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的指甲掐进油纸包边缘。
月光漏进知青点窗户,她抖开泛黄的纸页,除了李副省长的签名,还滑出半本账册——纸页边缘焦黑,像是从火堆里抢出来的。
"七斤说这是副本。"顾沉砚蹲在炕沿,军靴尖抵着青砖缝,"但缺了运输票据。"
苏檀翻到最后一页,铅笔字歪歪扭扭:"72年3月,军方203仓库调粮五万斤,经手人周有财。"她突然抬头:"周大队长的大名!"
顾沉砚眉峰一挑:"当年他是运输队队长。"
"得找原件比对。"苏檀把账册塞进枕头底下,"林婉如在省委打字室,她见过旧档案。"
顾沉砚摸出怀表看了眼:"后半夜两点,她值夜班。"
苏檀抓起外衣就往门外走,被他拽住手腕。"我送你。"他扯过军大衣裹住两人,"省委大院后门有棵老榆树,树洞里有钥匙。"
财政厅后巷的路灯忽明忽暗。
韩七斤把破工装往身上扯了扯,帽子压得低过眉骨。
他盯着搬运队推出来的纸箱——封条上"影门"二字被红漆覆盖,正是线人说的销毁物资。
"愣着干啥?"领头的老张头踹了他屁股一脚,"把最里面那箱搬上车!"
韩七斤弯腰时,后腰的铁丝勾住了车底。
他借着搬箱子的力道,把牛皮纸袋塞进缝隙,指尖摸到车底的锈洞——正好卡住袋口。
"全体集合!"
一声暴喝惊得他手背青筋凸起。
王参谋带着四个警卫从楼里冲出来,手电筒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李副省长说账本少了一页,挨个搜!"
韩七斤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墙。
左边是厕所,右边是档案室——门没锁,门缝里漏出霉味。
他猫腰钻进去,反手锁上门,心跳声震得耳朵发疼。
省委打字室的暖炉烧得正旺。
林婉如把茶杯往苏檀手里塞:"要找的票据在三楼档案库,钥匙在王参谋那儿。"她突然顿住,"你听!"
楼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檀摸出袖管里的监听器——是之前藏在省委会议室的。
"账本被动过!"李副省长的声音像敲铁皮,"封锁财政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檀猛地站起,茶杯摔在地上。"沉砚!"她拽住顾沉砚的袖子,"他们发现了,七斤还在里面!"
顾沉砚抄起桌上的军帽扣在头上:"民兵连在东墙根待命,我去引开警卫。"他摸出腰间的哨子吹了声短音——三长两短,是撤退暗号。
档案室里,韩七斤的手指在书架上摸索。
突然,他的膝盖撞上什么硬物——低头一看,墙角的地毯下露出半截铁柜。
他扯掉地毯,密码锁上落着薄灰,锁孔里插着半张纸条。
"2-7-9。"他默念着转动转盘,锁"咔嗒"一声开了。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五本账册,封皮上"天字号计划"几个字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迅速把账册塞进怀里,又摸出兜里的灵泉干粮——是苏檀用空间玉米烤的,甜香能飘半条街。
他把干粮扔向窗外。
"什么味儿?"走廊传来警卫的声音,"像烤玉米!"
"我去看看!"
脚步声渐远。
韩七斤把账册裹进从搬运队顺来的旧布,扎成个普通纸包。
刚要开门,就听见锁孔里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在这儿!"
他抄起纸包冲向窗户。
玻璃碎的瞬间,楼下传来烟雾弹炸开的闷响。
顾沉砚的声音混着咳嗽:"往南跑!"
知青点的油灯忽明忽暗。
苏檀把账册摊在炕桌上,月光透过窗纸,照出纸页上的墨迹:"72年3月15日,周有财运输队从203仓库运粮五万斤,实际到库三万八......"
顾沉砚推门进来,军大衣上沾着草屑。"七斤在村东头老槐树下,"他扯下帽子,额角有道血痕,"王参谋追了半条街,没追上。"
苏檀摸出怀里的小铜镜——背面藏着微型相机。
她抬头看他:"得留个底。"
顾沉砚把煤油灯往她跟前推了推:"我守着门。"
窗外,雷声又近了。
苏檀按下快门的瞬间,账册上的字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场藏了十年的火,该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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