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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章 神秘强敌
    石屑落进云栖的衣领,凉得她脊背发颤。

    她盯着那道黑色身影,喉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絮——续脉藤最后一片金叶碎裂时,灵草竹篓里的青灵草正用卷须缠住她手腕,一下下轻抽,这是灵植界特有的示警节奏:危险等级,致命。

    “沈砚。”她压低声音,指尖悄悄勾住他腰间玉佩的流苏。

    方才破石门时耗尽的灵力还未回笼,可她能清晰感知到,那道身影周身流转的气息与石门上的符文同频——不是巧合,是某种更古老的联系。

    沈砚的剑刃又往前送了半寸,剑气割得她鬓发乱飞。

    他下颌绷成冷硬的线,盯着那道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喉结动了动:“是农神血脉的压制。”声音轻得像落在剑刃上的雪,“他比我……更接近本源。”

    邱师姐的抄本“啪”地合上,她攥着纸页的指尖泛白:“《幽都志》说守秘人替上古大能看了三万年门,除非有人强行破阵,否则不会苏醒。”她抬头时眼眶发红,“我们刚才用‘生’的力量开石门,引动了他的……苏醒机制?”

    韦道长突然踉跄着扶住丁药师的肩膀,罗盘碎片扎进他掌心,血珠滴在青石板上:“引灵局!那是活阵,会把他的力量和这方空间锁死——我们若伤他,空间会塌;他若动杀心,空间还是会塌!”

    神秘人终于转过完整的脸。

    云栖的呼吸在瞬间停滞——他的眼睛是沈砚的眼型,却没有温度,像两潭结了冰的星湖,倒映着他们这群闯入者,像在看一群误撞进蛛网的虫。

    “退。”沈砚突然拉着她往后挪了半步,剑刃上的幽蓝光芒更盛,“余道长,布困灵阵;邱师姐,带魏书生找机关;丁药师,护好药囊——云栖,跟我来。”

    “去哪?”云栖被他拽着往左侧石壁走,灵草竹篓里的青灵草突然疯狂摆动,卷须缠上她的小臂,指向石壁缝隙里一丛淡紫色的星苔。

    那是能暂时屏蔽灵力波动的灵植,叶片上还凝着星芒,显然刚被引灵局催熟。

    沈砚的脚步顿住,低头与她对视:“你想的,和我一样?”

    她忽然想起方才破石门时,所有“生”的力量拧成金线——续脉藤的根须、她的药雾、沈砚的灵力、邱师姐的批注,甚至魏书生抄录的古文字,都在那一刻产生了共鸣。

    或许这神秘人虽强,却与“生”的力量有某种联结?

    “灵草在指引。”她捏了捏竹篓,青灵草的卷须又晃了晃,指向星苔,“引灵局催熟了这里的灵植,它们……在等被使用。”

    丁药师突然低呼:“看那石台裂缝!”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幽蓝光芒里竟冒出几株半透明的藤蔓,叶片上流转着与神秘人衣纹相同的纹路。

    “是引灵藤。”云栖的心跳快了几分,“能吸收天地灵气反哺阵眼的灵植,若能控制它……”

    “控制?”邱师姐拽着魏书生跑过来,后者怀里还抱着半卷从石壁上拓下的阵图,“那东西是守秘人的命脉吧?”

    “不是命脉,是媒介。”沈砚突然收了剑,指尖按在石壁上,灵力如细流渗入石纹,“农神传承里说,上古农耕大阵从不用杀阵护宝,而是用‘生’来养宝。这守秘人,或许是阵灵?”

    神秘人忽然抬手,石台裂缝里的引灵藤“唰”地窜出,其中一根缠住了余道长刚布好的困灵阵旗。

    余道长的道袍瞬间被冷汗浸透,他拼命结印,阵旗却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一寸寸往神秘人方向扯。

    “云栖!”沈砚突然将她推向石壁的星苔丛,“采星苔,越多越好;丁药师,配屏蔽丹;邱师姐,魏书生,解析石壁上的农阵图——我们要在他彻底激活引灵局前,找到‘生’的缺口!”

    云栖的竹篓“咔”地弹开,青灵草的卷须已经卷住了三株星苔。

    她指尖抚过星苔叶片,灵力顺着叶脉渗入,忽然触到一丝极淡的共鸣——那是只有种植者才能感知的灵植心跳。

    她瞳孔微缩,终于明白青灵草为何示警又指引:这些被引灵局催熟的灵植,并非完全受控于神秘人,它们的“生”机里,还藏着属于土地的倔强。

    “沈砚!”她扯下腰间的药锄,刃尖轻轻划过星苔根部,“这些灵植认主!”

    神秘人的目光突然锁在她身上,眼底暗潮翻涌。

    他抬起的手顿在半空,引灵藤缠阵旗的力道骤然加大,余道长的嘴角溢出血沫,困灵阵的光膜出现蛛网状裂痕。

    “快!”沈砚拔剑斩向缠阵旗的引灵藤,剑气却像砍进棉花里,引灵藤只是晃了晃,更紧地缠住阵旗。

    他转头看向云栖,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急切,“云栖,相信你和灵草的联结——它们在等你。”

    云栖深吸一口气,将采下的星苔塞进丁药师手里,又摘下两株引灵藤嫩叶。

    灵草竹篓里的青灵草突然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卷须缠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按在石壁上。

    石纹里的农阵图突然亮了起来,与她掌心的灵草气息共鸣,在石壁上投出金色的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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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人终于动了。

    他一步步走下石台,每一步都震得地面轻颤。

    引灵藤如活物般在他脚边游走,幽蓝光芒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张要笼罩所有人的网。

    云栖的指尖抵住石壁上的光网,能清晰感觉到农阵图里流动的力量——那是“生”的力量,和她培育灵草时,土地回馈给她的力量,同频,同源。

    她忽然想起后山菜地里,被她亲手种下的第一株续脉藤,想起它在暴雨里倔强生长的模样。

    原来所谓农耕秘术,从来不是控制,而是共鸣。

    “沈砚,”她转头看向他,眼底有星火在烧,“我需要你用农神血脉引动阵眼,我用灵草……和它们谈谈。”

    沈砚的瞳孔骤缩,随即露出几分释然的笑。

    他将剑插在两人中间,掌心按在剑鞘上,农神血脉特有的温暖气息如春潮漫开,与云栖掌心的灵草气息缠绕,在石壁光网上织出更亮的金线。

    神秘人已经走到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

    他低头看向两人交叠的气息,眼底的暗潮忽然出现一丝波动,像平静的湖面落了颗石子。

    云栖的灵草竹篓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

    所有被引灵局催熟的灵植同时转向她,星苔的淡紫、引灵藤的幽蓝、石壁缝隙里的青灵草,甚至连沈砚剑刃上的剑气,都在这一刻,朝着她的掌心涌来。

    她听见自己心底有个声音在说:种下去,就现在。

    云栖的掌心沁出薄汗,却仍稳稳抵在石壁光网上。

    那些被引灵局催熟的灵植气息如活线般钻入她的识海——星苔的淡紫凉丝丝绕过脉络,引灵藤的幽蓝裹着若有若无的苦香,连竹篓里的青灵草都在输送着熟悉的温软,像后山菜地里暴雨后泥土翻涌的生机。

    “沈砚,”她嗓音发颤,却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你感觉到了吗?这些灵植不是被他‘养’着,是被他‘困’着。它们的根须在石缝里抠出血来,就为等一个能听懂它们‘喊疼’的人。”

    沈砚按在剑鞘上的指节泛白,农神血脉的暖意正顺着两人交叠的气息漫开,将石壁光网染成金红。

    他望着云栖发亮的眼尾,喉结动了动:“我娘说过,农神术的根本是‘听’。”他的声音轻得像落在灵草上的晨露,“你现在,就是它们的耳朵。”

    这句话像钥匙捅开了什么。

    云栖突然想起初入仙门时,被丢在后山菜地里的那个雪夜。

    她缩在草棚下,看着冻得发僵的续脉藤,鬼使神差用体温焐暖了它的根——那时它也是这样,用卷须轻轻缠住她的手腕,一下下抽,像在说“疼”。

    “丁师叔!”她突然转身,竹篓里的星苔被灵力催得簌簌作响,“要屏蔽丹,加引灵藤嫩叶!它们在阵眼里憋了三万年,需要能疏通灵脉的药引!”

    丁药师正蹲在石台前捣药,听见这话手指猛地一滞。

    他抬头时,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震惊——云栖递来的引灵藤嫩叶上,竟泛着只有刚被“唤醒”的灵植才有的银边。

    “这这是认主藤!”他颤抖着接过,药杵砸在石臼里发出闷响,“当年彭师兄说过,上古农耕阵里的灵植会自己挑主人,挑的是能替它们‘说话’的——”

    “先配药!”邱师姐的声音从石壁另一侧劈过来。

    她正拽着魏书生的衣袖,后者怀里的阵图抄本被汗浸透,“魏公子,你说这第三行的‘艮位生门’是指是指那个!”她指尖戳向石壁缝隙里半枚锈蚀的铜钉,“和《幽都志》里守秘人阵眼的描述对得上!”

    魏书生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邱师姐发亮的眼睛,又瞥向正与神秘人对峙的云栖,忽然将抄本往她手里一塞:“转三圈,逆时针。”声音轻得像偷了东西的贼,“当年陆掌教让我抄阵图时,说过这个机关能引动地脉。”

    “余道长!”沈砚突然低喝。

    他的剑已离鞘三寸,剑气在身周织成银网,“困灵阵补左边!那家伙的引灵藤在啃阵脚!”

    余道长额头的汗成串往下掉。

    他咬着牙结印,阵旗上的符文却越来越淡——方才被引灵藤扯断的阵旗根须还挂在神秘人脚边,像条被剥了皮的蛇。

    “撑不住了!”他嘶声喊,“这活阵在吸我们的灵力补他!”

    神秘人又往前踏了一步。

    他的衣纹里渗出幽蓝雾气,将地面的引灵藤催得疯长。

    其中一根藤蔓突然窜向云栖的竹篓,青灵草“唰”地竖起所有卷须,在竹篓口织成密网,“啪”地抽断了藤蔓尖端。

    云栖的瞳孔骤缩。

    她分明看见,断藤处渗出的不是汁液,而是极淡的金色——和沈砚血脉里的光同色。

    “他在吞噬灵植的‘生’机!”她抓过丁药师刚递来的丹瓶,塞给邱师姐,“这瓶给余道长,补灵力;这瓶”她捏紧另一瓶,丹香里混着星苔的凉,“我来丢。”

    “云栖!”沈砚的剑气突然暴涨,将扑过来的引灵藤扫开,“等我信号!”他转头时,耳尖被剑气划出血痕,“那家伙的弱点在喉结下方——农神传承里说,阵灵的命门与‘生’机最盛处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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