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58章 幽径惊遇纸扎秘
    林树君的手掌悬停在檀木匣上方,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起青白。

    那张从人皮经文夹层掉落的黄裱纸片正在无风自颤,边缘泛起细密的锯齿状褶皱,仿佛有无数透明丝线在撕扯它的轮廓。

    窗缝渗入的夜风掠过脖颈,他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竖起——纸片表面用朱砂勾勒的符咒正在褪色,暗红纹路像融化的血水般朝着中央的"癸未"二字汇聚。

    "戌土生金,癸水逆行"他喉结滚动着背诵《堪舆辑要》里的箴言,掌心腾起的淡金色气旋将纸片层层包裹。

    九阳真气触碰到纸面的刹那,书案上的铜制罗盘发出刺耳的蜂鸣,指针疯狂转动着指向卧室东南角的雕花立柜。

    三天前从古墓带回的青铜镜正在柜中震颤,镜面倒映出的伤口深处,那些竹篾状的异物突然齐刷刷转向纸片方向。

    台灯第三次爆出电流声时,林树君终于看清纸片背面的纹路——那不是符咒,而是用极细狼毫绘制的殡葬纸人关节图。

    冷汗顺着脊椎滑入腰带,他猛然想起昨夜子时在糯米卦象中看到的画面:陈彤耳垂的三颗黑痣,分明与纸扎人后颈的竹骨榫卯结构形成三点定位。

    厨房传来瓷碗坠地的脆响,混杂着少女焦急的呼喊。

    林树君条件反射地将纸片按在桃木剑柄镶嵌的八卦镜上,铜镜表面立刻浮现出细密冰晶。

    当他冲进客厅时,正看见药店老板举着焦黑的炒勺呆立灶前,油锅里升腾的青烟在抽油烟机灯光下扭曲成某种类似人形的雾团。

    "爸!

    锅底都要烧穿了!"扎着丸子头的小雪踮脚关掉燃气阀,鼻尖沾着面粉像只炸毛的猫。

    药店老板如梦初醒般后退半步,后腰撞翻了调料架,八角与桂皮簌簌落进泛着油花的洗菜池。

    中年男人扯着围裙擦手,脖颈后的痦子随着干笑颤动:"灶王爷怕是嫌我香油没供够。"他转身时,林树君注意到对方左手无名指的第二指节有道新鲜灼痕,形状酷似符纸燃烧后的灰烬纹路。

    窗外的霓虹灯牌突然集体暗了三秒。

    小雪开冰箱取方便面的动作顿住,塑料包装袋在她指间发出窸窣轻响。

    林树君悄然后退半步,桃木剑柄的铜钱串无风自动——少女马尾辫的发绳上,两粒仿珍珠装饰正在渗出靛青色水渍。

    "今晚加餐,老坛酸菜还是红烧牛肉?"药店老板故作轻松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掀开电水壶盖的刹那,沸腾的水蒸气在抽油烟机金属表面凝成个模糊的甲骨文,转眼又被排风扇绞碎。

    林树君借口查看古籍退回书房时,发现八卦镜表面的冰霜已经蔓延到剑柄。

    被九阳真气禁锢的纸片正在规律性搏动,像是包裹着某个微型心脏。

    他摸出贴身收藏的犀角罗盘,当指针第108次划过"坎"位时,镜中突然映出窗外梧桐树的倒影——本该静止的枝叶正在朝三个不同方向摆动。

    暗红色的卦象水痕不知何时重新出现在桌面,这次组成的是"巽"卦覆于"坤"位之上。

    林树君用舌尖抵住上颚默念清心诀,右手食指在罗盘天池中央轻叩三下。

    当第二道叩击声落定时,他听见极远处传来类似纸钱燃烧的哔剥声,那声音顺着夜风爬进窗缝,在书柜的《地方志》与《殡葬考》之间来回碰撞。

    桃木剑柄的铜钱突然同时竖立,林树君猛地转身看向东南方的立柜。

    青铜镜表面不知何时蒙上了层油脂状物质,那些游走在伤口深处的竹篾正以诡异的角度拼合成半张人脸——陈彤失踪当日佩戴的银质耳钉,此刻正在镜中人的耳垂位置泛着冷光。

    书案上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起《往生咒》,电子钟的数字在23:59与00:00之间疯狂跳动。

    林树君抓起剧烈震颤的桃木剑冲向阳台,看见对面七楼某扇窗户正爆出诡异的青白色火光。

    浓烟升腾的瞬间,他依稀辨认出火焰中有纸扎人特有的竹骨轮廓在扭动,而那扇窗的方位恰与罗盘显示的"癸未"位完全重合。

    当消防车的警笛撕裂夜空时,林树君摸到裤袋里那张重新恢复冰凉的纸片。

    九阳真气形成的封印纹路正在逐渐淡化,某种阴冷的能量波动顺着指尖血管攀爬,像极了三日前在古墓甬道触摸到陪葬纸马时的战栗感。

    林树君将桃木剑横在胸前,九阳真气在掌心结成八卦阵纹。

    八卦镜表面的冰霜发出细碎的崩裂声,那张被封印的纸片突然蜷缩成指甲盖大小的球状物,暗红符咒在表层游走如困兽。

    他摸到裤袋里犀角罗盘滚烫的温度,明白这是阴气暂时退潮的征兆。

    "三清道祖庇佑。"他对着窗台上供奉的铜炉作了个揖,香灰里插着的三炷线香突然同时折断,灰白色的烟柱在空中扭成麻花状。

    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消防车的红蓝光影在楼宇间交错,将对面七楼那扇破碎的窗户照得如同淌血的伤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林树君抓起羽绒服冲出门时,那张纸球突然在掌心弹跳起来。

    裹着它的九阳真气泛起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内部不断冲撞。

    电梯下行到十二层突然停住,轿厢顶部的通风口飘落几片纸钱灰烬,液晶屏显示楼层的数字诡异地跳动着甲骨文中的"癸"字。

    街道上的寒风裹着焚烧塑料的刺鼻味道。

    林树君将纸球按在贴身的犀角佩饰上,发现罗盘指针始终指向七楼火场方位。

    他刚要横穿马路,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年轻女孩的羊皮短靴在雪地上打滑,羽绒服帽子边缘的貉子毛沾满冰晶,怀里的帆布包裂口处露出半截黄裱纸。

    "救救命!"女孩踉跄着抓住林树君的袖口,指甲缝里嵌着某种竹纤维碎屑。

    她左耳垂的三枚银钉在路灯下泛着青灰,与陈彤失踪时的耳饰形制完全相同。

    林树君反手扣住她手腕,触感冰凉得不似活人,九阳真气涌入时竟发出热水浇雪的滋滋声。

    便利店招牌突然爆出电火花,女孩尖叫着缩进墙角。

    林树君看到玻璃橱窗上的倒影——三个纸扎人正贴着楼体外墙游走,竹骨关节摩擦混凝土的声响混在风里,像是谁在用砂纸打磨头盖骨。

    他迅速咬破中指在掌心画出血符,拍向女孩后背时却只触到团潮湿的纸灰。

    "它们从殡仪馆追过来"女孩语无伦次地指着来时的巷口,帆布包里的黄裱纸突然自燃,青绿色火苗中浮现出殡葬司仪的半张脸。

    林树君甩出三枚五帝钱钉住燃烧的纸灰,铜钱落地的位置恰好形成三才阵,将残留的阴气锁在雪地中央。

    当警笛声再次迫近时,女孩已经挣脱桎梏冲向公寓楼。

    林树君摸到羽绒服内袋里的纸球正在发烫,表面的符咒纹路竟与女孩包中燃烧的纸灰完全契合。

    他抬头望向七楼焦黑的窗口,发现消防云梯旁飘荡着半截纸扎人的手臂,竹篾断口处还粘着块带黑痣的皮肤组织。

    女孩的尖叫声从楼道传来。

    林树君握紧桃木剑追进去时,感应灯忽明忽暗的间隙里,看见安全通道的铁门正在渗出血浆状液体。

    他的登山靴踩在台阶上发出黏腻声响,每层楼都贴着的"福"字倒悬着渗出靛蓝色墨汁,防盗门猫眼里闪过纸扎人空洞的眼窝。

    钥匙第三次从锁孔滑脱时,不锈钢齿尖在门板上划出细长白痕。

    年轻女孩的胸腔剧烈起伏着,羽绒服领口沾着不知何时蹭上的纸灰,帆布包肩带在奔跑时被扯出毛边。

    楼道感应灯突然熄灭,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里混进了另一个人的换气节奏——像是有人正把脸贴在防火门磨砂玻璃上窥视。

    "咔嗒。"

    锁舌弹开的瞬间,女孩几乎是撞进玄关。

    帆布包甩飞出去,几张黄裱纸从裂口飘落,在半空燃起幽绿色火苗。

    她哆嗦着拍亮所有开关,水晶吊灯将满屋狼藉照得纤毫毕现:上周从殡仪馆带回来的纸元宝散落在地,给爷爷烧的头七纸衣不知被谁套在了沙发靠枕上。

    "别过来都别过来"她背靠沙发蜷成团,指甲深深掐入小臂。

    中央空调出风口飘来烧焦的檀香味,液晶电视黑屏里映出她惨白的脸——耳垂的三枚银钉突然渗出黑血,在倒影中凝成三颗黑痣的形状。

    "嗒。"

    木质地板传来细微震颤,像有人踮着脚尖在卧室地毯边缘试探。

    女孩抓起茶几上的铜制镇纸,金属冷意刺痛掌心的灼伤——那是两小时前在殡仪馆后巷躲避纸人时,被飞溅的冥币灰烬烫出的梅花状痕迹。

    "嗒、嗒。"

    脚步声这次清晰得像是踩在太阳穴上。

    女孩盯着卧室门缝渗出的阴影,那团黑色物质正沿着踢脚线蜿蜒爬行,经过电视柜时吞没了全家福照片里爷爷的笑脸。

    她试图尖叫,喉咙却像被塞进大团湿棉花,只有冷汗顺着脊梁滑进尾椎的刺痒感在疯狂叫嚣。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像是生锈的刀片在刮擦耳膜。

    女孩看见自己映在走廊镜面上的倒影正在融化,羽绒服化作纸扎人特有的靛蓝寿衣,丸子头散成及腰的白色纸穗。

    镇纸从指间滑落,在木地板上砸出空洞的回响,惊醒了玄关鱼缸里沉睡的锦鲤——那些橙红色生物突然集体撞向玻璃,鳞片剥落处涌出的血丝在水里织成"快逃"的字样。

    卧室门缝里伸出的手指泛着尸斑般的青灰,指甲缝嵌着与女孩相同的竹纤维碎屑。

    当整条手臂完全显现时,墙上的电子钟突然跳回三小时前——正是她带着祭品踏入殡仪馆偏厅的时辰。

    那截手臂的腕表停在爷爷下葬的时间,表面裂纹拼出个歪斜的"癸"字。

    "叮——"

    微波炉结束加热的提示音惊得女孩弹跳起来。

    她这才发现厨房推拉门的磨砂玻璃上,不知何时贴满了殡葬用的童男童女剪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