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尔踏上石台。
哈利在她身旁观察,这里是一个空荡荡的巨大岩洞。
伊莱尔用出照明咒语,一个光球出现,洞穴亮堂起来。
哈利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伊莱尔打量石壁:“找一些魔法痕迹,这里不是终点。”
她沿石壁走着,时不时摸索两下,指节敲敲打打。
哈利紧紧跟在她身边。
见伊莱尔皱眉,明显正在思索,他噤声保持安静。
“哦,找到了。”伊莱尔停下,她挥动魔杖,面前的石壁上出现一个拱门轮廓,拱门发出白光。
“嗯…台阶,门厅,内殿,他总喜欢整些没用的仪式感。”
哈利激动道:“你成功了!”
但他庆祝的话音刚落,白光消散,拱门消失不见,伊莱尔皱眉,转瞬眉宇又舒展:“来客得付出代价,才能拥有进入内殿的资格。”
“一看就是他自己的想法。”
“无趣,低级。”
伊莱尔从手环拿出一把刀,哈利警觉道:“伊莱,你想做什么?”
“这是伏地魔设下的关卡,哈利。”伊莱尔耐心向他解释。
“他想靠这个削弱入侵者。”
“在他眼里,肉体的伤害是非常可怕的,这代表离死亡更近一步。里德尔畏惧死亡,靠魂器追求不死不灭,自以为已经走上永生之路。”
哈利道:“但他不可能成功!”
见伊莱尔饶有兴趣地看他,目光鼓励他继续说下去,哈利道:“他的魂器在被我们一步步消灭。”
“我们有他永远没有的东西!”
“是什么呢,哈利。”
“爱!不是吗?!”
哈利脱口说出来,面露忐忑。
伊莱尔扬起欣慰的笑容:“是的!是的哈利,是的!!”
“你说得很对!里德尔不懂爱的意义,憎恶爱的存在,轻视爱的力量。这是他最大的弱点。”
伊莱尔欢欣道:“我真高兴你靠自己想到了这点,哈利。”
“他太自以为中心,只会了解他认为有用的事,对于那些他不屑一顾的,他从不深究,一切布局都只依照他自己的世界观和想法。”
“他恐惧死亡,于是在活着的时候就开始逃避,而忘记活着本身。可真正活过的人是不怕死的,他们会把死亡视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人终有一死,万事万物总会在某刻消亡或…离去。”
“这不是任何人能挽回、能决定、能抵挡的,哈利。”
所以,不要因我愧疚。
我希望我能成为你前进的动力,而不是困住你的阻碍。
她看着哈利的眼睛,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宁和:“我们能做的,只有决定如何去死,何时去死,怎样让自己的死亡更有意义和价值。”
哈利感到震撼:“可怎么会有人在死前那么冷静抉择呢?”
伊莱尔道:“每一个凤凰社成员,他们在决定加入时都已做好了随时会死的准备,不惧牺牲。”
“当信念强到某种程度时,是能够战胜很多东西的。”
伊莱尔说罢,手放在自己心脏处,看着消失的拱门,她轻声坚定道:“包括对死亡的恐惧。”
“而现在,要想得到入口,需要我们失去一些血液。”
哈利从伊莱尔话语的触动中回神,见她握刀,他急忙挽起袖子上前:“那用我的,我可以!”
伊莱尔失笑摇头:“不用。”
“我答应过弗雷德乔治,让你安然无恙的回去。”哈利严肃地说:“你不能让我食言。”
伊莱尔轻声细语道:“我相信一切最终会安然无恙。”
“可是伊莱尔…”
“我比你更合适,哈利,如果你有我的自愈力,我不会推辞。”伊莱尔弯眉对他笑道:“可我希望你能把你的血流在更有用的地方。”
她快速在手臂上一划,鲜血溅上石壁,伊莱尔咬着牙关,努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出疼痛。
真是娇气了。
以前天天被剜个百遍千遍都没有知觉,无所谓。现在不过是划道口子,她竟然想哭鼻子。
手臂的伤快速愈合,眨眼就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出现。
她对哈利晃了晃:“瞧,连疤都没留,他们不会知道的。”
哈利唇线绷紧,他握紧手里的魔杖没有再说什么。
把血流在更有用的地方。哈利觉得没什么比刚刚更应该让他流血了,而不是伊莱尔。
拱门再次出现,发出耀眼的白光,可这次没有消失,白光散去,他们身前出现一个洞穴。
里面黑得完全看不清,伊莱尔魔法召出的光团飞入,驱散了洞内黑暗,她率先进去——眼前是一片极其广阔的大湖,这山洞很大,即便有她的光,也无法彻底驱散黑暗。
空气里散发着阴寒潮湿夹杂着死尸般的腐朽味道。
伊莱尔眼疾手快拽住哈利将要跌进湖里的身体:“小心点。”
“湖底下估计也有阴尸。”
哈利局促道:“抱歉,伊莱,我刚刚被石头绊了一下。”
“是啊,有很多碎石头,他应该是特意炸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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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条件下这个地理位置很难形成这种规模的岩洞。”
伊莱尔松开哈利的衣领,将目光落在湖中央一汪绿光上。
“我想那是我们此行的终点。”伊莱尔说:“得过去。”
哈利问:“你能飞过去吗?”
“不错的提议。”伊莱尔尝试了一下,差点掉湖里,在即将碰到水面时,她跃回岸上:“不行。”
又是薇薇安的手笔,伊莱尔啧了声,真是够烦人的。
但伏地魔一定会为他自己留条看望自己“宝贝”的路。
伊莱尔在石壁搜寻着魔法留下的痕迹,她很快找到。
“退后,哈利,别掉湖里。”
哈利忙给伊莱尔留出足够的空间,只见她魔杖对石壁一敲,一条被水藻覆盖成绿色的铜链从湖中射出,伊莱尔抬手抓住,她环绕拉扯着,铜链发出嗦嗦响声,哈利惊愕地看到一条极小的船如鬼魅般从湖底冒出来。
伊莱尔道:“走吧,过湖。”
哈利感觉自己在伊莱尔面前就是个啥都不懂的笨鸡。
“等等,这个可以上吗?”
“他总得想办法来看望自己的宝贝疙瘩,而不被湖里的东西攻击。当然,这船一次只能坐一个人。”
“那我们——”
“我想它是靠魔力来相对衡量的,哈利。”伊莱尔道:“有我在,哪怕邓布利多也会被忽视。”
“所以,我想我们可以一起。”
她伸手示意:“你先请。”
哈利抬步避开湖水,小心翼翼地爬上船,屈膝蹲下。伊莱尔挽着铜链,一跃轻轻落在船上。
小船开始自动行驶,他们离湖中央的绿光越来越近。
哈利这次看到湖里有许多阴尸,心里已经无波无澜。
经过刚刚那一遭…
呵呵。
阴尸而已。
他抬头,伊莱尔在身旁负手而立,似乎又陷入了思索。
小船很快行驶到尽头。
是座湖心小岛。
百十平米大,几块一米多高的怪石围在四周,中间是一座汉白玉质地和冥想盆有些相像的石台。
她在湖岸边看见的绿光,实际是一汪鲜绿的液体。
伊莱尔知道魂器毫无疑问和这液体有关,应该在底下。
她伸手去触碰,哈利见状忙拉住她:“伊莱,小心!”
“没事,哈利。”伊莱尔晃晃手:“你瞧,被挡住了。”
哈利额头直冒冷汗,虽然大家都是格兰芬多没错,但伊莱尔未免也太…格兰芬多了吧。
伊莱尔笑道:“来吧,试一试,这可是难得的体验,没准等你老了可以讲给你的孙辈。”
哈利:“……”他们是在什么景点进行旅游打卡项目吗?
但哈利确实好奇。
他伸手上前试探了一下,果然,无论如何都无法碰到液体,就像有一个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一样。
“怎么样?”
伊莱尔笑道:“是不是很新奇,一般人体验不到呢。”
哈利不想对此做出评价。
他思索一番后,道:“你觉得…魂器在这里面藏着?”
“不出意外的话。”
伊莱尔垂眸望着这一团绿色液体:“到我身后,哈利。”
她魔杖挥动,消失咒,转换咒,分离咒,变形咒…
不行,不管用。
伊莱尔一拳砸上去,石台破裂转瞬又复原如初。
想着自己之前预见的场景,在没有她的未来中,邓布利多就喝下了石盆的液体。以他的智慧和手段,想必也是无路可选,只能如此。
薇薇安施法强化,估计是希望能够借此削弱她的战力。以她的能力,她倒是可以破解,但…
“我想…我得把这些喝掉。”
伊莱尔低声喃喃。
哈利叫起来:“什么?你要喝这玩意?绝对不行!”
“没有别的办法,哈利。”
伊莱尔从手环拿出一个银质的高脚杯:“我用了很多咒语,没法将这些液体消除,按理说以伏地魔那点水平,根本拦不住我。”
薇薇安也拦不住,可伊莱尔认为自己应该喝下去。
哈利呐呐道:“可是……它现在还是把你拦住了?”
“我想薇薇安加了不少料。”
伊莱尔叹道:“当然,她一直喜欢毒我,这是她的爱好。”
“它会让人无比虚弱,但不至于毒死人,毕竟伏地魔自认为无人知道他魂器的秘密,他一定会给闯入者留下能让他审讯的时间。”
她如自言自语般道:“会让人意识混乱,感到痛苦,当然,这颜色光看着就够难喝了,无法集中注意力,短暂瘫痪,不能获取魂器。”
会将她体内力量封印,可能让她邪魔化,失去理智。
“哈利。”伊莱尔看向他:“假如我坚持不下去,你要帮我。”
“哪怕我拒绝,你也得撬开我的嘴逼我喝下去,可以吗?”
“不!”哈利立刻疯狂摇头:“你——你不能喝这个!”
哈利抓着衣襟,手捂在胸前的戒指上,戒指很轻又很重。弗雷德乔治的嘱托在耳畔回响,他答应过他们,要将她安然无恙的带回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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