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把匿名信揉成团塞进裤兜。
晨雾还没散透,她蹲在灶房门口择菜,眼角余光扫过院角的老杏树——李寡妇拎着竹篮经过时,脚步比往日重了半分。
"苏知青,要借把菜刀不?"李寡妇凑过来,袖口飘出股檀香味,和她昨夜烧的香一个味儿。
苏檀摇头,指甲在莴笋叶上掐出个月牙印。
夜里她把半张写着"明晚村东老槐树下交接改良稻种"的纸压在茶缸底下,墨迹还没干。
窗棂漏进的月光里,她蜷在炕角装睡,听着后半夜有细碎的脚步声蹭过窗沿。
天刚亮,她就蹲在泥地上比对脚印——前掌深,后脚浅,是李寡妇那双补了七八个补丁的黑布鞋。
"李婶子,我昨儿丢了张纸。"苏檀拎着菜筐堵在李寡妇家门槛前,"写着稻种的,您见着没?"
李寡妇正在煮红薯粥,锅铲"当啷"掉在地上。
她枯树皮似的手抓住苏檀手腕,指甲掐得生疼:"好闺女,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们说只要我偷点消息,就给柱子半块馍......"
柱子是她孙子,瘦得像根柴。
"谁让你偷的?"苏檀抽回手,腕间翡翠镯撞在门框上,"是不是夜鹰?"
李寡妇瘫坐在灶前草堆里,眼泪砸在灰扑扑的围裙上:"前儿有个戴黑帽子的男人,说我要是不帮着递话,就断了柱子的粮票......他才六岁啊......"
院外传来军车鸣笛。
顾沉砚从篱笆外探进头,军大衣搭在臂弯:"王排长要回县里述职。"
苏檀抹了把李寡妇的眼泪:"先把粥喝了,柱子的事我来想办法。"她转身时压低声音,"但再有下次,我保不了你。"
王排长站在村口军车旁,帽檐压得低低的。
他把个布包塞给顾沉砚:"里面是我整理的夜鹰活动线索。
要是三天没见着我......"他喉结动了动,"就去县西废弃砖窑找老周。"
军车扬尘开走时,苏檀正蹲在顾沉砚屋前磨菜刀。
她把刀刃在青石上蹭得发亮:"夜鹰盯着粮油仓库,咱们今晚去。"
"我跟你一起。"顾沉砚把布包塞进炕席底下,"戴墨镜的那个,我在边境见过。"
"不行。"苏檀把菜刀往腰后一插,"你留在村里盯着李寡妇,我和王排长的证件......"她顿住,"王排长走了。"
顾沉砚突然攥住她手腕。
他掌心的老茧蹭过翡翠镯,烫得苏檀心口一跳:"我扮司机,你扮专家。"
粮油仓库铁门挂着新锁。
苏檀把"省农业厅考察证"拍在门岗桌上,钢笔在登记本上划得沙沙响:"周大队长说试点粮种存这儿,我们得核对数目。"
门岗兵看了眼证件,又瞄顾沉砚:"司机在外头等着。"
"他得搬资料。"苏檀把钢笔尖抵在登记本上,"耽误了试点进度,你担待得起?"
门岗兵缩了缩脖子,拉开铁门。
仓库里堆着整整齐齐的麻袋,霉味混着股怪香。
苏檀刚抬脚,身后传来皮靴声。
戴墨镜的男人从麻袋堆后转出来,手里的枪晃着冷光:"省农业厅?
上个月就换了新证件。"
顾沉砚挡在苏檀身前。
他后腰的枪套鼓着,声音像淬了冰:"张老三,边境线的子弹没要你命?"
"顾大侦察兵。"墨镜男笑了,"倒是这小知青,藏得深啊——"他枪口转向苏檀,"那镯子里的灵泉,够我们研究十年。"
苏檀后背贴上麻袋。
她指尖掐住翡翠镯,灵泉顺着血管往四肢涌。
顾沉砚突然扑过来,带着她滚进旁边的货箱堆。
枪声炸响时,她摸出货箱里的水壶,拧开盖子往空中一泼——灵泉水遇空气腾起白雾,眨眼间漫遍仓库。
"往左边跑!"顾沉砚拽着她的手,在雾里撞得东倒西歪。
混乱中传来男人的低吼:"陈副官联系上时间修正者了!
让他把那批......"
话音被枪声截断。
两人从仓库后窗翻出去时,天已经擦黑。
顾沉砚的军大衣被划了道口子,苏檀的裤脚沾着泥。
她攥着翡翠镯,灵泉在空间里咕嘟冒泡——刚才那声"时间修正者",比夜鹰更扎耳朵。
青竹沟的炊烟升起来了。
顾小满举着个烤红薯从村口跑来,辫梢沾着草屑:"姐姐!
王排长回来了......"她喘得说不完整,"他、他说你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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