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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 张良逃难楚国
    张良坐着父亲张平安顿好的马车,满眼是泪地从韩国都城新郑出来,径直朝着着楚国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沿路不时遇到有操着韩国口音的韩国流民。张良看到这许多与自己一家相似境遇之人,也是感同身受,战乱一起,弱国之民便如草芥一般,流离失所。

    张良此刻满脑子全是尽快赶到韩楚边城,先行出关,在去往楚国国都尹都之路上,等待兄长一家。

    张良因父亲张平在出新郑之时,特意对兄弟二人叮嘱,自己不得与兄长张放一家同行出关。

    张放知道自己是在秦军缉拿名册之人,再加之父亲张平对张放张良都晓以利害,在此间不可为兄弟之情所累,兄弟分路逃出韩国,最为可取。

    万一兄弟其中一人遇不测,另有一人也还有机会。若是一道前行,两人目标比之一人大了许多,一旦遭遇秦军缉拿,兄弟二人可免皆被缉拿之事。

    张放与张良出逃楚国之前,也是早有约定,若是张放一家人逃出边关后,未与张良相遇,可到楚国国都尹都汇合,这也是张良想在去往尹都之路上等待兄长的缘故。

    张良心想,自己是一人出行,应会先行到达楚国境内,等到了楚国境内,便再无被缉拿之虑,到时可在毕竟之路上,坐等与兄长汇合,与兄长相见之后,再行给留在韩国的父亲张平报平安。

    张良所乘马车为父亲张平所雇,张平事先允诺马车车夫,一路将张良平安送至韩楚边关之后,马车便送于马车车夫。马车车夫也是为了早些到手马车,一路之上,毫不耽搁,无暇他顾,直到韩楚边城。

    马车车夫眼见已到韩楚边城,便让张良下车,用手一指,说道,公子,前方便是边城,过了边城便是楚国之地。

    张良从马车上下来,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韩国之地,禁不住泪流满面。稍事歇息后,张良从所携包袱里取出父亲准备好的衣物,手忙脚乱地穿上。

    张平为张良准备的是平民穿旧的一套荨麻衣物,张良穿上之后,霎时从相国公子变身农夫子弟,还真应了那句俗语,人靠衣装,马靠鞍装。

    这一身荨麻衣物上身,外加张良按父亲叮嘱刻意抖乱的发束,若不是相熟之人,已很难认出眼前之人是张相国之子。

    张良以一身平民装扮,故作镇定,跟在几个韩国逃民身后,有惊无险地走过边城,来到了楚国地界。

    张良心想,看来这韩楚边城查验不是很紧,兄长一家应该可以顺利过关。可张良心知,此次毕竟已是楚国,有太多难以预料之事,自己如今孤身一人,又身处异国,还是找一处即可观望到从韩国而来之人,又不至于让自己被人察觉之地。

    张良在去往楚国内地的大道旁,找了一处便于观望的高岗,坐在那里,眼睛直视每一个过往之人,静心等候着兄长一家的出现。

    张良在高岗上,静等了一个下午,眼看就要到边城城门上闩之时,兄长一家若是再不出关,就要等到明日了。

    张良正在心急之时,突然看到兄长一家三口慢慢从大道上朝他走来。张良立时站起,就准备跑去相迎。

    张放携妻带女走出边城之后,也是心情愉悦之极,只顾着朝楚国内地走来,却未曾留意一旁树丛中,有一队身着秦军军服的亲兵小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一家三口。

    张良眼见这一队身着秦军军服的骑兵从树林窜出,直奔张放一家而去。张良一看不妙,站在高岗上,朝着兄长一家使劲挥手示意,也顾不上自己会被发现,大声呼喊让兄长快跑。

    张放一家三口还未察觉出异样,那队秦军骑兵小队已来在身前,张放一家该是从走出边城之时,就已被这队秦军骑兵小队盯上了。

    这队秦军骑兵小队里定是有认识张放之人,其中一人对着张放指指点点,像是在指认。

    张良在高岗之上,眼睁睁地看着兄长一家三口要被那秦军骑兵小队强押回韩国。突然看到一队楚国边城骑兵也在不远处,张良连忙朝那队楚国骑兵大声呼救道,秦军越界拿人,秦军越界拿人。

    那队楚国骑兵其实早就看到秦国骑兵小队越界,可不知何故并未过去驱离,只是观望片刻之后,便调转马头,跑去他处。

    张良见楚国骑兵骑马而去,急得在高岗上直跳,开口大骂秦军骑兵小队强奴人口,大骂楚军骑兵胆小如鼠,秦军越界也不敢出手制止。

    张良在高岗上再是声嘶力竭地喊骂,还是无能为力地亲眼看着秦军骑兵小队,把兄长一家强押回了韩国。

    张良看着兄长一家身影消失不见,心头一阵眩晕,瘫倒在了地上。

    张良一人在高岗上痛哭了一个时辰,哭到浑身无力,饥饿难耐,这才不死心,想着自己又该去向何处。如今父兄生死未卜,若想与之重逢,自己先得有个容身之处,张良想到父亲叮嘱,可先在楚国尹都立足,万一哪日父兄脱身来在尹都,找寻自己也是方便。

    张良想到眼下当务之急,先是饱食一顿,之后再寻去处。张良不由自主的摸索起缝在衣服里的财物,想着一会找地方买些食物,找一家客栈住下,明早好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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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边走边盘算着,旁边走来一个老妪,跟张良打着招呼。张良虽然没有完全听懂操着楚国方言老妪的话,但也听懂了大部意思。

    老妪之意大抵是自己沿路乞讨,已是饥饿一天,想让张良施舍一点食物。

    张良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老母一般年纪的老妪,顿生怜悯之心,不加犹豫翻找出自己已所剩无几的干粮,递给老妪。

    老妪接过食物,略带失望的看着张良。张良也知自己给的食物确实太少,可那是自己身上的全部食物。

    张良看着老妪那失望的眼神,略微犹豫了一会之后,从衣服内里揣摸了一会,掏出一小块金饼递到了老妪手里,那金饼够老妪买一年食物了。

    张良把金饼递给老妪之后,示意老妪自行去找地方吃饭。那老妪接过金饼明显有些意外,口里连连感谢张良的施惠。

    老妪走后,张良先是走近一户农家,又用身上财物采买了些够吃两天的食物,然后背上食物就继续前行,盘算着去找一家客栈过夜,明天一大早继续赶路去尹都。

    张良出了农户家,顺着农户指引的去往客栈方向的道路走着。张良正朝着客栈方向走去,就听身后有人喊叫着,转身一看,是刚才的那个老妪,那老妪和两个农夫模样的人,此时坐在一架老破马车上,老妪热情的招呼张良坐到车上,说可以送他去前方的客栈。

    张良一路走来,早已疲惫不堪,见老妪热情招呼坐车前行,连声感谢,并未多想就坐上马车。

    可张良坐上马车没走多远,就遇到一处弯道,车夫开口示意马车上的农夫老妪和张良下车,言下之意是前方道路有坑洼,马车上坐人不便前行。

    张良这时察觉出车夫和那两个农夫眼神里的异样,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双手紧攥着藏在衣服内里的财物和随身包裹。

    张良正想着如何脱身,只感觉后脑一股凉风,之后便不省人事。张良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横躺在路边,头疼的厉害,用手一摸,后脑盖是被硬物给打了,疼的厉害,还在流血。

    张良此时一阵焦急,顾不上疼痛,连忙坐起来想着从随身包裹里找衣物包扎,四下找了半天,身边哪还有包裹,再看身上的财物被洗劫一空,连刚买的那些食物都被抢走。

    张良一阵凉意闪过,心知坏事,自己被打劫了。张良被几个流民打晕在路边,身上的钱财包括缝在衣衫四角的财物也被洗劫一空。

    张良深深自责,自己太过大意,随意轻信他人。悔不该不听父亲再三教诲,财不可外露,这才被奸人盯上,受这洗劫之难。

    张良站起身,发现随身财物,已被方才那几个强人洗劫一空,要不是身上满是泥渍,怕是连这样的平民衣衫都要被抢走。

    张良把所有随身之物里里外外翻看了一遍,没有一文钱币,也没有一口可食之物。他饥饿难忍,饿的发晕,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挨过饿,也从来没想到会挨饿。

    自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谁曾想才一天时间,他已经从一个衣食无忧锦衣玉足的贵族子弟,变身为一个要被饥饿夺取性命的人。

    张良四处张望,想着找点吃的东西,这会他顾不上,也没精力去想别的,一脑门子就是找吃的,看什么都想的是能不能吃。

    张良已被吓得不敢在大路上行走,想着在树林寻些可以入口之物,待明日天亮之后再想办法。

    这个季节是初春时节,树林里满目新枝,能入口之物却无多少。张良的走动惊动了许多的野兔野鸡之类的鸟兽,可他手无缚鸡之力,也无可以打猎的弓箭,只能眼看着鸟兽从他身边从容而过。

    张良已是饿的头晕眼花,软软的坐在一处僻静处喘气。他这会都无暇顾及是否有追击他的秦军,也顾不上走散的父母兄长。张良整理思绪,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慌乱。

    张良想到郎中师傅教他辨认过的一些可进食的草药,刚才走过时似曾看见。张良连忙躬下身,在林地里仔细辨认着。太阳快要落下,林地里已经暗了下来,他要趁着还有些光线,找到吃的东西,要不然,他真的要空着肚子过夜了。

    张良吃了一下根茎,感觉稍微有些气力,心想在这荒郊野外过夜太过危险,要是遇到野兽,可就不好了。

    张良借着月色,顺着乡间小道摸索前行,想着能找到一家山野人家,求些进食之物,明日再想办法。

    张良远远看到一丝微光,猜测该是山中人家,赶忙向那地方跑去。

    张良晚上也辨识不出收留人家是何状况,也就留了一个心眼,没有说自己是逃难的相国之子,只说是躲避韩秦交战的乡民。

    一时迷路,才来到此处,恳求收留一晚。那收留人家也是见怪不惊,没有多问,只是给了张良些野果,野菜拿去充饥。张良此刻已是饿到心急,全然顾不得平日里的斯文,连吞带咽地把野果野菜吃了一个干净。

    那晚张良一夜噩梦,被吓醒几次,心里委屈焦虑恐慌,想嚎啕大哭一场,可又害怕被人知晓,硬是强忍悲伤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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