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106章 绝境逆转斗杀招
    娄护法喉间溢出的嘶哑嘶吼撞在众人耳膜上时,云栖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震得太阳穴突突作痛——方才为催开承露花,她几乎榨干了体内最后一丝灵气,此刻连抬臂都像在举千钧石。

    "他手在抖。"邱师姐的声音带着颤音。

    云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娄护法蜷着的指尖正以极快的频率抽搐,指缝渗出的黑血滴在泥里,滋滋冒着青烟。

    那气味像烧糊的艾草混着腐肉,直往人鼻腔里钻。

    余道长扶着魏书生的手突然收紧,枯瘦的指节泛出青白:"他在引灵气!

    看那片云——"

    云栖猛地抬头。

    方才还晴朗的天不知何时聚起团灰雾,正以娄护法为中心急速旋转,连承露花的金光都被压得暗了几分。

    她盯着那团雾里翻涌的灵气,突然想起彭药师说过的"聚灵爆"——魔道邪术,将周围灵气压缩成球,再以自身为引引爆,威力足以掀翻半座山。

    "需要多久?"丁药师的手在药囊里乱翻,药草叶子簌簌掉在地上,"我这还有半袋爆炎草,就是就是得现配。"

    "三息。"云栖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农典在胸口发烫,像在提醒什么。

    方才承露花绽放时,农典里闪过一段残页,写着"灵气聚则有隙,隙生则势破"——或许是破局关键。

    "余道长!"她转身抓住余道长的手腕,"您的困灵阵能扰乱灵气流动吗?"

    余道长咳了两声,眼角的皱纹里沁出冷汗:"能但得耗我半成修为。"

    "换半条命,值。"云栖扯出个极淡的笑,又转向邱师姐,"师姐守左边,魏公子看右边。

    他若提前动手,用您陶瓶里的定魂散——上次您说能缓他一息的。"

    邱师姐捏着陶瓶的手青筋凸起,陶瓶上的冰裂纹又裂开道细缝:"好。"

    魏书生攥着抄本的指节发白,抄本边缘的血符因他颤抖的手泛着微光:"我我试试。"

    丁药师突然把配好的药粉塞进云栖手里:"爆炎粉,遇灵即燃。

    等余道长破了灵气网,你往他心口扔!"药粉混着他掌心的汗,有些潮,却还能闻见刺鼻的焦味。

    云栖把药粉揣进怀里,抬头正撞进娄护法的视线。

    他的眼仁完全成了青黑色,像两口渗着毒汁的井,死死锁着她的喉咙。

    他的嘴张合着,发出含混的音节,云栖突然听懂了——那是魔道的"血祭咒",要拿自己的命换同归于尽。

    "余道长,动手!"她大喊。

    余道长的手掌拍在地上。

    云栖看见他袖口的道纹突然泛起金光,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每道裂缝里都窜出细小的光链,缠向那团旋转的灰雾。

    灰雾顿了顿,像是被什么扯住了,旋转速度慢了半拍。

    "就是现在!"丁药师的声音带着破音。

    云栖摸出药粉,反手掷向娄护法心口。

    药粉在空中散开,像一团黄色的雾,刚触到娄护法的衣襟就"轰"地炸了。

    火光裹着热浪扑过来,云栖被气浪掀得踉跄,额头撞在承露花的茎秆上,甜腻的花香混着焦糊味涌进鼻腔。

    等她睁眼看时,娄护法的衣襟已烧出个大洞,露出胸口狰狞的血咒。

    但他的手还举着,指尖正凝聚着团漆黑的光——那是聚灵球的核心,比之前更亮,更危险。

    "怎么没炸碎?"丁药师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用血肉硬抗了。"邱师姐的陶瓶摔在地上,定魂散撒了一地,"那咒那咒把他的命和灵气绑死了。"

    云栖擦了擦脸上的血,突然注意到脚边的泥土。

    方才承露花扎根的地方,泥土泛着淡金色,混着娄护法的黑血,竟在滋滋冒着小泡。

    她蹲下身,指尖触到泥土的瞬间,农典在胸口猛地一烫——那是她熟悉的"灵土共鸣",只有最肥沃的灵田才会有的反应。

    娄护法的嘶吼更近了。

    云栖能看见他眼底的疯狂在翻涌,能听见聚灵球里灵气撕裂空气的尖啸,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因灵气震荡而微微发颤。

    但她的视线却落在承露花旁那株刚冒出芽的青芝上——那是她今早新种的灵草,原本要三天才能抽叶,此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窜,嫩绿色的叶子上泛着淡金的光。

    农典的温度透过心口传来,像在说:"用它。"

    云栖的指甲几乎要陷进泥土里。

    青芝的嫩芽正顶开她指缝间的土粒,嫩茎上每一道绒毛都裹着淡金光泽——那是灵土与灵草共鸣时才会泛起的灵光。

    农典在胸口灼得发烫,像有根无形的线牵着她的神识,往青芝的根须处探去。

    "这草能引灵气?"丁药师不知何时蹲到她身侧,药囊里的紫焰花掉出来,在焦土上滚了两滚。

    他布满药渍的手悬在青芝上方,又触电般缩回——青芝周围的空气正泛起细密的涟漪,像有看不见的手在揉捻灵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师叔说过,上古农术能'借灵于物'。"云栖喉间发紧,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神识正顺着灵土的脉络,往青芝的根系里钻。

    那株本要三天才抽叶的灵草,此刻根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四面八方蔓延,像无数条金线扎进泥土,"承露花催开时,灵土吸了娄护法的黑血,反成了大补。

    青芝在吃这些毒血"

    "吃毒?"邱师姐的陶瓶在掌心转了个圈,定魂散的香气混着焦糊味直往人鼻子里钻,"那它现在是在"

    "化毒为灵。"余道长突然闷哼一声,他维持困灵阵的道纹黯淡了一瞬,额头的汗滴砸在光链上,溅起细碎的金芒,"灵气流动更乱了!

    那草在跟娄护法抢灵气——他聚灵球的光暗了!"

    云栖的额头沁出冷汗。

    神识深入青芝根系的刹那,她仿佛看见无数黑点(娄护法的毒血)正被根须上的绒毛包裹,缓缓转化成淡青色的灵气,顺着茎秆往花苞处涌。

    青芝的花苞原本只有米粒大,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外层的绿萼裂开细缝,露出里面裹着的、星星点点的银光。

    "丁师叔!"她突然抓住丁药师的手腕,将他拽到青芝旁,"您药囊里的暴雷籽!

    快,剥十颗出来!"

    "暴雷籽?

    那东西遇灵就炸——"丁药师的手指在药囊里乱翻,粗糙的指腹擦过云栖掌心的伤口,"可这草才刚抽芽"

    "它花苞里的灵气是纯的!"云栖的声音发颤,她能感觉到青芝的灵气正顺着神识往自己体内涌,像一股清凉的泉水,冲散了方才催开承露花后的虚浮,"暴雷籽需要引子,这花苞就是最好的引子!

    等它开了,您把暴雷籽塞进去——"

    "云栖!"沈砚的声音突然像冰锥般刺破喧嚣。

    云栖抬头的瞬间,正撞进娄护法的视线。

    他的半张脸已被烧得焦黑,青黑色的血从嘴角、耳后汩汩渗出,却仍举着那团漆黑的聚灵球。

    球心的灵气正疯狂旋转,发出类似野兽咆哮的尖啸。

    沈砚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侧,玄铁剑横在两人中间,剑身上的雷纹滋滋跳动。

    他的外袍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眼底的冷光却比剑刃更锋利:"他要强行引爆炸弹了,最多两息。"

    "一息就够!"云栖的指甲深深掐进青芝茎秆,疼得她眼眶发酸。

    青芝的花苞"啪"地裂开,银光如碎星般迸射,裹着淡淡青草香的灵气顿时在周围炸开。

    丁药师手忙脚乱地将暴雷籽塞进花芯,指尖被银芒烫得发红,却仍咬着牙数:"一、二十颗!"

    "余道长!"云栖扯着嗓子喊,"困灵阵往花芯收!

    把娄护法的灵气往这儿引!"

    余道长的道纹骤然亮起刺目的金光。

    原本缠在灰雾上的光链突然断开,转而缠向青芝的花苞。

    娄护法的聚灵球明显一顿,黑芒暗了几分——他的灵气被抽走了一部分,顺着光链钻进青芝,将花苞里的银光染成了紫黑色。

    "邱师姐!

    定魂散!"云栖抓起丁药师的手,将暴雷籽与花苞一起按进提前挖好的土坑里,"魏公子!

    用血符封土!

    快!"

    邱师姐的陶瓶终于摔碎在娄护法脚边,乳白色的定魂散腾起一片雾霭。

    娄护法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青黑的眼仁里闪过刹那清明,却又被更疯狂的戾气取代。

    魏书生颤抖着咬破指尖,血符拍在土坑上,暗红的血线顺着土缝爬满地面,将青芝的花苞死死封在地下。

    "沈砚!"云栖转身扑进沈砚怀里。

    他的玄铁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雷光,将两人护在剑影之下。

    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混着娄护法的嘶吼,混着余道长维持阵法的喘息,混着丁药师颤抖的"好了"——

    "爆!"

    地底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血符瞬间被震成碎片,泥土裹着银光、紫芒、暴雷籽的赤焰冲天而起。

    娄护法的聚灵球在这股冲击力下彻底崩裂,黑紫色的灵气乱流像无数把小刀,割得众人皮肤生疼。

    云栖被沈砚护在怀里,能清晰听见他玄铁剑与灵气乱流碰撞的金铁之声,能闻到他衣袍被烤焦的糊味,能感觉到他后背的肌肉因发力而紧绷如铁。

    等烟尘散去时,娄护法已倒在五步外的焦土上。

    他的衣襟完全被烧穿,胸口的血咒裂成蛛网,黑血正顺着咒文的纹路往外渗。

    但他的手指仍死死抠进泥土,指节泛着青白的光——那是在强行提最后一口魔气。

    "还没死?"邱师姐扶着承露花的茎秆站起,声音里带着哭腔。

    她的发簪歪在耳后,脸上一道血痕从额角划到下颌。

    "他用了血祭禁术。"余道长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直喘气,道纹已完全黯淡,"命魂跟聚灵球绑死了除非彻底毁掉他的灵核,否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