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凤倾城用尽了身上全部的力气,比上次踩谢知遥时还要狠。
狸奴吃痛,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他没料到这女人竟醒得这样快,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但他动作未停,反手一把夺过她手中木簪,语气轻蔑:“就凭一根木簪也想要我的命?你也未免太过天真。”
他嗤笑一声,不过是被扎一下,至多流点血罢了。
他不顾后背的伤,反而继续之前的动作。
“狸奴,”凤倾城强稳住心神,忽然开口,“我若没看错,你应当心仪你家公主吧?”
见他受伤却仍不停手,她心尖猛地一颤,加快语速道:“你今天若碰了我,日后她还会准你近身吗?既然我已中招,你何不将我捆了,另寻一人过来?如此,你既完成了你家公主的嘱托,也不至于玷污自己对公主的那份爱慕。你说呢?”
狸奴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到了此时此刻——竟还有心思与他周旋。
可她的话不无道理。他是真心爱慕公主,自公主救下他的那刻起,他的命、包括他整颗心,全都是公主的。
“休要在我面前耍心眼,你中的可是“三日欢”。”他冷哼一声,“一时半刻,我去何处给你找别的男人?你想对我使‘缓兵之计’,我岂能不知?”
凤倾城只觉脸颊滚烫,身上犹如万千只蚂蚁在啃噬。
该死的贝玛觉蒙,若她今日能活着出去,定要将她扒光丢进乞丐堆里,让她受尽凌辱,不得好死!
“也罢,随你吧。”她语气故意软下来,仿佛放弃挣扎,“于我而言,是哪个男人都无所谓,不过是一剂解药。你若愿意也行……只是动作需轻柔些,我这身子,可经不起……”
狸奴听她越说越不堪,眼中鄙夷愈深。
公主说得没错,这女人果然就是轻贱!
凤倾城一面嘴上应付,一面心中拼命地祈求诸天神佛:让药效快些发作吧,否则她真要撑不住了。
___
另一边,沈晓婉得知消息后,急得是泪如雨下。
她派红芍悄悄去前院寻谢知遥的贴身护卫,自己则动用了幽芷院全部能动用的人手,暗中寻找凤倾城。
“姐姐……你千万不能有事!绝不能有事!”沈晓婉心乱如麻,六神无主。
此刻东宫宾朋满座,她绝不能让外人知晓姐姐不见了,否则即便找回,姐姐的名声也毁了。
“香叶,”她急唤道,“快去告诉洛姐姐,就说我……我此刻腹痛难忍,想立刻见她!”
有些事,既不能敞开说,那便只能想办法让她来幽芷院了。
———
当谢知遥得知凤倾城不见、后院遍寻不着人时,脸色骤然阴沉。他撂下酒杯,大步向外走去。
走出门后,他便看到等在那里的知行和寒影,还有面如土色的红芍。
他立即追问:“不见多久了?”
“将近两刻钟。”红芍颤声回答。
“为何不早点来报!”谢知遥拳头紧握,竭力压下心底涌起的恐慌。
“起初我们以为姑娘只是在园中散步……直到在草丛里发现被打晕的铃铛,才知出事……”
红芍不敢抬头看谢知遥,平日温润如玉的一个人,此刻周身煞气实在令人胆寒。
“知行,即刻禀报太子,就说倾城不见了。”谢知遥声音沉冷,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眼下唯有太子能调动最多人马,还可以不动声色封锁消息。
他转向寒影:“你立即带人去搜查东宫所有偏僻之处,尤其是那些久无人居的地方,务必仔细些。要快!”
“慎行,”他声音骤冷,“去把贝玛觉蒙带到一处控制起来,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今日若倾城有个好歹,他定要她偿命。
众人领命疾退。
谢知遥此刻悔恨交加。他明知道今日她在东宫可能会有危险,却还只是口头叮嘱,未做好万全防备!
齐天珩在前厅得到消息后,当即借口更衣离席。
与谢知遥碰面后,两人迅速交换信息。
他随即调来东宫禁卫,以“寻找丢失印信”为由,展开地毯式搜寻。
———
此时,凤倾城所处的房内,狸奴已面色青黑,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他死死地瞪着凤倾城,眼中尽是悔恨与愤怒。
“你方才说那些……竟全是为了拖延时间?!你的那枚簪子有毒?!”他实在不甘,只差一步!若刚才不受她蛊惑,早已完成公主之命!
这女人实在卑鄙!他得去告诉公主,一定要提防这个小人!
“不然呢?”凤倾城冷笑,“你真以为我什么人都可以?贝玛觉蒙的一条狗,也配近我的身?她不觉得恶心,我还嫌脏!”
她拾起地上那根木簪,握紧,一步步走向他:“想走?还想去报信?”
话音未落,簪子已狠狠扎下,直刺心口,没有丝毫的犹豫。
“放心,回头我会告诉你主子,你确是条忠犬。不过……”她眼神骤寒,“不如我直接送她下去陪你可好?届时你亲自同她说!”
又是一簪落下,快、准、狠。
满腔恨意在此刻彻底被点燃。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肯放过她?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算计欺辱她!
若要她的命,就明着来啊!
这般下作,怎配为一国公主?简直可笑!
狸奴从愤怒到惊惧,最终骇然——这女人是个疯子!
杀人竟连眼都不眨!公主,您究竟惹了什么样的人……
直至地上的人再无一丝气息,凤倾城才停手。
做事一定要干净利落,不然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危险会不会再来。
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她脸上绽出一抹绝美又冰冷的笑。
死了啊!死了好!
心神一松,体内那股燥热便再难压制。她只觉得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烧的她恨不能一头撞死……看来药效彻底发作了。
她拿起簪子,用肚兜擦净上面的血迹,然后对准自己的手臂,用力一扎——其实她已没有多少力气,但伤口仍是颇深。
臂上的锐痛暂压些许难受,却也撑不了多久。
“那药……是叫‘三日欢’吧?”凤倾城苦笑一声。
若再不来个人,她今日恐怕真要死在这里了。
---
喜欢倾城错请大家收藏:倾城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喜欢倾城错请大家收藏:倾城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