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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礼物
    细雨中望着提着木篮纸钱来上坟的三人一小,埋头许久的青年终是抬起了满是胡须的面庞。

    “妻子那你是”

    对于眼前的邋遢青年,众人实在不敢想像他能与温婉洁净的宋弄婉有关系,但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日常裹着发巾的云栾却一瞬间红了眼眶,愧疚的眼泪止不住随着雨水又洒落了一地。

    “对不起都是我的任性是我害了婉儿是我不知道她心意还执意为她牵办那场婚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望着眼前的青年一切都太过陌生,但好似心意相通下一刻云栾竟双膝触地,对着靠着墓碑的尘芜跪了下来。

    目光涣散,瞳孔无光,望着四人陆续下跪尘芜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冰裂的唇角微微张动。

    “为什么不为她刻上生辰?她的生日是安宁节那天,对了,你们是来扫墓的吗?正好我也为她上一柱香。”

    挪动许久未曾动弹的身体,起身从愧痛哭泣的四人身旁拾起那已被飘雨打湿的木篮纸钱,回到墓碑前尘芜也跪在了泥泞地面,且在那里当着四人的面驱动灵气点燃了香蜡与纸钱。

    “您”

    没有在意身后四人的惊悲目光,此间尘芜手上又多出了一坛烈酒,待得火焰在这漫天细雨之下愈发旺盛之时,他打开封盖一坛便浇了上去。

    “这是替你师尊敬的,也是作为你夫君的我赔你的。”

    大火烈焰,漫天飘零的细雨,随着空坛落地,他手上又多出了那有字灵牌,以双指在上面刻下“宋弄婉之夫”一行竖字之后便将其扔进了火中,瞬时灵牌便随着此天无尽的细雨快速燃尽。

    风愈发沉重,雨愈渐冻寒,不时彻底浇灭了火焰,渐渐地尘芜缓缓起身,转身望回依旧低头跪在地面的四人,他神情依旧木讷。

    “我并没有怪你们,只是怪自己的无能,无能到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守护…天冷了,你们回去吧。”

    没有让四人发出声音,也在他们抬头望来之际尘芜右手一挥,瞬时四人身影便被迫消失而去。

    郊地寂静,望着掉落在前方泥泞地里的三把纸伞尘芜走过去将它们一一拾起,最后再次回到墓碑旁靠坐而下,以纸伞为“她”遮挡着漫天的雨意。

    “你的死再次让我深刻自己沦为罪人的事实,但抱歉婉儿…我不能一直陪你,姐姐她们还需要我去守护,所以…今夜再让我这罪人陪你最后一夜好吗”

    神色呆滞,但内心的坚持不曾忘却,在那三把纸伞撑起的雨下,尘芜又取出了一坛烈酒,喝上一口便将之放于一旁,随之他双掌搭上了那不知何时出现在双膝之上的古琴

    雨琴声动,红尘情胧,飘渺道途谁与共?因果断却,罪孽深重,思量不闻已成风

    "傻子"

    一直以来抑制内心感情或没发觉,但在那一朵艳丽而清婉之花凋零之后,他不得不承认,一个叫做宋弄婉的女子,早已走进了自己的内心……

    “师尊!等婉儿长大了一定找个好夫君一起孝顺您!”

    “师尊可舍不得小婉儿被那些臭男人给骗走!有小妮子陪着,师尊便足矣!”

    “嗯!那师尊拉勾!婉儿陪着您,您也要一直陪着婉儿!”

    “好!好!拉勾!”

    

    清晨细雨,拨云而歇。

    久违的睡了一觉,此刻尘芜从曾忆旧梦中醒来,望到的仍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起身,神情木讷地望着墓碑,良久挥手又在右下刻上了“苏蓉之徒”一竖小字,胡须褪去,凌乱长发高高束起,将一罐胭脂与一枚吊坠放到墓碑上方之后,尘芜再无言语,也似再无留念,转身便朝着小枫镇方向走去

    哪怕一年时间过去,但每每望着宋弄婉住过的屋子云栾都会在院子当中发呆许久。

    “婉儿你怎么这么傻现在你等的人来了但你却不在了”

    坐在院子大树下的一个石凳上,云栾脸色苍白,呆滞的神情渐渐又浮起悲伤与愧疚,就这样在那里她再次哭出了声。

    “嫂子”

    望着树下云栾独自悲伤,院子角落处的吴依依等人为之动容,此刻吴依依正想上前安慰却望到了树下那突然多出的青年身影。

    “嫂子婉儿姐的”

    惊慌出声似想提醒毫无察觉的云栾,但瞬时其身后的吴木一把将她拉住,也让她闭上了嘴。

    “这位前辈既然是婉儿妹子丈夫那他应该不会伤害我们!我们暂且观望一番,如果他真要对媳妇出手,哪怕我拼了这条性命也会将他拖住为你们拖延时间!”

    见吴依依点头吴木这才松开了紧捂住她嘴部的右掌,就这样两人内心满是惊忧,一直警惕注视着大树下站在云栾身后表情淡漠平静的尘芜。

    “婉儿你知道吗?从姐姐苏醒那天第一眼望见你我就知道你并不属于我们这种凡俗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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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直觉!也或许是你的言行举止纵使如此我也一直把你当作我亲妹妹看待但正是我这样的人促成了那庄婚事,正是作为姐姐的我害死了你”

    “如今你的夫君找到了这里,哪怕他要问罪我也无怨无悔我我本就该死”

    身体开始颤抖,情绪也愈发强烈,从石凳上起身,下一刻云栾正欲对着宋弄婉房间下跪,但就在她双膝弯曲刚有动作的时候身体却被一股奇异之力给托住制止。

    “你是婉儿姐姐,亦是她的亲人,我不怪你们,并且今后我会代替她守护你们,直到你们老去。”

    说着,尘芜施力将云栾身体托到自己前方站定,此刻他望着那无比熟悉的容颜,脸上竟没有丝毫表情。

    “您云栾拜见”

    见尘芜悄然到来,第一时间云栾神色惶恐,但很快便压制下内心那对修道者的恐惧对其躬身下拜,但也被尘芜以力制止。

    “我说了,你是婉儿亲人,自便是我之义姐,对我无需世俗缛节。”

    从尘芜脸上云栾看不出任何情绪,虽他这样说,但云栾内心仍是警惕,也见其悲伤难言的模样,尘芜抬手,随之掌上便出现了两件物品。

    “曾与婉儿交谈,她言你向往道途,那此两物便作为见面礼赠予你。”

    轻挥右臂,掌中的白玉小剑与记载有基本引气诀的皮卷便飘到了云栾身前。

    “不想赠予姐姐这两物的时机竟是以你的死来促成”

    同时,望着云栾悲伤目光对身前两物闪出的犹豫尘芜内心愧恨难言。

    “前辈我”

    “我名尘芜,唤我姓名即可。”

    “尘芜”

    对于云栾的犹豫,尘芜迅速将其打断,而听到他报出自身姓名后,云栾一时竟有些恍惚,总觉得这名字莫名熟悉,但无论如何都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一时之间,两人相对默契的沉默下来,而就在此时,堂内的小澄却满脸惊疑兴奋地跑跳到了院子当中!

    “尘芜!您是尘芜叔叔吗?小澄小时候时常听见娘亲在睡梦中呼唤您的名字!您真是娘亲那位弟弟吗?”

    六年过去,如今的小女童已长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小小少女,侧过身望着她那带着期待望向自己的询问眸光,尘芜眉头却是微皱起来。

    “自从宋姨到我们家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过娘亲呼唤您的名字,现在您是来带走娘亲的吗”

    “小澄别胡说快下去!”

    “抱歉前辈小女孩不懂事?胡乱言语还请您不要介意”

    对于小澄乘胜追击的询问声,尘芜无言,而云栾以及角落观望的二人却一头雾水,内心更为之惊忧,但很快云栾便上前训斥并将她小唇捂住,同时更接连朝着尘芜躬身道歉。

    “是啊我是姐姐的弟弟!不然你这妮子的名字怎么来的”

    虽很想对她温柔地回上这段话语,但尘芜仍未出声,想起曾经抹去众人记忆时唯独没有抹去她的记忆,对此尘芜又在内心暗嘲着自己的大意。

    “罢了罪人只有我一人就行”

    没有承认,没有否定,也未回应小澄但却在众人听不见的内心尘芜发出着悲叹,而在一段几人担惊受怕的沉默过后,尘芜抬手欲要收回漂浮在半空云栾始终没有去接过的白玉小剑与基本引气诀,但就在他挥臂的瞬间,飞回的只有基本引气诀,而那白玉小剑却似受到了某种干扰,一下便坠落到了地面。

    铛!

    小剑坠地发出清脆声响,同时,似察觉到某种异样尘芜眉头瞬时紧皱而起,随即转身抬头朝上空天际凝神望去,而也在他望去的那一刻,小枫镇上方天穹失色,霎时一道满是复杂纹路的金光大阵凭空显现!

    “祭血传送阵”

    脸上逐渐变得冷凝,根据香羽凝记忆,尘芜瞬时便判断出此阵的种类,并也得知那是南阳帝国独有的传送阵法之一!

    “映花州并非东域边境,按理南阳帝国进犯不应将阵位选在这里难道边境那方失守了”

    这些年尘芜一直守护在此哪里也未去,对于外界的消息他是一概不知,也懒得去过问,如今望着天穹上大阵的展开,他内心曾被丢弃的担忧终是再被唤起。

    “你们先回屋中,期间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转身望着皆是茫然眺望向天穹大阵的四人,尘芜凝重声音快速发出,同时他挥动右臂,瞬时四人就被他送进了屋中堂内。

    “前辈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望着再次转过身去的尘芜,堂内云栾几人惊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尘芜并未回应。

    此间他快速施展手段展开透明屏障将整个院屋笼罩,而后抬脚踏上半空,欲要远去之时似想到什么,随之顿住动作侧身再次回望向堂内的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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