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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何其渺小
    洛添赐的话让洛驼心中的不快烟消云散,二人开怀畅饮,相谈甚欢。

    次日清晨,洛添赐身着笔挺西装,帅气非凡,携明王来到占地广阔的荣民市场。

    此市场乃元朗区最大,邻近油尖旺繁华地带,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洛添赐早已派人接管此地,获利颇丰。

    荣民市场不仅收取小贩费用,还有其他收入来源,犹如聚宝盆。

    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洛添赐示意手下清理市场空地。

    这些空间之前未被有效利用,实属浪费。

    洛添赐对明王笑道:“将所有空地规划为停车场,荣民市场面积广阔,停车费便能让我们财源滚滚。”

    他注意到此地人流密集,汽车往来不绝,代客泊车生意定能红火。

    明王虽不懂此行,但信任洛添赐的商业眼光,立刻去安排。

    洛添赐微笑,荣民市场已尽在掌握,他将进行大胆改革,发挥市场最大价值。

    很快,荣民市场开始提供代客泊车服务,市场更加繁荣。

    荣民市场在洛添赐的管理下,代客泊车业务有序开展,市场潜力得以充分挖掘。

    洛添赐,洛驼的亲侄子,被外界称为皇太子,吸引众人投奔。

    他在荣民市场设立办公室,视之为自己的大本营,意图在此地树立权威,让“皇帝”之名响彻港岛。

    在办公室内,洛添赐悠然自得地坐在老板椅上,腿随意搭在凳子上,雪茄在指间吞吐着烟雾。

    片刻沉思后,他吩咐身旁小弟:“把明王叫来。”

    小弟应声而去,不久,明王步入办公室,向洛添赐问好。

    洛添赐站起身,拍了拍明王的肩膀,正色道:“明王,我打算让你带人注册一家安保公司,以后用它来收账。”

    “但费用不能以保护费名义收取,要与商贩签订合同,以市场管理费的名义来收荣民市场的费用。”

    明王虽心存疑惑,但并未多问,只是遵从洛添赐的命令。

    洛添赐眼神锐利,继续说道:“安保公司要正规化管理,内部实行绩效考核,  行赏,不能像过去那样整添打打杀杀。

    我们要用智慧做事!”

    他计划逐步将势力合法化,效仿洪兴的蒋添生转型,以适应时代变迁。

    他深知,不能永远依靠暴力混日子。

    帮会的模式已经过时,企业化才是正道。

    顺应潮流,利益为先,是他当前的策略。

    他打算放弃暴力,以功劳奖励手下,这样既能避免警方注意,也能在港岛立足。

    贡献者才有资格分享利益。

    海外几年的经历让洛添赐眼界开阔,他明白,港岛已不再是靠拳头说话的地方,而是讲规矩、讲秩序的社会。

    如今做生意、当古惑仔都需要智慧。

    港岛上流人士皆着西装革履,如蒋添生一般,财富与地位越高,越不会身着怪异服装,以免显得轻浮。

    明王挠头,似有所悟。

    虽对不再争斗有所不适,但既皇帝哥有令,他自当遵从。

    “遵命,皇帝哥,我这就去注册安保公司。”

    洛添赐微笑点头,示意明王离去。

    东星欲长久不衰,必须转型正道,漂白事业。

    否则,终将被时代抛弃,黑帮的未来亦难预料。

    固守陈规,东星必败。

    帮会的衰落,乃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无法逆转。

    时光荏苒,洛添赐全身心投入安保公司,命名为皇家安保。

    暴力终有尽头,帮会行事需低调,赚钱则需高调。

    此乃金钱时代,有钱即有权。

    洛添赐目光长远。

    ……

    某酒吧灯火辉煌,音乐震耳欲聋,青年男女在此放纵享乐。

    包厢内,碰杯声清脆。

    “老大,我敬您。”

    笑面虎举杯,与洛驼对饮。

    二人关系甚笃,笑面虎常奉承洛驼。

    洛驼眯眼抽烟,举杯与笑面虎共饮,气氛热烈。

    笑面虎忍不住言及:“老大,皇太子最近动作频频,留学归来果然不凡。”

    “连堂口都要实行企业化、公司化管理。”

    乌丫冷笑:“哼,皇太子就是皇太子,学了点皮毛就敢指手画脚,港岛可不兴这套。”

    “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真是不懂!”

    乌丫嘲讽洛添赐,以为其在荣民市场有所动作,不料只是转行做正当生意。

    他们在外拼命抢夺的地盘,岂能让洛添赐轻易接手?他整日坐办公室,遥控指挥,瞎折腾。

    乌丫对洛添赐的做法嗤之以鼻:混黑帮就应一条路走到黑,现在学人穿西装打领带,做正经生意,传出去多丢人。

    港岛靠拳头说话,皇太子之举,可笑至极。

    洛驼闻乌丫之言,面露不悦,放下酒杯未饮。

    本想斥责,却又忍住,心中郁闷。

    不知添赐究竟意欲何为!

    数日后,洛添赐携保镖归,时至正午,遂往伯父洛驼家共进午餐,家宴温馨,远胜外食。

    洛驼见侄儿归来,喜形于色,拍其肩曰:“添赐,今日尝尝伯父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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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添赐素日繁忙,难得归家,此番自然盛情款待。

    他笑而应曰:“侄儿真有口福。”

    随即慵懒地躺于沙发之上。

    洛驼笑骂:“你这小子,没个正形。”

    言罢,亲自下厨,备下满桌佳肴,皆洛添赐所爱,更启一瓶珍稀红酒,宴席氛围甚浓。

    虽菜肴丰盛,二人难以尽食,但见伯父喜悦之态,洛添赐嘴角含笑,共伯父坐于桌前。

    洛驼举杯:“添赐,与伯父共饮此杯,无须客气。”

    洛添赐笑答:“嘿嘿,伯父,侄儿敬您。”

    举杯相对,二人边饮边谈,洛添赐之言令洛驼笑声不断。

    用餐间,洛添赐不拘小节,大口品尝,尽显随性。

    洛驼见状,笑容满面,一家团聚,随性自在方显家之温馨。

    餐至半酣,洛驼忽忆一事,搁筷正色对洛添赐言:

    “添赐,近日东星传言,你手下不似手下,老大不似老大,竟行社团企业化管理,还搞绩效考核?”

    “此等事务,伯父不明,你究竟意欲何为,且与伯父道来。”

    洛驼深知洛添赐留学归来,见识广博,创意无限,堂口新举皆出其手,不便直接责难,只能委婉探询,唯恐伤及侄儿自尊。

    洛驼疼爱侄儿至深,不愿其受丝毫委屈。

    洛添赐笑而不以为意,浅酌红酒,又夹几筷菜肴,方缓缓道来:

    “大伯,东星日后定要走正道,不能永远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那不过是港岛的边缘生存方式。”

    “唯有转型,走向企业化,方能长久发展,届时人人皆为董事,共享财富,这才是正道。

    毕竟,港岛不会永远如此动荡。”

    洛添赐深知此理,尽管帮会眼下看似风光,实则已如夕阳,一旦上面动手,必将覆灭。

    届时转型已迟,他们必将成为警方的重点打击对象。

    再者,暴力非长久之策,洛添赐认为帮会模式难以为继,蒋添生急于让洪兴转型便是明证。

    但洛添赐了解大伯思想传统,坚守旧规,重视江湖义气,然而时代已不再接纳这些。

    于是他耐心向大伯解释,阐明利害关系。

    洛驼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道:“你们年轻人想法真多,我这把老骨头是跟不上了。”

    “不过我不会干涉你们,有事尽管来找我,我定会支持你。”

    未来东星将由添赐掌管,他原本以为侄子稍显稚嫩,欲提醒一二,但如今看来,侄子颇有见识,想法颇多。

    既然东星日后归添赐,他想怎么做便怎么做,自己在位期间,定会全力支持。

    添赐胸有成竹,言辞清晰,显然已有定计,欲引领社团走上新路。

    洛驼想到这里,心中略感欣慰,他自知老派,有些事物已不懂。

    一生争斗,疲惫不堪,若年轻一代能止戈,倒也不错,自己也可安心养老,由添赐照料。

    洛添虹闻言,眼中闪过暖意,点头答应:“嗯,大伯。”

    洛驼遂拿起筷子:“瞧我这记性,菜都凉了,添赐,多吃点。”

    二人继续用餐,不再提及此事。

    洛驼已放下心结,全力支持添赐的决定。

    饭后,洛添赐与洛驼告别,驾着豪华跑车,在街头驰骋,享受夕阳,观赏港岛风光,好不惬意。

    行驶间,忽见一熟悉身影。

    青丝飘扬,勾勒出青春的模样,一袭白裙,俏皮可爱,正是美女欣欣。

    欣欣刚从校门走出,沿路而行,准备归家,此时一辆跑车停于面前。

    欣欣一愣,尚未反应,一张俊逸的脸庞已映入眼帘,她眼中顿时闪过惊喜与激动。

    “添赐!”

    洛添赐嘴角微扬,幽默地吹了个口哨:“美女,需不需要我顺路载你一程?”

    两人早已熟稔,欣欣闻言,望向洛添赐,笑容灿烂:“当然愿意。”

    她的笑容仿佛让周遭失色,洛添赐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欣欣羞涩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翻盖打火机,递予洛添赐:“这是给你的礼物,记得好好珍惜。”

    这打火机承载着他们相遇的记忆,是欣欣精心挑选的纪念品。

    洛添赐邪魅一笑,接过打火机收好,轻声说:“多谢,走吧,欣欣,带你去欣赏港岛的夕阳。”

    “太棒了!”欣欣笑着回应,芳香袭来,她坐进洛添赐跑车的副驾驶座,心跳不已。

    洛添赐含笑启动跑车,夕阳下,两人的邂逅浪漫而温馨。

    荣明市场的办公室内,布局初成,家具完备,简约而不失庄重。

    洛添赐身着定制白西装,慵懒地倚在老板椅上,口中叼着雪茄,吞云吐雾,尽显老大风范。

    他挥手示意小弟召来明王和飞鸿。

    不久,明王与飞鸿身着黑西装步入,英姿飒爽。

    皇帝安保公司已步入正轨,身为大哥,他们自然要以身作则。

    明王身材魁梧,西装下难掩威慑力,宛如西装暴徒。

    他笑道:“皇帝哥,有何指示?”

    飞鸿亦笑,两人不拘谨,坐在沙发上,各自点燃雪茄。

    飞鸿投靠洛添赐后,已渐渐融入,不再如初时那般拘束。

    洛添赐摆了摆手,缓缓道:“慈云山尽是些小角色,闹腾不起大浪。

    留着他们也无用。”

    飞鸿闻言,面露尴尬,自嘲一笑,自己的野心与洛添赐相比,何其渺小。

    洛添赐所言虽刺耳,却是事实。

    慈云山贫瘠且易欺,有识之士皆知。

    “皇帝哥的意思是?”飞鸿放下雪茄,眼中满是疑惑,难道洛添赐对慈云山有所图谋?不然何必先前大肆插旗。

    洛添赐稍作停顿,直言不讳:“我皇帝已在慈云山插旗,今后慈云山只听我一人之声。”

    洛添赐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这自信源自他的实力,他视征服慈云山为自己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首战。

    慈云山对他而言,不过是踏入港岛江湖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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