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罗彬优哉游哉地准备前往皇家别院,享受给大舅哥治病顺便撩妹的悠闲时光时,鉴查院深处,陈萍萍也很快得知了一处发生的事情。
听着下属的汇报,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先是露出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无奈的苦笑,轻轻揉了揉自己刚刚被罗彬治好的腿,对阴影中的影子道:
“这小子…滑头得很呐。这是想当甩手掌柜,把所有活儿都丢给下面人去干。”
影子沉默不语。
陈萍萍沉吟片刻,吩咐道:
“差不多是时候了。把我们准备好的那些‘证据’和‘线索’,巧妙地露给一处的人发现吧。总得让那小子…白捡些功劳,在陛下面前也好交差。”
影子低沉应了一声:
“一会儿我就让人去办。”
但他顿了顿,还是问道,“你准备的那些东西…真的能证明刺客是北齐皇室派来的?”
陈萍萍靠在软榻上,目光幽深地望着窗棂,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漠然:
“百姓们相信了,就够了。至于朝堂上那些聪明人信不信…不重要。陛下需要的,也只是一个能说服天下人的‘事实’。”
影子不再说话,只是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神,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玩弄人心、颠倒黑白…这家伙的手段,真是脏得让人…无话可说。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降临。
皇家别院内,灯火温馨。罗彬刚踏进院门,还没看清状况,就听到“呼”的一声破空响,一个圆滚滚的物体直冲他面门飞来!
他下意识地一矮身,那东西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砰”地一声砸在身后的院墙上。
罗彬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随即一脸“愤怒”地看向罪魁祸首——正叉着腰,一脸“你能奈我何”表情的叶灵儿。
“叶大小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罗彬夸张地叫道。
叶灵儿哼了一声,指了指不远处正抱着另一个球,一脸无辜的大宝:
“我在教林大哥踢球呢!谁让你突然闯进来的!”
大宝看到罗彬,乐呵呵地打招呼:
“呦!妹夫来了!今天来得可比平时晚啊!”
罗彬无奈地摊手:
“没办法,刚去了一处上任,总得安排些事情。”
他将陛下任命自己暂领一处调查刺客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林婉儿手里捏着一卷书,从一旁的凉亭里袅袅走出,眉宇间带着关切:
“一处事务本就繁忙,如今又正值多事之秋…你刚接手,只怕更是千头万绪,不要紧吗?”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罗彬浑不在意地挥挥手,语气轻松:
“没事儿!我提拔了两个能干的主管,让他们忙去就行了。难道还指望我天天窝在那黑漆漆的院子里查案不成?”
叶灵儿习惯性地呛他:
“你这么懒散,以后拿什么当聘礼娶我们过门啊?”
话说出口,她才觉不妥,脸颊微微泛红。
罗彬却眼睛一亮,凑近她几分,压低声音坏笑道:
“呐呐,话可不能乱说!你的那份聘礼,我早就给过了啊!怎么,还想再要一份?”
叶灵儿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瞬间想起了罗彬刚入京那晚,偷偷潜入她闺房,将那本改良版《霸道真气》塞给她时,扉页上写着的两个大字——聘礼。
当着婉儿的面,她哪里好意思承认,只能嘴硬道:
“我…我可没看到!谁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噢?”
罗彬拖长了调子,眼神里的戏谑更浓,
“既然没看到…那要不…我今晚再给你送一次?保证让你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话里的暗示太过明显,叶灵儿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快羞得冒烟了。
她一边俏脸通红的连连否认,一边慌不择路的往后院儿跑。
林婉儿看着好友仓惶逃窜的背影,又看看一脸坏笑的罗彬,好奇地问道: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什么聘礼?”
罗彬哈哈一笑,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岔开话题:
“没什么,逗她玩儿呢。走吧,先给大舅哥治病要紧。”
林婉儿虽仍有疑惑,但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乖巧地不再追问,领着罗彬和大宝进了专门用于治疗的静室。
又是一个多时辰的凝神治疗。
当罗彬收回银针,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时,大宝已然沉沉睡去,呼吸平稳悠长。
林婉儿体贴地递上温热的毛巾,眼中满是感激与柔情:
“辛苦你了…”
罗彬接过毛巾擦汗,看着她灯下柔美的侧脸,忍不住凑近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笑道:
“为自家娘子和大舅哥辛苦,不是应该的嘛?”
林婉儿俏脸绯红,羞涩地低下头,却没有躲开。
又在婉儿的依依不舍中温存了片刻,罗彬才告辞离开皇家别院。
夜色已深,街道上行人稀疏。王启年被留在一处,美其名曰“协助邓子越查案”,实则就是走个过场,等着“接收”陈萍萍故意放出来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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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彬乐得清闲,慢悠悠地踱步回范府。
路过一个尚未收摊的炒货铺子,诱人的甜香勾得他停下了脚步。
他买了两大包刚出锅、还烫手的糖炒栗子,心想:
若若应该会喜欢…嗯,给海棠那吃货也带一包吧,省得她说我小气。
抱着热乎乎的栗子回到自己的小院,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脚步一顿,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只见院中,若若正手持一柄青钢长剑,摆着一个略显生疏的起手式。
而海棠朵朵则紧贴在她身后,一只手扶着若若的腰,另一只手几乎覆在若若握剑的手上,正低声讲解着什么,姿态极为亲密。
贴身指导?!这野丫头!吃我妹豆腐!
罗彬心里莫名地冒起一股酸溜溜的火气,他立刻走上前,故作轻松地问道:
“哟,练功呢?这么用功?”
若若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收起姿势,转过身,脸上带着练功后的红晕和欣喜:
“哥哥!你回来了!海棠姐姐在教我剑法呢!”
罗彬一脸古怪地看向海棠,语气带着点质疑:
“你不是惯用手斧的吗?还会剑法?”
别是趁机占我妹妹便宜吧!
海棠得意地一扬下巴,拍了拍自己并不丰满的胸脯:
“瞧不起谁呢?本姑娘可是全能!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精通!怎么样?想学吗?改天教你啊!”
“免了!”
罗彬立刻抬手拒绝,他可不想和这丫头有太多肢体接触。
他将手里的糖炒栗子递过去一包,
“给你们买的,尝尝吧。”
看到吃的,海棠的眼睛瞬间亮了,毫不客气地接过纸包,迫不及待地掰开一个滚烫的栗子塞进嘴里,一边被烫得嘶嘶吸气,一边含糊不清地评价:
“嗯!香!甜!你们南庆的炒栗子味道不错!”
罗彬没好气地把另一包递给若若:
“来,若若,这是你的。”
若若开心地接过,甜甜一笑:
“谢谢哥哥!”
她瞥了一眼正毫无形象大快朵颐的海棠,又看看哥哥那看似平静实则暗藏不爽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美滋滋地小口吃了起来。
看着若若吃得开心,罗彬心里的那点不快稍减。
他拍了拍海棠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到一边说话。
海棠嘴里塞满了栗子,不明所以地跟过去。
“你好歹也是大宗师的关门弟子,天下闻名的九品高手,这吃相…能不能稍微文雅一点?”
罗彬忍不住吐槽。
海棠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毫不在乎地摇头:
“文雅不了一点!从小在山上跟师傅师兄抢饭吃抢惯了,就这德行,改不了!”
罗彬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吧…我叫你过来,是有个坏消息要通知你。”
海棠一听,立刻抬手打断他,含混不清地说:
“你…你等会儿!等我吃完再说!省得一会儿听了糟心,没胃口了!”
说着,她加快速度,三下五除二将纸包里的栗子消灭了大半,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顺了口气:
“好了,你可以说了。”
罗彬看着她,语气变得严肃:
“我估计…你短时间内是走不了了。”
海棠一愣,眨眨眼:
“就这?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京都戒严啊。”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罗彬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
“刺杀皇子的那些刺客…经查证,都是北齐来的?”
海棠脸上的轻松瞬间凝固了。
她或许有些憨直,但绝不愚蠢。
几乎是在瞬间,她就将“北齐刺客”、“南庆皇子遇刺”、“京都戒严”、“民间高涨的主战情绪”这几条线索串联了起来,得出了一个让她心惊肉跳的结论!
南庆…很可能要借此对北齐动兵了!而且是大举进攻!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
“不行!我得立刻回去!必须警告陛下和太后!”
罗彬一把拉住她:
“你现在往回赶,就算日夜兼程,等你跑到上京城,仗估计都打完了!有什么用?”
海棠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
她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看向罗彬:
“对了!你的那只大白雕!它飞得快!能不能借我用用?我写封信让它带回去!”
罗彬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这个倒是没问题。你把信写好,我今晚就让它送出去。”
海棠闻言,立刻冲回客房,几乎是片刻功夫,就拿着一封墨迹未干的信跑了回来,郑重地交给罗彬:
“拜托了!一定要尽快!”
罗彬收好信,叹了口气:
“信我会送到。但你本人…估计得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了。现在这局势,你想带着司理理穿越两国边境,基本不可能。等…等打完仗,局势稳定些再说吧。”
海棠虽然心急如焚,但也知道罗彬说的是事实,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脸上写满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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