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真的！"陆晨肯定地点头，"孟瑶，你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坚强"孟瑶喃喃重复着这个词，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是啊，我变坚强了。"

    "我们都变坚强了。"剑无极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欣慰，"从当初那几个被追杀的孩子，到现在敢于面对一切的勇士，你们已经成长了很多。"

    "成长"陆晨苦笑，"大哥，这种成长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什么代价都不算大。"剑无极摇头，"只要你们的心还在一起，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心在一起"尚云咀嚼着这个词，"大哥说得对，我们的心确实在一起。"

    "对。"夜琉璃也点头，"不管发生什么，我们的心都会在一起。"

    "生死与共！"萧逸大声说道。

    "永不分离！"孟瑶也跟着说。

    "一家人！"陆晨握紧拳头，声音响彻夜空，"永远的一家人！"

    听着他们的誓言，剑无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缓缓拔出剑，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

    "既然是一家人，那就让我们一起战斗吧。"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充满了力量，"让这些人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友情，什么叫做真正的勇气！"

    "好！"所有人齐声回应，声音震天动地。

    二皇子看着他们的表现，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他没想到这几个小孩子在面临死亡的时候，竟然还能表现得这么团结，这么无畏。

    "很感人的场面。"他冷冷地说道，"可惜马上就要结束了。"

    "结束？"陆晨看着二皇子，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殿下，您觉得友情这种东西，会因为死亡而结束吗？"

    "当然会！"二皇子冷笑，"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友情？"

    "不会的。"陆晨摇头，声音坚定得像岩石，"真正的友情，死亡也无法摧毁。"

    "胡说八道！"龙一忍不住插嘴，"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错了。"夜琉璃也说话了，"只要我们曾经在一起过，曾经互相关心过，这些美好的回忆就永远不会消失。"

    "回忆？"龙一嗤笑，"回忆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回忆比饭更珍贵。"萧逸认真地说，"因为回忆证明我们曾经活过，曾经爱过。"

    "爱过？"二皇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你们这些小孩子，知道什么叫爱吗？"

    "知道！"尚云大声回答，"爱就是为了朋友可以付出一切！爱就是永远不抛弃，永远不背叛！"

    "永远不抛弃，永远不背叛"二皇子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低沉，"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爱吗？"

    "有！"孟瑶虽然声音很小，但语气却很坚定，"我们就有！"

    "你们有？"二皇子看着她，眼中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小姑娘，你确定你们真的有这样的爱吗？"

    "确定！"所有人齐声回答，声音响彻夜空。

    听到这个回答，二皇子忽然沉默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山风轻柔地吹着，吹动了所有人的衣衫。月亮从乌云中探出头来，洒下银白色的光芒，把整个山坡照得如同白昼。

    在这样的光芒中，陆晨他们站得笔直，像六颗不屈的青松，迎着风霜，傲然挺立。

    "殿下。"李白忽然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也许也许我们应该重新考虑一下。"

    "重新考虑？"二皇子转头看向李白，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考虑什么？"

    "考虑考虑是否真的要这样做。"李白咬着牙说，"他们还是孩子，而且而且他们的友情确实很真挚。"

    "真挚？"二皇子冷笑，"小白，你也被他们感动了？"

    "我"李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连你都变得软弱了。"二皇子摇头，"难怪父皇不看重你。"

    "皇兄！"李白被激怒了，"您这话太过分了！"

    "过分？"二皇子看着李白，"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过分！"

    说着，他忽然挥手，示意天龙卫准备攻击。

    但就在这时，陆晨忽然开口了：

    "等等！"

    "等什么？"二皇子停下动作，看向陆晨。

    "我有最后一个问题。"陆晨深吸一口气，"殿下，您有没有真正的朋友？"

    这个问题让二皇子愣住了。他看着陆晨真诚的眼神，忽然发现自己回答不出来。

    朋友？他有朋友吗？

    从小到大，围绕在他身边的，不是想要利用他的人，就是害怕他的人。真正的朋友他好像从来没有过。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您没有，对吧？"陆晨继续说道，"所以您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的友情。"

    "我"二皇子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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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我很同情您。"陆晨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二皇子的耳朵里，"因为您失去了人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这句话，像一根针一样，直接扎进了二皇子的心里。

    他，真的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吗？

    陆晨看着二皇子苍白的脸色，心里忽然涌起一丝复杂的感情。这个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皇子，此刻竟然显得如此脆弱，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他咬着牙想着，也许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坏人，只是只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真正的温暖。

    妈的，怎么会突然同情起他来了？陆晨用力摇摇头，但心里那丝同情却怎么也挥不去。

    "殿下？"夜琉璃也注意到了二皇子的变化，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您没事吧？"

    "没事？"二皇子忽然笑了，但这个笑容比哭还要难看，"我怎么会没事？我从来就没有事过！"

    "皇兄"李白担心地看着二皇子，从来没见过自己这个强势的皇兄露出这样的表情，"您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二皇子转头看向李白，眼中满是痛苦，"小白，你告诉我，你有真正的朋友吗？"

    "我"李白愣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我有您啊，还有父皇"

    "我们是兄弟，父皇是长辈。"二皇子打断了他，声音越来越低沉，"我问的是朋友，真正的朋友。"

    李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从小在皇宫长大，身边的人不是下属就是同样有目的的皇子公主，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朋友？

    "看？"二皇子苦笑着摇头，"连你也没有。"

    "那又怎么样？"龙一不耐烦地说道，"朋友有什么用？还不如权力来得实在！"

    "权力？"二皇子看向龙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龙一，你觉得权力能给你带来什么？"

    "权力能带来一切！"龙一理直气壮地说，"地位、财富、美女，什么都有！"

    "那快乐呢？"尚云忽然插嘴，"权力能带来快乐吗？"

    "快乐？"龙一愣了一下，然后冷笑，"小子，你知道什么是快乐？"

    "我知道啊！"尚云咧嘴一笑，虽然脸上还有血污，但笑容却很灿烂，"和兄弟们一起吃饭是快乐，一起打架是快乐，一起被追杀也是快乐！"

    "被追杀也是快乐？"龙一不敢相信，"你疯了吧？"

    "没疯！"尚云认真地说，"因为我们在一起啊！只要和兄弟们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快乐的！"

    "胡说八道！"龙一气得脸都红了，"被追杀怎么可能快乐？"

    "你不懂！"萧逸也笑了，"因为你没有真正的朋友，所以你不懂这种快乐。"

    "我不需要懂！"龙一咬着牙说，"我有权力就够了！"

    "权力能陪你聊天吗？"孟瑶小声问道，"权力能在你害怕的时候安慰你吗？"

    "我不需要安慰！"龙一大声反驳，但声音明显有些虚。

    "每个人都需要安慰。"夜琉璃温和地说，"每个人都会有害怕的时候，都会有孤独的时候。"

    "我不孤独！"龙一还在硬撑。

    "是吗？"陆晨看着龙一，"那您现在快乐吗？"

    "我"龙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回答不出来。快乐？他什么时候快乐过？

    "看？"陆晨轻叹一口气，"您其实也不快乐，对吧？"

    龙一沉默了，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二皇子看着龙一的表情，心里更加痛苦。是啊，连龙一这样的人都不快乐，那他自己呢？身为皇子，拥有无数人羡慕的地位和权力，可是他快乐吗？

    从来没有快乐过。

    从小到大，他的生活就是算计和被算计，猜疑和被猜疑。每天醒来想的不是今天会有什么开心的事，而是今天会遇到什么危险。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殿下。"陆晨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其实您也很孤独，对不对？"

    "孤独？"二皇子的身体微微一颤，"我是皇子，我怎么会孤独？"

    "身份不代表一切。"剑无极缓缓说道，"有些时候，身份越高，越容易孤独。"

    "为什么？"李白不解地问。

    "因为身份越高，真心对待你的人就越少。"剑无极解释道，"大家都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接近你，但很少有人因为你这个人而接近你。"

    "因为这个人"二皇子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有人会因为我这个人而接近我吗？"

    "会的！"陆晨肯定地点头，"只要您是个好人，一定会有人愿意和您做朋友的！"

    "好人？"二皇子苦笑，"我是好人吗？我刚才还想要抓你们，还想要调教你们。"

    "那是因为您从来没有体验过真正的友情。"夜琉璃温和地说，"如果您体验过，就不会做那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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