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亮,苏檀就蹲在灶房往竹篮里塞东西。
翡翠镯在腕间凉丝丝的,她对着麦囤默念三声,一摞泛黄的账本副本就从麦秆里"唰"地滑出来。
"藏得够深。"顾沉砚靠在门框上,军靴尖点了点地上的麦壳,"陈志远的自行车该进村了。"
苏檀把账本塞进蓝布包,又摸出封匿名信压在最底下。
墨迹未干的"正义群众"四个字还泛着潮,是她半夜就着煤油灯写的——笔锋故意歪歪扭扭,像极了村里老会计手抖时的字迹。
村头传来铃铛响。
陈志远穿着灰布衫跨下车,后架上还绑着两斤红糖——上次来借宿时见苏檀灶台上只有盐罐子,特意捎的。
"材料在这儿。"苏檀把蓝布包递过去,手指在包口轻轻一按。
陈志远翻开第一页,眉峰就拧成了结。
翻到"省委某领导公子"那页时,后颈的汗直接洇湿了衣领:"小苏,这牵涉到中央委员的儿子......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爸的名字在伪造调粮单上按了手印。"苏檀指尖掐进掌心,"他被人逼得喝了半瓶敌敌畏,现在还在县医院躺着。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顾沉砚突然上前一步,阴影罩住陈志远:"需要我们配合的,直说。"
陈志远合上布包,喉结动了动:"今晚十点,县招待所302。"
日头爬到头顶时,顾沉砚和韩七斤蹲在省委大院后墙根。
韩七斤摸出根细铁丝,在砖缝里捅了三下——那是他当侦察兵时和顾沉砚学的暗号。
"三楼最东头。"顾沉砚指了指二楼晾着的灰西装,"高干子弟的办公室,他秘书说今天去郊区考察。"
韩七斤的铁丝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咔嗒"一声。
保险柜嵌在墙里,顾沉砚用军刀挑开缝隙,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文件。
最底下那份的封皮上,"天字号计划"五个字刺得人眼疼。
"批示人......"顾沉砚的声音突然哑了,"是副省长陈立群。"
韩七斤凑过去,烟嗓里淬了冰:"难怪查了半年总卡壳,原来根子在这儿。"
与此同时,青竹沟大队部里,周大队长正把一封皱巴巴的信往怀里塞。
信封边角沾着泥,内容却刺得他后槽牙疼:"别插手太多,否则你女儿就别想考上大学。"
"周叔。"顾小满蹦蹦跳跳推门进来,手里攥着把野草莓,"苏姐姐让我给您送点果子,说是......说是去年您帮她担过水的谢礼。"
周大队长看着小姑娘沾着草汁的手,突然把信拍在桌上:"小满,去把你哥喊来。"
顾沉砚回来时,信已经被他捏出了褶子。
他把信递给苏檀,嘴角扯出个冷笑:"这是逼我们先动手。"
苏檀盯着"考上大学"四个字,突然笑了:"周大队长女儿在县一中,这月要填高考志愿。"她摸出张粮票在指尖转,"正好,我有个主意。"
三天后,省工人文化宫茶室。
苏檀裹着林婉如的红围巾,面前坐着个穿的确良衬衫的年轻人——省委某领导公子,李阳。
"听说林小姐有批特供粮票?"李阳眼睛直勾勾盯着苏檀手里的铁盒,"我出三倍价。"
苏檀掀开盒盖,二十张十斤粮票整整齐齐码着。
李阳刚要抓,她突然扣住盒盖:"李公子急什么?
我们就想确认......"她压低声音,"您最近是不是总往西山仓库跑?"
李阳的手猛地抖了下,铁盒"当啷"掉在桌上:"你们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他反应过来又忙摆手,"我是说......我爱人怀孕,需要补粮。"
苏檀把粮票推过去,指尖在他手背轻轻一压:"货真价实,李公子用着放心。"
当晚,省纪检的电报就拍在了顾沉砚床头。"关于'影门'案,暂时停止一切调查。"苏檀捏着电报纸,指甲在"暂时"两个字上抠出个洞。
顾沉砚擦着军刀,刀尖在桌上划出火星:"他们怕了。"
"怕得不够。"苏檀突然笑了,摸起桌上的红围巾——那是林婉如落在茶室的。
她翻出围巾夹层里的电话号码,拨了三次才记住。
"林姐。"她对着煤油灯烧了半张电报,"能帮我调份东西吗?"
窗外的夜风吹进来,烧剩的纸灰打着旋儿,在"停止"两个字上落了层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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