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哪，他们又是谁？”
现在是早读后的第一节课，是一节数学课。
小明无所事事的拿着一支笔在座位上发呆，一节小学的数学课他当然不会去听，人们总说怀念青春，想念校园生活，可你听谁说过想念过上课的时光，一个都没有。
讲台上的那道熟悉身影正在孜孜不倦的讲解着书本上的一些定义，不时的用粉笔把一些关键的句子写出来。
小明没在意他在讲什么，只是装做一副认真的样子，无意识的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滔滔不绝的动着嘴巴。
他的名字小明早忘了，只记得他姓李，实际上，很多老师庄小明都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上课时，大家一直都是叫某老师好，在课间打招呼是也是这般喊，久而久之，小明就不记得他们的名字，记得他们的姓也就顶天了。
讲台上，李老师面对一群小学生孜孜不倦的讲课，连教师常用的“小蜜蜂”扩音器都没带，中气十足的嗓门响遍课堂。
就这点，庄小明是佩很服他的。
至于在前排的同学，会不会被李老师的热情讲课时附带的唾沫给“浇灌”到，小明就不知道了。
他坐的位置远离讲台，是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传说中“最理想”的摸鱼位置，以往小明在上课时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着窗外发呆，一片树叶，一棵树他都能看上好久。
但今天，他没有发呆，而是思考着一些问题。
“所以，这是哪？他们又是谁？”庄小明再次默念着。
所谓的人生三大哲学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
这三个问题代表的是自我存在的认知，它讨论的是个人的起源，现在，未来，三个角度讨论人的存在性，人为什么存在，为了什么而存在。
问题本身不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也无法去参考别人的答案，这个问题最重要的地方是在于你去认真思考问题本身，认知自己。
现实中我们不需要这些问题的答案也能活的好好的，况且现代人那还有精力思考这些东西，多刷几个短视频不好吗。
但是，每当遇到挫折时，问题的答案就显得格外的重要，比如现在的小明，他是真的需要这些问题的答案。
常说叶公好龙，没遇到事前就口嗨，说如果是自己赶上事，就如何如何，但真遇到事情就往往缩成一条虫。
小明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穿越这件事，日常的文学作品已经很熟悉了，每每看到精彩部分，小明恨不得自己就是里面的主角。
但是，小明真的遇到这件事后，他发现，穿越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第一步他就卡住了，他没能接受到穿越这件事，他又不是孤儿，现实世界还有一帮子的亲戚朋友。
很多人写的穿越文，不管穿越的是古代世界还是异世界，主角一旦穿越后往往就立马接受了自己的情况，全心思的开始新生活，然后就是各种龙傲天的剧情，一路爽到巅峰。
但小明不行，他从小看着黑客帝国长大，熟知“缸中之脑”这个经典的哲学观念。
缸中大脑，大致指的是给一个活着的大脑上连接了各种传感器，大脑主人经历的一切都是电信号的刺激，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幻，比如黑客帝国1中的基奴李维斯饰尼奥，在摇篮中活了数十年。
在遇到离奇的事，我们都会掐一下自己来确认真实性，何况是穿越呢？
现在小明无缘无故来到这奇怪的空间，安定下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在思考这里的真实性。
“这是不是第二个黑客帝国呢？”
“梦境空间是怎么一回事，真的只是我脑海中的一个梦吗？”
“我又要如何确认呢？”
小明看着眼前一个个看似生动的人，激情讲课的李老师，旁边认真听课，不时记笔记的刘雯雯，前面听课听到昏昏欲睡的李杰，他们是什么呢？他们真的有自己的灵魂吗？
如果这是梦境，那他们都是自己记忆吗？或者是那都是一个个按照小明的记忆而生成的npc吗？
而所谓的梦境空间说白了基于小明记忆的一个“世界模拟器”。
按照这种说法，小明现在就是在自己的记忆空间中，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其他存在都是基于他的记忆的模仿者，一切的行为都是源于小明的回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嘶！”想到这一种可能性，不由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股浓浓的孤独感和恐惧感从脚底升起，这比黑客帝国的情况更惨，最起码黑客帝国是存在着其他独立意识的，而如果现在是梦境，那么其他人的行为都是小明的意识所赋予的。
这一切也没法子验证，小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既然想不通，小明就决定不想了。
“世界的真实性我无法证实，这不是空想就能判断的，不管真假，我的目的都是回到现实世界！”潜意识下，小明在内心中已经判定原世界才是真实的，这世界是虚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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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又能告诉我，这系统又是什么东西？”
直觉告诉他，无论这世界真实与否，他逃离这世界的关键在于这个系统，也许像电子游戏一般，当他完成了所有的系统任务后就可以返回现实世界。
想到这里，小明的就开始认尝试和系统交互。
“系统？在吗？”
“系统儿子！”
“系统孙子！”
“系统爸爸。”
“没有回应，看来系统是无法进行交流的。”
无法通过交流获取更多的信息，小明只好去观察系统的信息界面。
系统的现实字体很神奇，小明发现这些字它能在任何情况下都正常显示，无论字体的的背景是黑板，灯泡，手臂。
甚至是小明看向窗外刺眼的太阳时，系统上面的字体都清晰可见，似乎字体是一个独立的显示图层，不会被任何东西遮挡与干扰。
小明被阳光刺伤了眼，闭上了眼睛，眼前只剩一块被太阳照射视网膜后留下的一块临时的黑斑。
“闭眼后信息不显示。”
现在系统面板的右上角一直显示着迷失值和时间，从此以往没有其他东西，小明觉得可能是没触发出来。
而所谓的系统物品空间此时只有两件物品，就是他的红领巾和校卡。
看着右上角的时间显示，小明觉得有一个随时随地都能看时间的东西挺不错的，现在又没有手机，又没手表的。
“这不是重点！”发现自己又一次思考岔了的小明摇了摇脑袋，他的思考常常因为扩展能力太强而把自己带偏了去。
比如和大学舍友聊天，原本是说着今天在哪看到一个美女这一类八卦的事，在讨论的最后小明都能把舍友带到论述秦朝为什么会秦二室而亡的一类问题上，并且在最后结束讨论时，两个人常常都忘记了开头说的是什么，中间又是怎么扯远的，统统都不记得了。
“系统！梦境！如何出去！”小明在纸上记下了这几个字，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东西，他写下来避免自己思考时又扯远了。
“小明！小明！”一旁的刘雯雯一边叫着小明一边用她的手肘轻轻的碰了小明的手肘。
“啊，怎么啦。”小明不解道。
刘雯雯隐秘的用眼神示意着前面，嘴巴不动的说道：“李老师叫你去做题，叫你好几次了。”
只见讲台上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李老师不知何时停止了讲课，整个班级都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看着他。
“嘶！”就算小明已经是一个25岁的成年人，在这“修罗场”一般的环境下，内心依旧不受控制的停顿了一下。
这是学生时期，所有人最恐惧的噩梦。
“咳咳。”
还是李老师打破了沉默，说道：“小明同学上课还是很认真的，从头到尾都在盯着老师脸，只是小明同学的耳朵不太好，老师叫了他这么多声也没听见。”
小明不由的有些心虚了下，肯定是自己思考的时候像开自瞄一般一直看着李老师的脸，被他注意到了。
李老师拿起了讲台上的一个保温杯，吹吹气，喝了一口。
“咳咳，呸。”李老师喝到了一些沫子，不由咳了一下，继续道：“那么小明听的这么认真，想必也听懂了，就让他上来做下这道题。”
说罢李老师从裤袋中拿出一把小梳子，奉行“农村包围城市”的准则，梳了梳头上稀疏的头发，盖住中间的地中海。
“我擦？什么时候写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原本空白的黑板上不知何时写满了板正的粉笔字，黑板的右方还写着一道数学题。
小明有些发怵的站了起来，走上去，但他念头又一转。
“欸！不对啊，我又不是真的小学生，怎么说也上了十多年学，一道小学数学题怕什么。”
想到这里，小明便不由站直了身体，昂首阔步向前走。
做过学生的都知道，遇到会做的题，被叫上黑板时，其实内心是挺爽的。
来到黑板抬头一看。
“已知一处水池，出水口每小时14吨水，排水每小时8吨水，现在”
“疯狂的水池管理员而已，简单。”然后小明拿着粉笔刷刷的写起来。
李老师也没看小明，自顾自的和台下的同学们讲到：“这是一道方程题，是我刚刚讲的东西，你们书上有道例题，和我出的这道题是类似的，不过我加了个前置条件，比书上的情况要复杂，不会做不要紧，认真看，仔细思考，等下我和你们讲。”
“慢慢来，不要急，先认真看题目给出的条件诶诶，你怎么就下去了。”李老师拽住了往下走的庄小明。
“不会做也别下去啊，我来带你做啊，你站一边看着先啊。”
“不是，我写好了。”小明答道，心想：“呵，自己都大学毕业了，怎么可能不会做，要不是粉笔用不习惯，早写好了。”
”没想到以前幻想的装逼打脸的机会能这样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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