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大哥，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啊？”钟灵有些好奇的问道。
适才战斗说起来不短，实际却不过十息之内。三个突然冒出来的忍者来得快，死的更快。
最后一个忍者还想要亡命一搏，可惜一个照面就被全冠清点翻在地。只是也不知道这些忍者是怎么搞的，即便是全冠清第一时间就点了他的穴道、卸了他的下巴，还是被他服毒自尽。
彼时两人正在街市闲逛，虽然已经是夜间，但襄阳城的夜市却也颇有些人气。
虽不算闹市，却也人来人往。
突然冒出三个黑衣人，然后转眼又全部被杀，自然引起了一阵慌乱。
全冠清不想和官方多做接触，赶在治安官赶来之前就带着钟灵离开，甚至都没来得及搜一搜三个忍者的身。
不过按照他的印象，行刺杀任务的忍者身上除了武器什么有用的东西都不会带，搜了估计也是白搜。
“东瀛……刺客。”全冠清想了想，没有用忍者这个称呼。
“东瀛人？”钟灵眼睛一亮。
她虽然在大理长大，于宋国而言其实也算是外国人，但毕竟离得近啊。而且两国文化也大有渊源，至少钟灵到了中原以来，从来没有人觉得她不是宋人而有什么特别的对待。
偶尔有特别对待也是因为小姑娘长得好看。
可是东瀛人就不一样了，在大理她也听说过东瀛人。据说个子矮矮的、身上脏脏的、说话还叽里呱啦的。
回想起刚刚那三个刺客，嗯，好像的确是个子矮矮的。其中一个中间说了一句话，好像也的确是叽里呱啦的。三人都是从水渠里钻出来的，也的确是脏脏的。
嗯，附和了钟灵对于东瀛人的刻板印象。
只是那三人的武功有点出乎钟灵的意料，尤其是他们的藏身技巧。要不是全冠清发现，她甚至都没有发现三人是什么时候躲进了阴影里、地面下面。
尤其是躲在阴影里那两个，钟灵之前竟然是没有半点察觉。
“东瀛人还有这么厉害的刺客啊？刚刚要不是全大哥你，我只怕一个都对付不来。”钟灵有些激动地说道。
“武功其实也就一般般，也就是一手隐匿气息的本事有点意思。”全冠清摇头。
那三个忍者单论武功，在江湖上连三流都不一定赶得上。单打独斗只怕还不是木婉清的对手，钟灵的闪电貂说不得也能对付。
只不过身上有一些花里胡哨的暗器、道具而已。
值得称道的是隐匿气息的方法，躲在阴影之中呼吸声音几乎压到听不见。
也就是功力高到全冠清这个级别可以轻易发现，换做寻常的一二流高手碰到，说不定还真被他们得手了。
“这样吗？”钟灵嘟嘟嘴，“那是因为全大哥你武功太高了啊。刚才那人放烟的时候，你刷的一下就不见了，我都没看清你是怎么没的。”
全冠清闻言呵呵一笑。
扶摇登仙步，不用不知道一用真好用。
无论是登高还是纵远，效果都好的惊人。最让全冠清满意，就是速度！
快，真的快。
全冠清此前跟乔峰学过一苇渡江的基础功法登泊渡，也曾见过江湖豪杰用过八步赶蝉。
但是和扶摇登仙步相比，全都相形见绌。全冠清自认，如果那云中鹤还活着，如今的自己和其比轻功，十里地让他两里地都能轻易取胜。
凌波微步以步伐精巧为想先，于战斗之中妙用绝伦，尤其适合以下克上。
扶摇登仙步则是纯粹的速度，追击或者逃命比起凌波微步都更胜一筹。
当然最理想的情况还是将两者全部学会，那就圆满了。
全冠清已经决定，等这边事了结就去汴梁，找便宜师傅无崖子把凌波微步也给学过来。
“哎，要不我也拜那无崖子前辈为师吧，”钟灵笑嘻嘻道，“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做师兄妹，这精妙的轻功我学到了，也就不怕有人伤我。”
“嗯，也不是不行。”全冠清想了想，点了点头。
逍遥派对门内弟子数量限制其实并不算严苛。
丁春秋就不必说了，养蛊式收徒。就连苏星河，也收了八大弟子，之后更有哑仆也多跟着他习武。
李秋水在西夏当太妃不算，童飘云在灵鹫宫也是广收门徒。相比起来，无崖子只有苏星河、丁春秋两个徒弟，实在是太少了。
“那全大哥到时候你帮我说说好话，我看无崖子前辈很喜欢你啊。”钟灵一脸期盼道。
“行。”全冠清点头，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
钟灵一脸欢喜，两人返回客栈。
到了客栈附近，隐隐听到街道另一边喧哗，应该是已经有城防、治安赶到了三个忍者死亡的地方。
钟灵没注意，全冠清却是暗暗思索那些东瀛人的来历。
若说是中原江湖人来寻他的晦气，还可以说他来到襄阳城无意中暴露了行踪。荆楚一带江湖门派很多，遇到了认识的江湖人并不稀奇。
可东瀛人刺杀他，就很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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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海商繁荣昌盛，那些大商人都有自己私兵、护卫。这个时候还穷哈哈的日本浪人根本没本事远渡重洋过来劫掠，过来也是送菜。
是以这个时候还没有倭寇这个词，反倒是高丽那边经常有倭人袭扰，称作刀伊，也是海盗的意思。
不过要说宋境没有东瀛浪人，那也是不对的。
沿海地区，特别是福建一带其实颇多东瀛浪人、武士，不过他们大多不是过来劫掠，反而是那些海商招募或者购买的私兵中一员。
原身曾听江湖朋友提起过，福建一带有海商豢养倭人武士，个子不高本事也不大，唯独一股子狠劲倒是吓人。
此时看来，不只是浪人、武士，就连忍者都有过来。
只是自己又没和南方的海商结仇，怎么会有忍者暗算自己？
难道是认错人了？
又或者……是那天玑阁？
要说能够精准把握自己的行踪，还能从南方海商那里调用这些忍者的，似乎也就只有背靠官方手眼通天的天玑阁了。
可自己从擂鼓山下来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刚到这边就迎头撞上了这三个忍者。
就算天玑阁人手众多、消息传递快，这速度也过了一点吧？
心中有些不安，全冠清回到客栈便拉着钟灵简单易容一番。也不退房，跳窗而出。穿街走巷另寻了一个客栈，然后再变易容。
如此三次，全冠清此前那种不安感觉已然消失。
料想即便那天玑阁再厉害，也断然不可能再轻易找到他们。
当夜果然风平浪静无事发生，钟灵也没有再毒发。
次日一早，全冠清早早出门去寻丐帮弟子。
他本是丐帮舵主，自然熟稔丐帮行事规矩。
找到本地堂口，漏了功夫表明自己是江湖人，又送上礼物，规矩行的妥妥帖帖。加上亮眼的身手，很是顺利的见到了本地堂主。
与那个全冠清能够叫上名字但是并不熟悉的堂主一番‘言郑推辞、盛情劝收、再三推辞、力劝收下’常规流程之后，堂口负责人‘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茶水费，随后安排弟子去调查。
丐帮弟子的行事效率惊人，只半日功夫便查到了那绝情谷所在，并且绘制了地图。
虽然只有谷口所在并无内里情形，但对全冠清也够用了。
全冠清再三感谢之后告辞离开，没有在意堂主口中‘这谷中人身手皆是不俗’的提醒，转身又换回了本来模样，带着钟灵按照丐帮弟子绘制的地图，寻到了绝情谷外。
一条溪流尽头被大丛树木遮挡，若非事先知道决然想不到此地就是绝情谷的入口。
倒是钟灵看得眉飞色舞，言说此地很像是之前的万劫谷。
全冠清去万劫谷的时候，外面树墙已经被段正明兄弟遣大军推平，是以当时已经是半开放了。
而这绝情谷，此时却还隐匿在山水之间。
“全大哥，我们就这么进去？”钟灵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以前万劫谷可是擅入者死的，这绝情谷藏得如此隐蔽，按说也是等闲不让进入才对。
“横竖我们都是恶客，怎么进都无妨。”全冠清哈哈一笑，撑一条小舟穿过树丛。
树丛之后乃是一个溪洞，洞顶距离水面不过三尺，全冠清和钟灵需要俯下身子才能通过。
复行数十丈，穿过石洞，所见一道狭长的峡谷。
两侧立壁千仞，抬头望去天空只余一线。两侧山璧山苍松翠柏，郁郁葱葱。青山碧水、景致清幽。
唯独四下不知何故，在这初夏万物升腾之时却是寂静无声，透露出些微诡异凶险气息。
全冠清微微蹙眉，钟灵也停下往日叽叽喳喳的小嘴。
小舟有往前行了几里，溪流前竟是凭地出现几面石壁。那石壁看似并无雕凿痕迹，可布置却又齐整不似天然，将溪流拦了个结结实实。
全冠清蹙眉，他二人只一条独舟，以其的功力倒是可以拖拽绕过去。
可若是谷中人外出采买，至少也是中等梢船却要如何过去？
还不等他多想，就听旁侧山壁上忽然有人声传来，“什么人，竟敢擅长绝情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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