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芝从监狱探视回来后,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无奈地跌坐在沙发上。王维雄的话语如阴云般在她脑海中盘旋不散,每一个字都像是沉重的石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唐大庭描绘的那幅充满诱惑的发展蓝图,又如同海市蜃楼,看似美好却又让她心生疑虑。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她脑海中不断交织、碰撞,搅得她心烦意乱,不知该何去何从。
为了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她下意识地起身,走向新买的咖啡机。她机械地拿起咖啡豆,倒入研磨器,看着咖啡豆在机器的研磨下逐渐变成细腻的粉末,那沙沙的声音仿佛在为她内心的纠结打着节拍。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咖啡粉放入滤网,按下冲泡按钮。随着热水缓缓注入,咖啡的香气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静静地凝视着咖啡杯,看着深褐色的液体渐渐注满杯子,那成色看上去竟意外地不错,如同一块色泽浓郁的琥珀,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这新鲜的景象稍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暂时从纠结中抽离出来。
当她将咖啡送到嘴边,轻轻抿上一口时,浓郁醇厚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绽放开来。那丰富的层次和纯粹的口感,让她不禁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涌起一阵惊讶。她从未想过,自己亲手冲泡的咖啡竟能带来如此美妙的体验。在这片刻的宁静与享受中,她的内心渐渐有了答案。
而另一边,唐大庭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一心扑在寻找木雕批量生产的办法上。与赵盈芝分别后,他马不停蹄地孤身一人来到省城。一下车,他便直奔省里最大的机床生产厂。
走进生产厂,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厚的工业气息,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各种大型机床整齐地排列在宽敞的厂房内,工人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地操作着。唐大庭在厂内四处踱步,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渴望,他仔细地观察着每一台机床,试图从中找到能实现他木雕批量生产梦想的“神器”。
生产厂的老板得知有客人来访,热情地迎了上来。在了解唐大庭的来意后,老板带着他来到一台崭新的机床前,自豪地介绍道:“唐先生,这台机床可是我们厂的拳头产品,采用了最先进的数控技术,精度能精确到微米级别。无论是切割硬度极高的合金钢,还是加工复杂形状的塑料制品,它都能游刃有余,轻松完成任务。”
唐大庭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指着机床问道:“老板,那这台机床能用来锯木头,雕刻木雕吗?您也知道,木雕的工艺要求很高,需要精细的雕刻,做出各种复杂的图案和纹理。”老板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他挠了挠头说道:“唐先生,这可有点难办啊。我们这机床主要是针对工业金属加工设计的,锯木头的话,功率和刀具都不太适配。您想啊,木头的材质和金属差别很大,木头质地相对较软,用这机床锯木头,很容易造成刀具过度磨损,而且加工出来的精度也很难满足木雕的要求。”
老板似乎看出唐大庭的失望,又连忙带着他来到另一台机床前,说道:“唐先生,要不看看这台,这是我们厂专门用于大型板材切割的机床,切割面非常平整,切割效率也相当高。”唐大庭围着机床转了一圈,仔细观察后,还是摇了摇头:“老板,这切割面虽然平整,但对于木雕来说,还是不够精细。木雕不仅仅是切割,更重要的是雕刻出细腻的线条和精美的图案,这台机床恐怕还是不行。”
一路上,老板们又陆续介绍了好几台机床,从不同类型的切割机床到各种加工中心,但唐大庭都不太满意。周围的工人们听到唐大庭想用机床锯木头,都不禁投来异样的目光,小声地嘀咕着:“这人是不是脑子糊涂了,用机床锯木头,这根本就是异想天开嘛。”唐大庭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在厂里四处寻找,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他只好失落地走出生产厂,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此时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下雨,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压抑而沉重。
这几天唐大庭都在省城,植淑芳心急火燎,她急急忙忙的跑到木雕车间。邓溶看到植淑芳匆匆忙忙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嫂子,今天怎么这么着急过来呀?”植淑芳一进门,就焦急地四处张望,嘴里急切地问道:“大庭在不在这里?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了,电话也打不通。”邓溶一脸疑惑地回答:“师兄已经好多天都没来了,至少有三天时间了。我也觉得挺奇怪的,他平时很少这样一声不吭就消失的。”
植淑芳一听,顿时慌了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说道:“他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不然怎么能这么久不回家,也不跟我说一声啊!我的命好苦啊!”邓溶赶忙上前安慰道:“嫂子,您先别着急,别自己吓自己。师兄不是那种人,他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忙得脱不开身,才没顾得上跟您联系。说不定他是去谈什么重要的生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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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叶兆康听到动静,从工作区走了过来。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多大点事儿啊,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他唐大庭能有什么能耐呀,说不定就是忙,过几天就回来了。”邓溶赶忙瞪了叶兆康一眼,示意他别再说了。叶兆康撇了撇嘴,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区域。
兰花中学的高三楼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离愁别绪,今天是分班的日子,同学们的脸上都写满了不舍和对未来的迷茫。顾云立和童世婷凭借出色的月考成绩,即将踏入高三(1)班的大门,叶子明则被调整到了高三(4)班,而唐青青被分到了高三(6)班。
教室里,同学们正相互道别,气氛格外感伤。“真的舍不得大家啊,一起度过了这么多美好的时光,突然要分开,心里好难受。”一个女生红着眼睛说道。“是啊,希望到了新班级,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经常聚在一起,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一个男生附和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充满了对过去时光的留恋和对未来未知的担忧。
顾云立、童世婷、叶子明和唐青青四人聚在教室的一角,气氛略显沉闷。顾云立看着唐青青和叶子明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安慰道:“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嘛,又不是说分班了就再也见不到了。咱们学校就这么大,课间休息的时候,咱们还是可以互相串班,一起聊天玩耍的呀。”叶子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毕竟不像以前在一个班那么方便了。以前大家每天都能一起上课、一起讨论问题、一起打闹,现在突然要各奔东西,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特别不适应。”
唐青青则一直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手里无意识地翻着一本书,一言不发。顾云立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青青,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一直在旁边安静背着英语单词的童世婷也注意到了唐青青的不对劲,她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唐青青身边,轻声问道:“青青,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唐青青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花,嘴唇颤抖着,突然委屈地大哭起来:“我爸爸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我和妈妈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好担心他……”叶子明听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道:“啊?不会吧,我也感觉好像很久没见到唐叔叔了。他平时不是挺顾家的吗,怎么会突然这样?”顾云立赶忙安慰道:“青青,你先别着急,说不定叔叔是因为工作上有紧急的事情,留在公司加班,或者出差去了呢。”唐青青抽泣着说:“我妈妈去过公司了,他的秘书说也很久没见到他了,而且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真的好害怕……”几人听后,都觉得十分疑惑,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唐青青。
唐大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江城,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后,他无力地靠在座位上,闭上双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省城的种种遭遇。一路上,车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但他却丝毫没有心思去欣赏。
终于,出租车停在了木雕车间门口。唐大庭付了钱,缓缓走下车,望着熟悉的车间大门,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车间里,众人看到唐大庭突然出现,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植淑芳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她冲上前去,抬手就给了唐大庭一巴掌,声音颤抖地质问道:“你这几天到底死哪去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都担惊受怕,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唐大庭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他捂着脸,眼中满是疲惫和无奈,说道:“淑芳,你听我解释,我去省城找能批量生产木雕的机床了,这几天一直在那边奔波,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时间跟你联系。”
植淑芳一听,更加生气了,她哭着喊道:“你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什么批量生产木雕,难道比你的家人还重要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唐大庭着急地解释道:“淑芳,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木雕车间的未来啊。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如果我们不做出改变,不提高产量,木雕车间迟早会被淘汰的。我这是在想办法挽救我们的事业啊!”
两人争执不下,互不相让。这时,叶兆康和邓溶也走了过来。叶兆康皱着眉头,严肃地说:“我说唐大庭,你这次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不辞而别的行为不仅让家人担心,也让车间里的人不知所措。而且,我们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木雕是一门传统手工工艺,机械化生产根本不符合我们的理念,也会破坏木雕的灵魂。你不能为了自己的想法,就不顾大家的反对,一意孤行。”
邓溶也附和道:“是啊,师兄。你这样做不仅会伤害到家人和我们之间的感情,还可能给车间带来不可预估的风险。你应该多听听大家的意见,而不是盲目地去做一些不切实际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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