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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5章 空间异动险象生
    空间里的灰雾还未完全散去,云栖耳中还回响着灵草抽芽的轻响,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小心!"沈砚的手掌重重扣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旁边一拽。

    方才立身的位置,一块磨盘大的碎石轰然砸下,在青石板上砸出深坑。

    云栖踉跄两步,撞进他紧绷的胸膛,闻到他衣襟间残留的金剑铁锈味——方才金剑崩裂时,他连半片碎刃都舍不得让她沾到。

    "大家靠墙!"邱师姐的声音穿透轰鸣。

    云栖抬头,看见她发簪散乱,却仍稳稳立在断墙边,指尖掐着阵诀。

    余道长的玄色道袍被气浪掀起,他张开双臂护着丁药师,后者怀里还紧抱着那本被翻得卷边的《灵植异闻录》。

    魏书生被程书生拽得踉跄,怀里的古籍差点摔出去,他慌忙用胳膊肘护住书脊,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那是他被陆沧溟收买时抄录的密档,如今却成了破解空间的关键。

    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的石壁开始簌簌剥落。

    云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能感觉到农典在丹田处发烫,像揣了团活火。"震源在西北方。"她咬着牙喊,顺着石屑飞溅的方向眯起眼——那里原本是道刻着星图的暗墙,此刻墙皮成片剥落,露出底下斑驳的暗红色纹路,"和之前邪灵出现的方位重叠!"

    "是封印松动!"程书生突然扯开嗓子。

    他不知何时蹲在碎石堆里,指尖抹过地面一道隐晦的刻痕,"这是上古镇邪阵的引脉!

    我在《九幽冥录》里见过——当被封印的邪灵力量超过阵眼承受极限,整个空间就会"

    "就会变成它的牢笼,也变成我们的坟墓。"魏书生接得很快,喉结滚动两下。

    他望着程书生手里的刻痕拓本,眼底闪过挣扎——三个月前他替陆沧溟偷取秘术时,也曾见过类似的纹路,"那道邪灵虚影不是本体,真正的真正的邪灵被封在这里数百年,刚才我们破了外层封印,它的力量"

    "所以现在震动是因为它要脱困?"夏师姐抹了把脸上的血——方才被碎石擦破的额角,她抽出腰间软剑插在地上稳住身形,"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死?"

    "不。"云栖松开沈砚的手。

    她能感觉到后山药田的灵力还在顺着地脉涌来,像无数细流汇入江河,在她经脉里翻涌。

    农典的纹路在皮肤下亮起淡金色,照亮她泛白的指尖,"我们加固封印。"

    沈砚的瞳孔微缩。

    他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她,"小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那邪灵的力量"

    "我知道。"云栖仰头看他。

    他眉峰紧拧,眼尾因为灵力透支泛着淡红,那是农神血脉强行运转的痕迹。

    她伸手抚过他眼角,"但我们没得选——要么现在被空间崩塌活埋,要么赌一把,用农耕秘术和它耗。"

    "邱师姐!"她转向仍在布困灵阵的女子,"余道长、胡道长,你们三个用奇门遁甲沿着震源方向布'锁灵九连环',把震动范围限制在西北方!"邱师姐的手指顿了顿,旋即重重颔首,发间玉簪划出银弧,在地面画出第一道阵纹。

    余道长从袖中抖出七枚青铜钉,"我去引震源的灵气,胡道友负责补位!"胡道长的长须被气浪掀得乱飞,他却笑得沉稳,"老道的遁甲术,还没输给过什么邪阵。"

    "李道长、阮道长!"云栖又转向另一侧,"你们准备镇邪符和破妄剑,等阵法成型,用符印封死邪灵的灵力通道!"李道长的桃木剑"嗡"地出鞘,剑身上的雷纹滋滋作响,"老道的雷火符早等这一刻了!"阮道长的指尖已经凝出朱砂符,符纸在他掌心燃烧却不灰烬,"符文武器我带了三匣,管够。"

    最后她看向缩在角落的赵驯妖师。

    那男人的袖口还沾着之前被邪灵控制时的黑血,此刻正攥着驯兽笛发抖。"赵驯妖师。"云栖放轻声音,"那些被异动惊到的妖物,你能安抚吗?"

    赵驯妖师猛地抬头。

    他的眼睛红得像浸了血,却在接触到云栖目光的瞬间颤了颤。"能。"他哑着嗓子,"我我之前被邪灵迷惑,伤了你们的人"他突然跪下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但那些妖物是无辜的,我能让它们帮忙守阵。"

    云栖伸手扶他起来。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农典的灵力传到他腕间,赵驯妖师猛地一震——那是他被邪灵控制后,第一次感受到温暖的、不带侵蚀性的力量。"去罢。"她轻声说,"它们信你。"

    阵法开始运转的瞬间,空间里的震动突然加剧。

    云栖感觉脚下的地面像活物般扭曲,农典的灵力如潮水般涌出,顺着她的指尖注入阵眼。

    她看见沈砚的金剑重新凝出虚影,虽不如从前锋利,却带着淡淡的草叶纹路——那是农神血脉与农耕秘术共鸣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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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她身侧,剑指震源方向,每道剑气里都缠着新生的藤条,"我替你挡着。"

    "稳住!"邱师姐的声音带着破音。

    她的指尖在流血,每画一道阵纹都要咬破舌尖喷血为引;余道长的道袍被震得裂开数道口子,露出底下青紫色的淤伤——那是他用肉身硬接了三次地脉冲击;胡道长的遁甲盘碎了半边,他却大笑着把碎玉塞进阵眼,"老东西的命,也能当阵眼!"

    灵力在云栖体内翻涌得几乎要炸开来。

    她听见后山药田的灵草们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那是它们将根须扎得更深,把最后一点灵力都渡给她。

    野菊的花苞在她脚边次第绽放,每一片花瓣都泛着金芒,像撒在地上的星子。

    就在这时,空间里突然响起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云栖抬头,看见西北方的石壁上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像被巨斧劈开的天幕。

    裂缝里涌出的黑雾比之前更浓,更黏,带着腐臭的血腥味,沾在皮肤上便灼出红痕。

    "那是"丁药师的声音在发抖。

    他怀里的《灵植异闻录》自动翻到某一页,泛黄的纸页上画着狰狞的邪灵,"《异闻录》说,上古时有大邪灵屠尽万亩灵田,被农神用草木封在"

    "封在这样的空间里。"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的金剑虚影"啪"地碎裂,藤条却更疯长了几分,缠上云栖的腰将她往身后带,"小栖,退。"

    黑雾里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的嘶吼。

    云栖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咙,农典的灵力竟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泄——那是邪灵在吞噬她的力量。

    她咬着牙稳住身形,却见沈砚的额角渗出金血,那是农神血脉在强行对抗邪灵的侵蚀。

    "大家"她的声音发颤,"准备"

    裂缝里的黑雾突然翻涌得更剧烈了。

    众人眼前闪过一道巨大的阴影,像山,像云,又像某种长着无数触手的怪物。

    它的轮廓隐在黑雾里,却让所有人的灵力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沸腾——那是比之前邪灵虚影强了千倍的威压。

    云栖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她看见沈砚的金血滴在地上,开出金色的小花;看见邱师姐的困灵阵开始出现裂痕,余道长的青铜钉正在融化;看见赵驯妖师的驯兽笛裂成两半,他怀里的妖物们全都匍匐在地,发出绝望的呜咽。

    黑雾里的阴影动了动,像是在试探着伸出什么。

    云栖的农典突然发出刺目的金光。

    后山药田的灵力如决堤的洪水般涌来,她感觉自己的经脉在灼烧,眼前开始发黑。

    但她知道,不能倒——至少,要看看这阴影,究竟是什么模样。

    阴影的轮廓逐渐清晰了。

    它有如山的躯体,有数不清的触手,每根触手上都缠着腐烂的灵草。

    它的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却让云栖想起被陆沧溟毁掉的那片灵田——那里的灵草也是这样,被吸尽灵力,只剩枯骨。

    "这是"程书生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

    "这是吞噬灵田的邪灵。"魏书生突然开口。

    他望着那阴影,眼泪混着血从鼻腔里流出来——那是他强行运转灵力查看古籍的代价,"农典里说,上古农神就是用草木封了它而我们刚才,破了外层封印"

    阴影的触手已经触到了困灵阵的边缘。

    邱师姐的阵纹"噼啪"作响,像将熄的烛火。

    云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溢出,她知道那是自己的血。

    但她仍在坚持,仍在将最后一点灵力注入农典——她要看看,这邪灵,究竟能不能被再次封印。

    就在这时,阴影的眼睛突然转向了她。

    云栖的呼吸顿住了。

    她看见那黑洞里闪过一丝猩红,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她的魂魄。

    然后,阴影动了。

    它缓缓从裂缝里钻出来,每动一下,空间就多一道裂痕。

    它的身形比云栖想象的还要巨大,头颅几乎要碰到空间的顶端。

    黑雾在它身周翻涌,露出部分躯体——那些腐烂的灵草里,竟裹着数不清的白骨,有人类的,有妖兽的,还有灵草的根茎。

    云栖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夏师姐的软剑"当啷"落地,钱护卫的长枪在发抖,王药师的药瓶摔碎在地上,药粉混着血,在青石板上晕开诡异的紫。

    沈砚的藤条缠得更紧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叹息,"小栖,别怕。"

    云栖抬头看他。

    他的眼睛里泛着金光,那是农神血脉燃烧到最后一刻的光芒。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沈砚,你说我们能赢吗?"

    沈砚没有回答。他只是握紧她的手,将自己最后一点灵力渡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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