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视须眉吗？她到底是侮辱了这个名字。”
“这六百年里她杀了不知道多少男人，还不算傲视须眉？”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不只是她，任何一个拥有绝对强权又长生不老的人，都是如此可怕。”
“……”
宅邸。
蓝泠给了星祈和寒翼丹药，给了魅鸢和小鬼们曼珠沙华，又给了梼杌和无邪一堆美食。
安顿好每一个伙伴，最后推开月殊的房门。
他盘腿坐在床榻，调动周身力量压制冰雾，面颊上的白霜一点点褪去，飞舞的长发也落下来，缓缓睁开眼。
蓝泠的目光与他交汇：“感觉如何？”
“很好。”
月殊微微颔首，紫眸散发出温和的明光，“你呢？”
蓝泠点头：“我很好。”
月殊顿了顿，颇为在意地问道：“在水下的时候，苍暻回应你了吗？”
“他睁眼了，没有说话。”
蓝泠一边说一边拿出照夜，素手触碰着剑锋，便能看到苍暻仍在阖眸沉睡。
此事唯一的收获就是确认了他就是苍暻。
“灵界的灵气无法与神界相比，他不能持续清醒是正常的。”月殊的眼睫微垂，冰寂的紫眸隐约流露出一丝低落，“即便如此，他的力量也比我强大。”
若不是唤醒了苍暻，借用了他的力量，事态不知会多么糟糕，本该是值得庆幸的事。
可是……月殊却有些难过。
他察觉到自己变得越发无理和贪婪，他希望蓝泠只对他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蓝泠缓步上前，抬起手臂环绕他的脖子，微微倾身，额头相贴，轻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你，我已不再是我。”
压制魔气的是冰雾，但唤醒她的是他。
是他的声音，他的温度，他存在于记忆中的每一秒。
有些人不需要轰轰烈烈蜜语甜言，就已悄无声息地走进心扉。
就如那高悬夜空的明月，寂静无声，却如影随形。
月殊温和地闭上眸子，随着她的声音忘记所有烦忧，沉浸于这一刻的静谧。
……
接下来的几天，蓝泠等人都在宅邸中修炼。
蓝泠晋级为灵皇三星，月殊晋级为灵帝一星。
星祈、寒翼、魅鸢等实力也在突飞猛进，去往下一个灵域后，他们就不再是不堪一击了。
玄武神宫收拾一新，葵安像烁烁那样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所有人前去赴宴。
葵安已经不再是人界那副相貌了。
她披散着蓝色的长发，身着白色长裙，裙摆处泛起浪花，宛如湖水中的神女。
蓝泠看着她，只觉得既陌生又熟悉：“你的记忆恢复了吗？你如今多少岁了？”
“恢复了，应该是一千两百多岁吧。”葵安微微一笑，“时间太长了，只能记个大概。”
蓝泠点头，忽然想起了人界的苏慕舟。
她听影卫们说，葵安与苏慕舟达成约定，待苏慕舟修炼成灵王，就到灵界来找葵安。
可经历了傲眉一事，葵安应该不会再与任何人深交了。
也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
葵安不再是鬼，又找回了记忆，性子比从前活泼了些许，在宴席上说了很多话。
“我与烁烁都回家了，便只剩下星祈了吧。”葵安微笑着看向冷酷沉默的星祈。
星祈低声道：“我回不回家都无妨。”
其实他更希望自己什么都找不回来，若真有亲人或往事，他就不得不留下，不能再跟随蓝泠了。
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从前的种种于他而言都不重要。
可恢复记忆后，一切就不能如他所愿了。
蓝泠看了一眼星祈，唇角微勾：“随缘吧，有些事本就强求不得。我会走遍剩下的两个灵域，其他的便看天意。”
若星祈有未了却的前尘往事，那些人事物终会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
到那时，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葵安好奇地问：“接下来你们会去哪里？”
蓝泠道：“白虎灵域。”
星祈是虎妖，自然要去一趟白虎灵域。
虽然妖与神兽的差别很大，但都是虎不是吗？
葵安说道：“听闻白虎神御是四大神御中最年长的一位，在位已有九千多年，解决过无数灾难，宽厚仁慈，深受百姓爱戴。你们的白虎灵域之行，会比朱雀和玄武安稳许多。”
梼杌吧唧吧唧啃着鸡腿：“终于要去一个太平的地方了吗？”
不过也是，灵界那么大，总不能哪哪儿都动荡不安吧？那灵界人也太惨了！
“白虎主金，白虎神御能够自由创造各种金属物件，听闻整座城市都是他建造的。任何人类无法创造的东西，都能从他的掌中诞生。白虎神宫更是奇异又瑰丽，去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葵安的声音里带着向往，只可惜她只能瞧一瞧画像，永远无法亲眼见到了。
闻言，蓝泠的眼中满是好奇，似乎现在就想飞去白虎灵域。
星祈看了看她，一言不发地垂下眼眸。
宴席结束后，众人披着月光离开玄武神宫。
“星祈。”
蓝泠轻轻拍了拍星祈的肩膀，眉眼带笑，声音温和，“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都不该逃避。你应该找回属于你的曾经，至于你的未来，我永远尊重你的决定。”
星祈的眸光微闪，似乎被注入了某种力量，微微点头：“嗯。”
她说得对，逃避是没有用的。
就如他曾在碧霄宫的那一千年，只有重新踏足那里，亲手斩断梦魇，内心才能归于平静。
蓝泠等人通过传送阵走下玄武神宫，街道两侧的路人认出她，小声议论着。
“她就是蓝泠吧？”
“是的，就是她。她在朱雀灵域得到了朱雀赐予的火元素，又在玄武灵域得到了玄武赐予的水元素，自己还是炼丹宗师……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蓝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同时在人界捡到了朱雀神御和玄武神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气运之女？”
“她可是灵界唯一一个同时拥有两种元素的人，日后怕是会超越神御的力量！”
“仙界的人都未必有两种元素，她去了仙界也得是绝世天才了吧？好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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