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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1章 蜜语藏锋·夜探书记楼
    顾沉砚的军靴踩得青石板嗒嗒响。

    苏檀缩在他臂弯里,指尖悄悄摸进裤兜——铁盒还在,糖块上的灰黑泡沫让她后槽牙发酸。

    "到了。"他在老中医的药铺前停步,门框上"悬壶"二字被月光浸得发白。

    苏檀借着他弯腰的动作,指甲尖在柜台缝里一挑,写着"金线梅花"的纸条便滑了进去。

    这是她和韩七斤约好的暗号,三天前在村头老槐树下,那男人叼着烟卷说:"小同志要递消息,塞药铺柜台底,我每晚子时来收。"

    药铺门"吱呀"开了。

    白胡子老头扶着门框咳嗽:"小顾啊,你这对象病得可急。"顾沉砚把苏檀放在竹椅上,反手关了门:"张叔,先看这糖。"铁盒"啪"地拍在案上,老头捏起糖块凑到鼻尖,突然瞳孔一缩:"曼陀罗花熬的致幻剂,加了微量朱砂,发作时人会把幻觉当真实。"

    苏檀攥紧了顾沉砚的衣角:"赵书记...为什么要害我?"

    "因为你查到了不该查的。"老头从药柜里摸出个铜铃铛,"去后屋等,我给你们煮碗安神汤。"

    顾沉砚刚要扶她起身,窗外突然掠过道黑影。

    他耳尖微动,把苏檀往里屋一推:"锁门,别出来。"话音未落人已翻上瓦檐,月光里只余军大衣角的风响。

    苏檀贴着门缝往外看。

    老中医背对着她,正往铜铃里倒药粉,突然压低声音:"小同志,你那纸条我收着,韩七斤三刻前就去赵书记家了。"

    后巷的狗突然狂吠。

    苏檀心跳漏了一拍——韩七斤的行动提前了?

    她摸出翡翠镯,灵泉水在掌心凝成水珠,这是她唯一的依仗。

    赵书记的书房窗纸泛着幽光。

    韩七斤贴着墙根挪到后窗,铁丝钩"咔"地挑开插销。

    他猫腰钻进去时,靴底沾了片新鲜的泥——有人比他早到?

    书桌上的台灯罩着红布,暗格里的牛皮纸包露了半角。

    韩七斤抽出电码本的手顿住——最底下压着封信,收信人栏写着"省革委会 周××",钢笔字力透纸背。

    他摸出怀里的拍立得,镜头刚对准信纸,窗外传来枯枝断裂声。

    "谁?"屋里传来喝问。

    韩七斤反手把电码本塞进裤腰,转身撞向暗墙。

    墙缝里的机关"咔嗒"一响,他跌进夹道时,眼角瞥见墙上的画像——穿青衫的男人,眉骨处有道刀疤,和他藏在枕头下的老照片里,那个教他打枪的"先生",长得一模一样。

    "砰!"

    顾沉砚的烟雾弹在院外炸开。

    他借着白蒙蒙的雾气翻进院子,正撞见两个拿木棍的男人往书房跑。

    军靴尖踢中一人脚踝,另一个刚举棍就被他拧住手腕,"咔嚓"一声脱了臼。

    "密室夹道。"男人疼得直抽气,"赵书记...赵书记说要活剐了那探子!"

    顾沉砚踹开书房门时,暗墙缝里伸出只手,拽住他的裤脚。

    韩七斤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画像...影门。"他顺着对方眼神抬头,墙上的青衫男人正"看"着他们,刀疤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哥!苏姐姐!"

    顾小满的喊声响彻巷口。

    苏檀从药铺后窗翻出来,怀里揣着老中医塞的药包。

    她刚要往赵书记家跑,就看见街角茶摊的灯笼——李会计正坐在那,手里攥着个搪瓷缸,眼睛盯着她。

    "李叔!"苏檀踉跄着撞过去,桂花糕的甜香混着酒气扑了满脸,"我头好晕...赵书记让我送的东西,你帮我带去吧?"她把用灵泉水泡了整夜的桂花糕塞进李会计手里,手指在他手背掐了下——这是她在晒谷场教顾小满的暗号,疼到骨子里才会记清。

    李会计捏着糕点,嘴角扯出个笑:"小苏同志喝多了,我这就给赵书记送去。"他转身时,桂花糕的甜香里飘出丝极淡的苦,像极了赵书记茶碗里的味道。

    三人在村外老槐树下碰头时,赵书记的院子突然腾起火光。

    顾沉砚盯着舔天的火苗,喉结动了动:"不是我们放的。"韩七斤把电码本拍在树桩上,封皮还带着余温:"有人想灭口,赵书记的秘密,比我们想的深。"

    苏檀摸着发烫的翡翠镯,灵泉在空间里"叮咚"作响。

    她想起老中医说的话:"致幻剂最怕醒神香,可那香草长在悬崖上,十年才开一次花。"

    次日清晨,县广播站的大喇叭炸响:"紧急通知!

    赵书记突发心疾,已于昨夜送往省城救治——"

    苏檀蹲在自留地边,指甲盖抠着泥土。

    翡翠镯贴着皮肤发烫,她望着地里刚冒头的嫩苗,突然笑了。

    灵田的土比外头暖三度,她前晚偷偷撒下的种子,现在该扎根了吧?

    风掀起她的蓝布衫角,露出裤兜里半块芝麻糖——顾小满塞的,糖纸底下压着根草茎,是她今早从后山崖边采的,叶子细长,带着股清冽的香。

    苏檀蹲在自留地边,指甲缝里还沾着灵田的黑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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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她把顾小满给的草茎埋进空间,灵泉水浇了三遍,今早掀开土一看——嫩芽已经窜到半指高,叶片上凝着水珠,清冽的香气直往鼻腔里钻。

    "苏姐姐!"顾小满扒着篱笆探头,手里攥着块芝麻糖,"哥说县广播站的喇叭又响了,赵书记的病..."

    "我知道。"苏檀把草茎往兜里塞,指甲盖在镯子上轻轻一磕。

    空间里的香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叶片边缘泛起金边——老中医说的醒神香,成了。

    顾沉砚的军靴声从院外传来。

    他手里捏着封电报,眉峰拧成刀:"沈副司令今晚会到。"

    苏檀跟着他进堂屋,韩七斤正蹲在八仙桌旁翻电码本,封皮焦黑的边角还沾着灰:"赵书记的密室里有张地图,标着省城郊外的仓库。"他抬头,"我带两个民兵伪装成水电工,明早出发。"

    "带着这个。"苏檀从怀里掏出三个小布包,"灵田种的醒神香,若闻到金线梅花味,立刻点燃。"她指腹蹭过顾沉砚掌心,"致幻剂最怕这个。"

    顾沉砚把布包塞进领口,喉结动了动:"小心。"

    深夜,村东头的老槐树下停了辆绿吉普。

    沈副司令下车时,月光正照在他肩章上,泛着冷硬的光:"影门渗透二十年,赵书记不过是个卒子。"他盯着桌上的电码本,"你们找到的铜牌编号,和当年疗养院废墟的金属牌一致。"

    苏檀摸出兜里的香草,叶片在月光下泛着金:"所以需要他们自己跳出来。"

    次日天没亮,韩七斤就带着人出发了。

    苏檀蹲在灶前烧火,顾小满趴在窗台上数麻雀:"李会计今早往镇上去了,背着个蓝布包。"

    "记着。"苏檀把最后一撮香粉塞进布包,"今晚去周大队长家,就说看见他房后有蛇。"

    晌午时分,周大队长的破搪瓷杯"当啷"砸在桌上。

    他手里攥着封皱巴巴的信,额角直冒冷汗:"赵书记...赵书记死了?"

    苏檀反手锁上屋门,从柜里摸出枚铜牌——是韩七斤今早托人捎回来的,背面刻着"影门肆"。"别急。"她把铜牌往桌上一丢,"等认领的人来。"

    月亮爬上树梢时,废弃粮仓的木门"吱呀"响了声。

    穿制服的男人猫着腰溜进来,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的"诱饵文件"。

    他刚要伸手,后颈突然一凉。

    "你来得太慢了。"顾沉砚的声音像淬了冰。

    男人猛地转身,手电筒掉在地上,光斑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抬手扯下面具,月光顺着缺口漏进来,照出张和赵书记一模一样的脸——刀疤从眉骨贯到下颌,和墙上画像里的青衫男人重叠。

    赵二爷冷笑一声,将面具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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