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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9章 心魔试炼生死一线
    我将玉简收入怀中时,洞顶的碎石突然簌簌坠落。

    轰鸣声是从东南方向传来的,起初像闷在瓮里的雷,此刻却清晰得能辨出铁器刮擦岩壁的刺耳声响。

    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银针囊——这是常年握针留下的习惯,此刻倒成了稳定心神的锚点。

    "墨郎。"明璃的声音从身侧飘来,她不知何时已凑到我肩后,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你看这。"她摊开的掌心躺着半张信笺,边缘焦黑,显然是从某处残页上撕下来的,墨迹却极清晰:"心魔试炼,生死门开;破妄见真,方得全诀。"

    我接过信笺时,明霜的指尖已凝出细碎冰花。

    她向来敏锐,此刻正侧耳对着洞壁,眉峰紧蹙:"至少有三拨人,其中一队带着破阵法器。"

    "是冲这处矿洞来的。"周某不知何时走到洞口,背对着我们,身形在火把下投出冗长的影子。

    他的手按在腰间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个动作我在医书中见过,是武者准备拼杀前的典型反应。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三天前在黑市买的地图上,这处"藏玉矿洞"只标注了低级灵石脉,可从刚才与周某交易的《五蕴归元诀》线索,到这张突然出现的信笺,显然有人刻意引我们到此处。

    而此刻逼近的脚步声,更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这'心魔试炼'"我捏着信笺,目光扫过明璃眼尾的泪痣——她此刻没了往日的娇憨,眼波沉得像深潭,"应该是秘籍副本的最后一关。"

    明霜转头时,发间冰珠轻响:"我查过古籍,心魔试炼会映照内心最恐惧的事物。"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冷,却在提到"恐惧"二字时,指尖的冰花微微一颤。

    周某突然转身,眼中有精芒闪过:"老朽当年在虚境宗见过类似试炼。

    破不了心魔的,轻则疯癫,重则被幻象吞噬,连魂魄都剩不下。"他的喉结滚动两下,"小友确定要试?"

    轰鸣声更近了,洞壁的水珠被震得簌簌下落,打在我后颈,凉得刺骨。

    我摸出怀里的玄铁针,针尾的墨纹在火光下泛着幽光——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她说"墨家用针,医身更医心"。

    "我没得选。"我把信笺递给明璃,她接过去时,指甲在我掌心轻轻掐了一下,是只有我们才懂的暗号——"别怕"。"若拿不到完整的《五蕴归元诀》,三个月后我体内的绝脉反噬,就算有系统签到的药材也压不住。"

    明霜突然伸手按住我手腕,她的手凉得像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我替你试。"

    "阿霜!"明璃急了,发间的珊瑚珠摇晃着撞在她锁骨上,"你忘了上次在极寒渊,你的冰霜之力反噬成什么样?"

    "我没忘。"明霜松开手,冰花顺着她的袖管爬出来,在洞壁上凝成冰晶,"但我更清楚,他的命比我重要。"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对双生姐妹总爱互怼,明璃嫌明霜古板,明霜嫌明璃胡闹,可真到了紧要关头,她们永远把对方的命看得比自己重。

    周某突然低笑一声,震得洞顶又落了几片碎石:"小友,令友的心意难得。

    不过依老朽看,这试炼只能自己过。"他指了指信笺上的"方得全诀"四字,"秘籍认主,换了人,就算破了心魔也拿不到。"

    明璃突然踮脚凑近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那我进去陪你。"她的眼尾泛红,是急了才会有的模样,"我用魅惑术帮你分心魔,大不了大不了我晕过去,你扛着我出来。"

    "不行。"我按住她肩膀,能摸到她锁骨下急促的心跳,"幻象攻击的是识海,你进去只会多一个靶子。"我转向明霜,"阿霜,你修为最稳,负责警戒。

    如果那些人冲进来"

    "我会用冰霜封死洞口。"她截断我的话,冰花在她指尖凝成细剑,"撑半个时辰没问题。"

    周某拍了拍腰间的剑:"老朽守在洞口和明姑娘并肩,若有不长眼的,先过我这关。"他说这话时,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像被惊醒的猛虎,倒让我想起他之前说的"周天境"修为——看来这游方者,藏得比我想的更深。

    我深吸一口气,将玄铁针插入发间固定。

    医书里说,"气定则神凝",我运起《玄体素针解》里的调气诀,让气血顺着任督二脉缓缓流转。

    指尖触到丹田处的系统空间,那里还存着上次签到获得的"清心丹",但我没打算用——心魔试炼,靠外物破了,终究不踏实。

    明璃突然抓住我的手,往我掌心塞了颗温热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是她常年戴着的珊瑚珠,表面还留着她的体温:"若撑不住,捏碎它。

    我在外面能感应到。"

    我捏紧珊瑚珠,冲她笑了笑:"放心,我还等着看你穿喜服的样子。"

    她耳尖瞬间通红,却没像往常那样反驳,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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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鸣声已经到洞口外了,隐约能听见有人喊:"里面有灵气波动!

    快布困仙阵!"

    我转身走向矿洞最深处,那里有面泛着青光的石壁,信笺上的"试炼之地"应该就在后面。

    指尖触到石壁的刹那,凉意顺着皮肤窜进识海,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起来——

    火把的光、明璃泛红的耳尖、明霜凝霜的指尖、周某按剑的手都像被揉碎的水墨,渐渐淡去。

    有风声在耳边炸响,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的景象已变了。

    我踉跄着扶住身侧的石壁,指尖触到的却不是粗糙的岩块,而是一片黏腻的湿冷——像是被冷汗浸透的床褥。

    "白哥儿,又咳血了?"

    沙哑的女声撞进耳膜时,我猛地抬头。

    褪色的青布帐子在头顶摇晃,床头铜炉里的艾草味刺得鼻尖发酸。

    母亲半靠在床头,枯瘦的手正攥着帕子,帕子上的血渍像朵开败的红梅。

    她的眼睛凹得厉害,可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还是暖的,"娘说过,《玄体素针解》要配合晨露里的七叶莲你又偷偷省药材了?"

    我喉咙发紧。

    这是我十二岁那年的冬夜,母亲最后一次清醒着同我说话。

    那夜我守在她床头,攥着从药铺偷来的半把七叶莲,被护院抓住时挨了三记耳光,却笑着把药塞进了她手里。

    可此刻,我分明看见她颈侧的血管在泛青——那是中毒的迹象,是我后来才察觉的,家族里有人往她的补药里下了慢性毒。

    "不是幻象,不是"我掐自己的虎口,痛感真实得让眼眶发烫。

    可母亲的手突然穿透我的手腕,摸向我后颈——那里有块温热的皮肤,是至尊骨未觉醒时的征兆。"白哥儿,你天生绝脉,是老天要收你"她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阴恻恻的,"可这根骨够换十颗续魂丹,够让我多活十年!"

    我猛地后退,撞翻了床头的药碗。

    瓷片飞溅的脆响里,母亲的脸开始扭曲,皱纹褪成青年模样,是墨家家主身边的大长老!

    他指甲变成乌青色,直往我后颈抓来:"庶子也配留至尊骨?

    给我——"

    剧痛从后颈炸开。

    我仿佛又回到了家族大比那天,被按在演武台上,老祖的玄铁锥扎进骨头的声音"咔嗒"作响。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我能听见自己的骨头在碎裂,能看见鲜血浸透了青石板,能听见周围族人的哄笑:"废物庶子,活该被夺骨!"

    "不!"我吼出声,跌坐在地。

    掌心触到的不是青石板,而是松软的泥土——场景又变了。

    月光漫过一片焦土,明璃的珊瑚珠在碎石堆里闪着微光。

    她仰躺在地,衣襟被鲜血浸透,眼尾的泪痣被血水洗得模糊:"墨郎我是不是又胡闹了?"她的手无力地垂着,腕间的银铃再没了清脆的响。

    几步外,明霜蜷缩成一团,发间的冰珠全碎了,像撒了把碎玻璃,她的指尖还凝着半朵冰花,却再没力气凝结成剑。

    "阿璃!

    阿霜!"我扑过去想抱她,可指尖刚碰到明璃的肩膀,她的身体就像烟雾般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赵刚的狞笑,他的刀架在明霜颈间:"墨白,你不是会医吗?

    来啊,救她们啊!"和尚的禅杖砸在明璃胸口,碎石飞溅中,她的嘴角溢出黑血:"墨白,别管我"

    我的心脏像被人攥住了,疼得喘不上气。

    系统空间在丹田处发烫,可我不敢用签到的清心丹——这是心魔,用了外物,以后遇到更厉害的幻象怎么办?

    可明璃的血还在流,明霜的冰花在融化,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弱,像要被风刮走。

    "墨白!"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穿透了血雾。

    我猛地抬头,看见明璃站在焦土尽头,还是那身红裙,耳尖却没泛红——她急了才会红的耳尖,此刻正沾着血珠。"我们都还在你身边!"她举起手,掌心里躺着半颗珊瑚珠,和我掌心攥着的那颗严丝合缝,"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我还没还呢!"

    有什么东西在识海深处震动。

    混沌钥匙的共鸣从丹田升起,像一道暖流冲散了血雾。

    我想起明璃塞珊瑚珠时的温度,想起明霜按我手腕时的冰意,想起她们说"他的命比我重要"时的眼神。

    这些真实的触感突然变得清晰,比幻象里的血更烫,比幻象里的痛更真。

    "这是心魔。"我咬着牙站起来,玄铁针从发间滑落,被我攥在掌心。

    《玄体素针解》的调气诀在脑海里流转,我顺着任督二脉疏导紊乱的气血,"医身先医心,我连自己的心都医不好,还怎么医她们?"

    焦土开始龟裂,赵刚的狞笑变成了碎片,明璃的血渍化作青烟。

    当眼前的景象重新清晰时,我正站在泛着青光的石壁前,掌心的珊瑚珠烫得惊人。

    洞外的喊杀声穿透石壁传来,明霜的冰剑相撞声清脆如铃,周某的剑鸣像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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