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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 子船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脖颈,远离了这匕首两寸。

    刘远贞死死箍住她的肩膀,察觉到她不老实的动作,利刃又逼近三分。

    “立马给我备船备粮备银,谁敢靠近,她就给我陪葬。”

    这下赵景行彻底老实了,连忙示意赵二等人让出一条通路。

    她压低了嗓音,生怕刀剑无眼,伤到自个儿。

    “殿下不若乘我来时的子船,只需命人放些银钱和粮食,就可出发。”

    刘远贞是个变通的性格,思考片刻,就采纳了她的方案。

    船上一拨人忙不迭地用绳索往子船里下吊粮食和银钱。

    刘远贞的一众亲信们挡在人前,为他撤退做足了准备。

    而他本人,则挟持着赵景行缓步移动,通过人群,行至船身侧开口处,这里已经固定好了一座船梯,走下去就是子船停靠处。

    天时地利人和皆聚于此。

    子船装了半船的银粮,刘远贞谨慎地瞥了一眼。

    他沉住气,提出第二个要求:“所有人后退十步,不得靠前。

    若敢前来追击,晋王血溅当场。”

    赵二带着等人如他所说,又后退了十步。

    刘远贞见时机合适,吩咐身前的亲信:“看好他们,等我下船发令,你们就跟上来。”

    随即他背对定波号,带着赵景行一步一步走下船梯,时不时地回头察看情况,直到他踩稳了船舱。

    从定波号转移到子船,中间有一段视野盲区,这是他最不放心的地方,好在算是平安落地了。

    他心下微松,不禁感慨,天无绝人之路。

    环视子船一周,确定没有异常情况之后,他这才面对定波号巨大的船身,准备招呼亲信们下船。

    刚要开口,他耳边就响起利刃破空之声,他反应极快,立马就要挥刀带走赵景行垫背。

    赵景行早有准备,用手心护住喉咙,空手接白刃,硬生生抗住了这一刀。

    与此同时,“噗嗤”一下,他先是听见声音,才感到肚腹一凉。

    他不甘心地回头看去,是晋王身边那个侍女流云,身披黑篷布,趴在子船上的杂物堆里,趁他后背无人,立身出刀。

    赵景行脱离他的控制,倒吸一口凉气,回身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开船。”

    子船的角落里又起身几个披着黑篷布的侍卫,有条不紊地为刘远贞吊气续命,拿出药箱为赵景行上药,同时开动船只,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九月初四晚,晋王与前朝余孽缠斗落水,生死不知的讯息传回京城。

    与这条消息一同入京的,还有晋王寻到的一百万两黄金。

    朝野哗然,既欣喜于国库空虚之危暂得缓解,又哀叹于功臣晋王英年早逝。

    赵二在御书房一一答过圣上的问话,随即领命,再下江南寻找晋王。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夜何等狂风骤雨、波涛汹涌,晋王死局已定,圣上此举,不过是为了全乎自己的兄弟之情罢了。

    镇国公府内,慕容复也得知了赵景行的死讯。

    那块晏晏给他的玉佩已经说明了一切。

    玉佩背面阴刻“行止”二字。

    赵景行,字行止。

    豪掷十金买下游记祖本,衣物使用宫廷御品紫檀香,喜好以男装外出,常去江陵县“做生意”......

    她留下的线索实在是太明显,只是自己缺失了记忆,把她当成唯一的依靠,不愿去细想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那个与自己生活了三个月的妻子,正是上京城内的晋王。

    慕容复无比后悔分别前的那两日,没有和她好好说句话,也没有好好陪在她身边。

    他叫来跟他一起回府的观棋,想从他这里打探到与她有关的消息。

    可是,观棋也不知道。

    他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那日赵景行说的“夫君只管等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信。”

    他企图从这话中找到一丝证据,证明她还在人世。

    当然,这一切,都与赵景行无关了。

    所谓狡兔三窟,她在德安府下的桃源县另起一窝,安心保胎待产。

    桃源村民风淳朴,赵景行以新丧寡妇的名头,在村东头修建了一座大院,在一干邻居艳羡又惋惜的目光中入住此处。

    艳羡的是李二妮,她早早嫁给了同住村东头的张铁牛。

    她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熬得人老珠黄,却没落着一点好。

    张铁牛稍有不如意,就对她拳打脚踢,还时常上镇子里寻花问柳。

    在见到赵景行这个新丧寡妇的时候,她突然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张铁牛如果死了,她的日子或许能过好多。

    惋惜的是徐大能,他是一个早年丧妻的鳏夫。

    他作为村里唯一一个鳏夫,日子不怎么好过,回家了冷茶冷饭无人招待,冷床冷被无人陪伴。

    于是他觉得那个搬来的邻居,定是也和他一样,夜夜独守空房,寂寞无人陪伴。

    最大的惋惜,大概就是如此貌美如花的邻居,没了男人,还有了身孕。

    赵景行并不关心她的邻居们在想些什么。

    她终于放松地躺在紫藤花架下,听赵二回来汇报京中大小事务。

    朝中现在已经炸开了锅,这一百万两黄金就像天降之财,六部官员们争红了脸,纷纷上书要求拨款填补往年缺银。

    每道奏疏都说得言之有理,天花乱坠,否了谁都不合情理。

    这钱究竟该怎么花?花给谁?

    光是分钱这一件事,就够圣上和大臣们头疼许久了。

    细细问过各部态度,赵景行话锋一转,“钟太医那可有消息?”

    赵二回道:“钟太医已经答应过府为世子诊治。”

    赵景行懒散地打了个哈欠,“那就好,需要什么药材,想要什么,都从晋王府暗中拨去就行。”

    汇报完毕,赵二站在一旁,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他犹豫着怎么措辞,嘴巴始终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景行看不惯他这慢吞吞的动作,踢踢小腿,示意他快点说。

    “还有什么事,直说就行,回京一趟,怎么变得这么磨叽。”

    “镜娘托我通传,说想见您一面。”赵二最后干巴巴地说出这句话。

    赵景行来了兴致,自从镜娘策反安富贵之后,她就如约把身契和路引给了镜娘,怎么现在还有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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