被人踹开,几个身着瑞王府服饰的侍卫鱼贯而入,为首的管家负手而立,眼神阴鸷:“季先生,我等代表的是瑞王府,若您不识抬举,可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季砚临扫了一眼来人,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怎么?瑞王府如今也干起逼婚的勾当了?”

    管家皮笑肉不笑,“季先生言重了,终归是两家的喜事,动手的话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瑞王爷不过是想请您过去喝杯茶,好好谈谈郡主的婚事。”

    郡主?

    季砚临心中一个咯噔,难道真像坊间所传那样,瑞王爷才是沈有窈的亲生父亲?

    那沈有窈如今岂不是……郡主?

    季砚临面上阴晴不定,管家觑着他的脸色,似笑非笑。

    “季先生,请吧?”

    季砚临站着未动,季母却挨了过来,扯着他的衣袖低声问:“砚哥儿,他什么意思?那丫头,现在如今是郡主了吗?”

    季砚临皱眉未答,却在心中权衡利弊。

    今日,他若是去了瑞王府,便要失约于广阳公主。

    可他若赴了广阳公主的约,便会得罪瑞王爷。

    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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