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误吸,洛君暮塞了颗解药给小枫。
软骨散很快见效,众人只能眼睁睁见着他们三人离开。
“我们现在该去哪儿?”
洛君暮牵着虞朝辞的手,朝山下马不停蹄地跑着,他们的踪迹暴露,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那些蒙蚩国的漏网之鱼盯上。
经过深思熟虑,他回她:“送你回宫。”
听到这话的虞朝辞突然踉跄了一下,洛君暮立马停步扶住她,看着她额头的汗珠不由自责:“是我速度太快了。”
“没有,不是的。”她摆了摆手:“我们快走吧。”
她向前迈步,手腕却被牢牢扣住。
“阿暮?”她回头望去。
“你不舒服。”方才那一刹那,他明明在她神情中察觉出了一丝痛楚。
他径自拉她去一边的树下休息,小枫也默默地紧随其后。
“我真的没事,就是……”话未说完,她猛地捂向心口:“啊!怎么回事……”
她紧咬着牙,皱起的双眉间冒出一粒粒汗珠,看得洛君暮一阵着急。
“洛君暮,我们以前也这么逃过命吗?”她抬眸问他:“你是不是也说过要送我回家这类似的话?”
“你……”他有一瞬愣神。
“可只要那种熟悉感袭上心头,心脏就承受不了。”说着,她狠狠锤了下心口处,有些无措和惋惜。
“这样不行。”他握住虞朝辞一直捶打自己的那只手:“你试着淡忘那些事,不要强迫自己去想。”
然而虞朝辞的痛感依旧无法消逝,他紧了紧手:“看来我要抓紧将你送回宫中。”
这里条件有限,只有赶紧将她送回宫接受太医的诊治才行。
“老大,街市常常有周虞士兵巡逻,我们可以找他们帮忙。”
虽说也有可能会引来一些蒙蚩士兵,但想来应该是比不上周虞兵力,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他横抱起虞朝辞继续赶路:“小枫,跟上。”
“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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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很长一段路虞朝辞都未再说过话,反而昏睡过去,直到洛君暮将她托给程老前,也没能看见她醒来。
“老大,你好不容易找到程老将军,为什么让士兵传话,自己却不露面?”
“若是我露面,只怕要对我们的身份一番盘查,折腾下来,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
闻言,小枫似懂非懂地挠了挠头:“可是公主被送进军营前还未清醒,我们要不要等公主醒了再走?”
“不了。”洛君暮走上刚买下的船只:“想必他们即将启程,我也要快些南下前往京城。”
“嗯,好!”小枫紧跟着他跳上了船,笑道:“老大和公主去哪,我就去哪!”
洛君暮不予回复,他知道他若让小枫离开,只怕他也会无处可去,跟着便跟着吧。
或许虞朝辞的回来真的改变了他太多,他明显感觉自己不再冷血无情,也开始尝试接纳别人,不再恋战,会渴望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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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幽州到京城走了多久,他记不清,他只知道再见到虞朝辞时,已是在一周后。
此时的她被围在五六名宫女中心,身旁的小侍卫一直在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而她却是满脸的不开心。
“虽然心情不好,但气色倒是好了不少。”洛君暮隔着人群看她,嘴角微微勾起。
这几日虽未看见她,不过周虞国这次打了胜仗,又是大赦天下,又是封赏将士、嘉奖公主,想必她一定忙得连轴转。
“公……小姐请留步!”
声音传来,洛君暮随着虞朝辞的视线瞥向来人,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
“夜墨尘?”她不耐烦:“你找我做什么?”
“两日后就是七夕了。”少年从袖中拿出书信给她:“两周前你曾托人将此信给我,说要邀我共度七夕,我本想隔天就去找你拒绝。”
说到这,他深吸一口气:“只是没想到传出了你点心中毒的消息,好不容易等你醒来,没想到你又去了幽州。”
“不好意思。”他郑重道歉:“七夕那日我早已有约,无法陪伴小姐。”
“嗯。”她淡然地点了点头,摆手道:“走吧,我忙着找人。”
她的语气冷静中藏匿着烦躁,让少年傻眼的同时,也让一众宫女、侍卫面面相觑,似乎这是一件极为罕见的事。
“多谢小姐成全。”
少年道了谢后便匆匆离开,那速度,像是怕晚一步她就会反悔。
见人走后,她重重叹了口气,又开始在大街上左顾右盼、焦急的不行。
“虞……”
洛君暮试图喊她,却不巧正好碰上有宫里的公公前来传话。
他望着她点了点头、随那位公公向前走去。
他失落地垂下眼帘——
“阿暮!!!”
闻声,他猛然抬头,正好撞见她喜出望外地朝自己跑来,脸上恣意的笑意快要从双眼溢出。
“阿暮,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她轻轻给了他一拳:“你怎么现在才出现?我醒来发现你和小枫都不见了,快要急死了。”
他笑了笑,问道:“身体痊愈了吗?心脏可还不舒服?”
“好了,都好了。”她拉起他的衣袖晃了晃:“下次别再突然消失,好吗?”
“嗯。”他当即答应。
听到自己满意的答复,虞朝辞开心之余像是想起了什么,牵着他去了不远处的铺子前。
洛君暮看了眼琳琅满目的首饰,转眸凝视她:“有喜欢的吗?”
虞朝辞点了点头,从众多饰品中挑出了一枚白玉簪子,样式形似两个枝干交缠在一起。
她将其递给洛君暮:“贩夫同我说,这簪子是以连理枝为原型,寓意为永不分离,我当下便觉得,若你在,送你正合适。”
“你喜欢吗?”
听了那簪子的寓意,洛君暮心下一暖:“嗯,喜欢。”
“太好了。”她回看贩夫:“我就要这个了,多少钱?”
“小姐真是好眼光,这簪子乃上好的羊脂玉质地,是我这摊子上最上品的首饰。”贩夫陪笑着搓了搓手:“就是价格也昂贵,要这个数。”
他伸出五个手指。
见况,虞朝辞很爽快地叫来了小侍卫,吩咐道:“给他五十两白银的银票。”
“啊?!”小侍卫听到数字明显一惊,可在察觉虞朝辞的视线后又默默缩了缩脖子:“好的。”
趁着小侍卫和宫女们正琢磨银票,虞朝辞连忙拉着洛君暮朝远处跑去。
“我给你簪上。”她举了举手里的白玉簪子。
“好。”
洛君暮很是配合地弯下腰,方便她不用费力踮脚去够。
“我就要回宫了。”
头顶传来她无奈的话语,他暗暗握紧手,又缓缓松开。
戴好后,两人一齐望了眼不远处的宫门,相对无言。
“阿暮呀!”她突然昂起头朝他笑:“两天后的七夕节,我们在边城酒楼外的桥上见面吧,好吗?”
秋季萧瑟而又温暖的阳光笼罩着她,而他却觉得,是她的笑,点亮了秋日的阳光……
“好。”他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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