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的指尖还停在光墙消失的位置,空气里残留的茉莉香淡得几乎要散了。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还留着母亲点过的温度,像团小火苗,烧得人心头发颤。
"左边这块。"赵六叔蹲在石碑前,指节叩了叩"封印之始"四个古字,"刻着破封咒,能把混沌之力压回星门底下。"他喉结动了动,"但守灵人得散了全身灵力,往后连缝补衣裳都得借旁人的手。"
右边石碑"命运之终"的纹路突然亮了一瞬。
李三槐的刀尖"叮"地磕在石面上:"那右边呢?"
"引混沌入体。"赵六叔的声音沉了,"说是能化力量为己用......"他没往下说,可在场的谁都懂——若意识被混沌吞了,苏檀便不再是苏檀。
顾沉砚的手突然攥紧她的。
苏檀抬头,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像暴雨前的山涧。"选封印。"他拇指摩挲她手背的薄茧,"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挑水劈柴我来,数粮票......"他喉结滚了滚,"我学。"
李三槐把刀往地上一插,震得石屑乱飞:"我守着后山,王阿婆的药罐子备着,赵叔的机关锁门——咱能护着你散灵力!"
王阿婆却摸出串檀木佛珠,枯瘦的手搭在苏檀腕脉上。"小檀的脉跳得像敲鼓。"她叹气,"不是怕疼,是不甘心。"
苏檀猛地想起林月白被她点了睡穴前,迷迷糊糊念的那句古语。"星门未闭,心火已燃......"当时她只当是疯话,可此刻体内两股力量翻涌——母亲留下的心火暖得发烫,混沌之力却像冰渣子,顺着血管往脑仁里钻。
她闭了闭眼。
原主投井前的绝望、顾小满举着野果冲她笑的虎牙、顾沉砚蹲在灶前给她煮鸡蛋时泛红的耳尖......这些画面突然变得清晰,比混沌的冷更烫,比心火的暖更烈。
"我想走第三条路。"苏檀睁开眼,眼底亮得惊人,"封印混沌,也留住灵力。"
顾沉砚的手指在她手背上收紧:"你疯了?"
"没疯。"苏檀摸向翡翠镯,那东西突然烫得惊人,"我娘说爱比封印更强大。"她把魂灯碎片贴在胸口,碎片上的裂纹里渗出金光,"如果混沌是她分裂的灵魂,心火是她留下的爱......"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或许能把它们合起来。"
翡翠镯"嗡"地响了一声。
光晕里浮出半张脸,是母亲年轻时的模样,眼角还带着没褪去的青涩。
她没说话,只是对着苏檀笑,指尖虚虚点了点魂灯碎片。
苏檀喉咙发紧。
她握住顾沉砚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阿砚,你信我吗?"
顾沉砚的拇指重重碾过她的虎口——那是她偷偷在空间翻地时磨出的茧。"信。"他说,"你说要在院子里种草莓,后来真结了;你说要给小满攒学费,现在钱匣子都装不下。"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你说的第三条路,我陪你走。"
李三槐突然吼了一嗓子:"我去把后山的狗都拴上!
省得它们乱叫惊着你!"赵六叔摸出个铜铃铛挂在门口:"有动静我摇铃,三长两短是有人来,一长三短是......"他顿了顿,"总之你别怕。"
王阿婆把佛珠套在苏檀腕上:"心要稳,像山涧里的石头。"
苏檀深吸一口气。
她把魂灯碎片按进翡翠镯的纹路里,两股力量在体内撞成一团——混沌的冷裹着心火的热,像在熬一锅滚水。
她疼得蜷缩起来,顾沉砚立刻把她捞进怀里,掌心抵着她后颈输送温度。
"檀儿。"母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用爱做绳,把它们捆在一起。"
苏檀想起第一次见顾沉砚时,他站在井边捞她,军大衣上还沾着泥;想起顾小满偷偷往她菜筐里塞野栗子,说"姐姐吃甜的才有力气";想起赵六叔给她打了个带机关的木匣,说"藏钱要稳妥";想起李三槐送她的野兔,剥得干干净净,连毛都没剩一根。
这些画面突然凝成一根红线,缠上了混沌与心火。
翡翠镯爆发出刺目白光。
苏檀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体内的两股力量安静了——混沌像被心火裹住的墨,缓缓打着转,却不再刺痛。
"成了?"顾沉砚的声音带着颤。
苏檀动了动手指,能清晰感觉到灵力在血管里流动,比从前更温驯,像团揉软的云。
她笑了:"成了。"
可下一秒,地面突然震了震。
星门深处传来一声低鸣,像是沉睡的巨兽翻了个身。
顾沉砚猛地把苏檀护在身后,李三槐抄起刀冲过去,赵六叔的铃铛"叮叮"乱响,王阿婆的佛珠"咔"地断了线。
苏檀抬头看向星门。
黑暗深处,有双眼睛缓缓睁开了。
喜欢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请大家收藏: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喜欢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请大家收藏: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