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亮透。
苏檀裹紧蓝布衫,布包压得肩头沉。
李三槐在村口老槐树下等,背篓里插着猎刀,刀鞘磨得发亮。
"昨儿踩好的路,今早变了。"他递过水壶,壶身还沾着露水,"山雀不叫,野兔子都往反方向蹿。"
苏檀摸了摸布包里的归魂铲,纹路硌得掌心发麻。
两人顺着山径往上走,转过第三个岔口时,李三槐突然停步。
一截红布缠在松枝上,边角被啃得毛糙。"猎户做记号用麻线,"他扯下红布,"这布染过香灰,邪乎。"
苏檀心跳漏了半拍。
她想起王阿婆给的地图,那淡得快看不见的红圈——或许从一开始,就有人引他们往这儿来。
再往前,红布越来越密。
两人踩着腐叶钻进灌木丛,眼前突然豁开片空地。
荒草齐腰高,中间立着块断碑,"永"字缺了半边。
"古墓。"李三槐抽刀砍开荒草,刀尖挑开块破砖,下面露出青石板,"底下有气,阴寒。"
归魂铲在布包里震得发烫。
苏檀攥住铲柄,金属纹路刺进肉里。"下去。"她咬着牙,"它要我们看的,在下面。"
墓道霉味呛人。
李三槐打着火折子,昏黄光照出墙上褪色的壁画——全是捧着花的女人,发间插的,怀里抱的,全是幽蓝花瓣。
归魂铲突然往上一挑,铲尖戳在墓室中央的青石板上。
苏檀蹲下身,指甲扣住石缝。
石板下是黑土,湿冷,带着股腐烂的甜香。
第一铲下去,碰到硬物。
苏檀扒开土,露出半截花茎。
第二铲,幽蓝花瓣翻出来,每片都裹着层白霜,冷香刺得人鼻尖发酸。
"幽冥花。"李三槐的声音发紧,"我爹说过,这花长在阴脉上,吸够了死气才开。"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墓门重重砸下,灰尘扑了两人满脸。
"擅闯者,需以命偿。"
声音从头顶传来,像两块石头磨在一起。
苏檀反手摸出翡翠镯,灵泉水顺着指缝淌进泥里。
幽蓝花瓣突然抖了抖,冷香里混进丝清甜——是灵泉的味道。
墙壁"咔"地裂开道缝,青灰色石粉簌簌往下掉,露出一行刻字:"以清涤浊,方可通行。"
李三槐扯她往缝里钻:"走!"
"等等!"苏檀弯腰去捡幽冥花,指尖刚碰到花瓣,镯子"嗡"地震了下。
灵田里的灵泉突然翻涌,水面映出幽蓝花影。
"姐!"
稚嫩的哭腔撞进耳朵。
苏檀抬头,顾小满正扒着墓门的裂缝,小辫散了半条,脸上沾着泥:"我梦见你被困在黑窟窿里......"
"小满!"苏檀扑过去,可墓门的缝越缩越小。
顾小满急得直哭,脚底下突然"咔"响——她踩中了块活动的砖。
"趴下!"李三槐扑过去,猎刀插进砖缝。
头顶落下块石锥,擦着顾小满的发顶扎进土里,"嗡嗡"震颤。
苏檀攥紧幽冥花,灵泉水不要命地往地上洒。
墙壁的字突然亮起来,石缝"吱呀"又开了道。
三人连滚带爬挤出去,身后传来"轰隆"巨响——古墓塌了。
顾小满抱着苏檀的腰直抽噎:"我早上看你背布包,偷跟着哥哥的牛车......村口张婶说白骨岭闹鬼,我......"
"不怕了。"苏檀抹掉她脸上的泥,转头看向李三槐。
他正盯着她手里的花——幽蓝花瓣上沾着灵泉水,竟缓缓转了起来,像在应和什么。
镯子又震了。
苏檀低头,灵田里的灵泉不再平静,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倒映着幽冥花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三人回到村口时,日头已偏西。
顾沉砚的牛车停在晒谷场,他正跟周大队长说话,转头看见他们,脸色瞬间发白。
"顾哥!"顾小满扑过去,"姐和三槐叔救了我!"
苏檀刚要开口,余光瞥见村外的山路上,有个穿黑袍的身影。
他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握着根乌木杖,杖头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极了归魂铲上的那些。
风掀起他的衣角。
苏檀手腕上的镯子突然烫得厉害,幽冥花的冷香混着灵泉的清甜,在空气里散成一片雾。
黑袍人抬起头。
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可苏檀清楚看见,他的目光,正牢牢锁在她腕间的翡翠镯上。
喜欢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请大家收藏: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喜欢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请大家收藏: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