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排练,大家打起精神。”排练厅内,孟屿朝众人鼓励道。
“屿哥,曾老师,过来帮忙。”诸葛大力走进排练厅招呼他们两个。
“大力,你这是弄的盒饭?”曾小贤拿起一盒饭。
“当然,这可是屿哥订的小南国。”
“哇塞,大佬。”众人放下手中东西前来吃饭。
胡一菲在吃饭的时候看向孟屿:“你觉得我们会成功?”
孟屿把诸葛大力给他夹的虾仁咽下去然后缓缓开口:“一菲姐,我们都努力到这地步了为什么不能成功?”
“也是。”胡一菲扭头看向在吃红烧肉的曾小贤,不知道在想什么。
诸葛大力把糖醋鱼端到中间:“大家吃这个。”
“一菲,在想什么呢?”这时,曾小贤端着盒饭来到了胡一菲旁边,他把饭盒里的鱼夹给了胡一菲。
胡一菲下意识的张嘴,曾小贤呆住了,然后他缓慢的把鱼准备喂给胡一菲的时候。
胡一菲用自己的筷子夹了过来:“咳,没什么。”
……
“诸位,我刚接到消息。我的老师说一会会带人过来观摩一下。”孟屿吃完了饭发现王教授发来了消息。
“啪嗒。”吕子乔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曾小贤蹲到吕子乔旁边安慰道:“子乔,不要紧张,我们已经排练的很好了。”
“我没紧张啊。”
“那你腿抖的跟帕金森一样。”
吕子乔看向自己的腿,连忙控制住:“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你知道的,曾老师。我没什么文化,第一次在这么大的舞台上表演,下面坐着一堆我之前见都见不到的领导…”
(以下是续写内容)
&34;曾老师!&34;吕子乔突然抓住曾小贤的西装领子,绸缎马褂的盘扣崩开两颗,&34;你知道我昨晚背台词背到几点吗?三点!三点啊!&34;他挥舞的胳膊撞翻了道具茶壶,滚烫的热水在青砖地上洇出深色痕迹,&34;就刘麻子那句&39;二十两银子买个大姑娘&39;,我他娘对着镜子练了三十多遍!&34;
唐悠悠正在给关谷神奇补妆,闻言差点把胭脂涂到他鼻孔里:&34;子乔你昨晚不是在酒吧撩妹?我亲眼看见你教那个红裙子姑娘摇骰子&34;
&34;那是在体验角色!&34;吕子乔梗着脖子反驳,脖子上的金怀表链子甩得啪啪作响,&34;刘麻子不得会点江湖把式?&34;他转身时马褂下摆扫到八仙桌上的茶碗,青花瓷片在曾小贤的意大利皮鞋前炸开。
胡一菲踩着三寸高跟鞋冲过来,改良旗袍的开衩处露出防走光的双面胶:&34;吕子乔!你要把排练厅拆了是不是?&34;她手里的团扇劈头盖脸砸过去,扇骨上的流苏勾住了吕子乔的假辫子。
&34;我的头套!头套!&34;吕子乔捂着被扯歪的假发惨叫,&34;这可是王教授特意从人艺借来的古董!&34;
混乱中张伟抱着紫砂壶缩在角落,律师袍的下摆沾满茶渍:&34;根据《文物保护法》第65条,损坏重要文物要处五年以下&34;
&34;闭嘴吧张大律师!&34;秦羽墨提着裙摆转了个圈,苏绣旗袍上的百蝶穿花纹在吊灯下流光溢彩,&34;快来帮我看看,这个交际花的烟杆要怎么拿才不像教鞭?&34;
诸葛大力突然举起场记板:&34;距离观摩还有1小时23分。&34;她阴丹士林布旗袍的立领上别着微型秒表,&34;建议进行最后一次带妆联排。&34;黄铜铃铛随着转身动作轻响,内壁2011年的刻痕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孟屿正在调试舞台灯光,闻言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34;服装组检查配饰!道具组清点茶具!&34;他腕间的菩提手串缠住了聚光灯线,&34;曾老师!你的金丝眼镜反光角度不对!&34;
&34;反光?我这可是正品gui&34;曾小贤翘着兰花指扶眼镜,假胡子突然脱落粘在镜片上。胡一菲的团扇破空飞来,翡翠镯子撞在钢架上发出清脆的&34;叮&34;。
&34;安静!&34;王教授的声音突然在门口炸响。老人穿着中山装站在逆光里,胸前的怀表链子闪着冷光,身后跟着七八个戴工作牌的文化局领导。
吕子乔的假辫子&34;啪嗒&34;掉在地上。唐悠悠的胭脂盒滚到领导脚边,在鸦雀无声中发出惊心动魄的&34;咕噜&34;声。
&34;小屿啊。&34;王教授摩挲着紫砂壶,目光扫过满地狼藉,&34;这就是你保证万无一失的剧组?&34;
孟屿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看见诸葛大力悄悄把《茶馆》原着塞到道具箱下,秦羽墨的高跟鞋正勾着张伟的律师袍下摆,关谷神奇的耐克鞋从长衫下露出醒目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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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王教授您听我解释&34;孟屿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看见领导们交头接耳,看见文化局副局长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看见王教授眼底闪过的失望。
&34;报告!&34;诸葛大力突然踏前一步,黄铜铃铛撞出清越声响,&34;我们在进行沉浸式排练。&34;她扶正发间的银簪,阴丹士林布旗袍衬得她像株挺拔的青竹,&34;故意制造意外考验演员临场反应——这是德国布莱希特戏剧体系的最新实践。&34;
王教授挑起眉毛:&34;哦?&34;
&34;比如刚才的摔茶碗。&34;诸葛大力脚尖轻点地上的青花碎片,&34;正是模拟民国二十七年日军轰炸前的混乱场景。&34;她转身时裙摆扫过关谷神奇的运动鞋,&34;这位日籍演员特意保留现代元素,体现文化碰撞的荒诞性。&34;
文化局副局长推了推眼镜:&34;有点意思。&34;
&34;而吕子乔先生的即兴发挥&34;诸葛大力突然抓起吕子乔的假辫子,&34;恰恰展现了旧社会人贩子在时代巨变前的惶恐不安。&34;她手腕一抖,假辫子如灵蛇般缠上八仙桌腿,&34;这种肢体语言的张力,正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验派的核心要义。&34;
排练厅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落的声音。突然,王教授爆发出爽朗的大笑,惊飞了梁间的麻雀。
&34;好!好一个斯坦尼斯拉夫斯基!&34;老人拍着孟屿的肩膀,&34;你小子找了个不得了的贤内助啊!&34;
诸葛大力的耳尖瞬间红透。孟屿趁机抓起惊堂木:&34;各部门就位!第一幕第一次实景演练——开始!&34;
吕子乔哆嗦着戴上假辫子。当聚光灯打在他脸上时,那种熟悉的眩晕感又涌了上来。他看见台下领导们审视的目光,看见王教授扶在椅背上的手青筋暴起,看见胡一菲藏在幕布后的弹一闪起手式。
&34;庞总管您瞧&34;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34;这丫头这丫头&34;汗水顺着假发套往下淌,台词卡在喉咙里像团棉花。台下传来翻动节目单的沙沙声,像无数把刀片在刮他的神经。
&34;值二十块现大洋呢!&34;唐悠悠突然从侧幕闪出,桃红袄裙像团跃动的火。她甩着帕子转了个圈,鬓角绢花擦过吕子乔僵硬的手指,&34;您看这眉眼,这身段,搁八大胡同都是头牌!&34;
关谷神奇跺着耐克鞋冲上台:&34;大清国要完!&34;他情急之下蹦出日语,唐悠悠立刻用四川话接戏:&34;完蛋之前先把茶钱结喽!&34;
文化局领导们愣了两秒,突然集体鼓掌。副局长擦着笑出来的眼泪:&34;好!好个魔幻现实主义!&34;
胡一菲的改良旗袍在追光灯下流转着月华。她拍案而起时,翡翠镯子撞出裂冰之音:&34;秦二爷的机器厂救不了中国!&34;曾小贤翘着兰花指扶眼镜,假胡子随着台词颤动:&34;那您说怎么救?用女学生的绣花针吗?&34;
&34;用火!&34;秦羽墨甩开苏绣披肩,勃朗宁道具枪指向天幕,&34;用烧尽腐朽的火!&34;张伟的假发片突然飞向观众席,精准落在副局长锃亮的脑门上。
&34;我的宋聘号茶饼!&34;张伟扑向紫砂壶,律师袍绊住旋转楼梯。在即将坠落的瞬间,吕子乔本能地甩出假辫子——那根被诸葛大力用来演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辫子,此刻像救命绳索缠住了张伟的腰。
文化局领导们全体起立鼓掌。王教授颤抖着掏出降压药,却把药片撒了一地。孟屿在控制台后攥紧诸葛大力的手,黄铜铃铛在他们交握的掌心发烫。
当最后一幕的追光灯暗下,吕子乔瘫坐在后台的水泥地上。假发套歪在一边,金怀表链子缠着不知谁的绢花。他摸到口袋里皱巴巴的台词本,发现那些烫金的&34;1949&34;字样,早被汗水泡成了&34;2011&34;。
&34;演得不错。&34;胡一菲扔给他一瓶矿泉水,运动短裤从旗袍开衩处惊鸿一瞥,&34;虽然忘词三次,摔碎两个茶碗,还差点把张伟勒死&34;
&34;但是?&34;吕子乔期待地抬头。
&34;没有但是。&34;胡一菲转身走向庆功宴,&34;导演说夜宵吃小龙虾,去晚了可只剩壳了。&34;
月光漫过消防楼梯时,孟屿和诸葛大力落在最后。黄铜铃铛在夜风中轻响,1949与2011的刻痕在月光下重叠成模糊的光晕。
&34;今天多亏你。&34;孟屿把外套披在诸葛大力肩头,&34;那个布莱希特&34;
&34;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34;诸葛大力笑着纠正,&34;其实王教授早就看穿了。&34;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王教授五分钟前发的短信:「铃铛的新刻痕,很漂亮。」
夜市大排档的霓虹照亮半边天幕。唐悠悠正用四川话教关谷神奇划拳,曾小贤的假胡子粘在小龙虾壳上,张伟举着啤酒瓶高唱《我的中国心》,秦羽墨的苏绣旗袍下摆沾满了油渍。
吕子乔突然跳上塑料凳:&34;敬刘麻子!&34;他举着麻辣小龙虾挥舞,&34;敬这个见鬼的、美好的、乱七八糟的新时代!&34;
胡一菲的团扇拍在他后脑勺:&34;下来!凳子二十块押金呢!&34;
夜风裹着笑闹声飘向远方。孟屿摸出那个黄铜铃铛,在2011年的刻痕旁,悄悄添了道弯曲的线——那是诸葛大力发间银簪的弧度,也是新故事开始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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