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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5章 玄骨道图初现
    我指尖还沾着明璃魂火的余温,识海里突然传来细密的刺痛。

    青灰色的线条像活过来的游蛇,在意识深处疯狂攒动,原本破碎的地图缺口处,正缓缓洇开一片云雾——那是座被阴云笼罩的山巅,山脚下隐约能看见渡船头的轮廓。

    "这是"我捂住眉心,"玄"字印记烫得几乎要穿透颅骨。

    明璃的魂火"刷"地窜到我眼前,凝成半透明的人形,发梢都在发颤:"阿白你又在烧!

    霜儿的冰魄丹呢?"

    明霜的冰镜"叮"地落在我掌心,凉意顺着脉络往上爬,可识海里的异动却半点没停。

    青铜殿外突然传来轰鸣,清风的冷喝混着血魔的尖笑撞进耳里:"墨白!

    交出仙魔碑碎片,尚可留你全尸!"

    "他们追来了。"明霜指尖凝出冰晶,冰蓝色的屏障瞬间裹住整座碑室,"结界撑不过半柱香。"她眼尾的冰霜纹路泛着冷光,我知道这是她动用本源力量的征兆。

    "先看这图。"一道清润的男声突然从阴影里传来。

    我猛回头,看见那名总在藏书阁翻古籍的神秘书生正倚着玉碑,指尖轻叩碑文,"玄骨道图,记载着上古仙魔之战的核心战场。

    完整的图能引你们直抵太素锁——不过现在"他抬眼,"缺了三块。"

    "你何时进来的?"明璃的魂火凝成利爪,却在触及他衣角时消散成光点,"怎么连我的感知都瞒过了?"

    "我本就是来送线索的。"书生从袖中取出半卷残页,与我识海里的图纹严丝合缝,"当年墨玄以混沌圣体封印因果,这图便藏在他的骨血里。

    你眉心的'玄'字,是开启的钥匙。"他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咔嚓"一声——清风的仙剑已经劈开了第一层冰障。

    "走!"我攥紧因果镜,混沌钥匙在识海深处共鸣。

    明霜迅速收走第二块碑碎片,明璃的魂火缠上我手腕:"去哪?"

    "幽冥渡口。"我盯着识海地图新浮现的节点,那是离这里最近的传送点,"道图标的第一个节点。"

    明霜的冰屏障又碎了一层,血魔的邪笑声近在咫尺:"小杂种,让老子尝尝混沌钥匙的滋味!"

    "抓紧!"我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混沌印记。

    空间像被利刃划开的绸布,漆黑的裂隙里涌出阴寒气息。

    明璃的魂火"轰"地炸开,化作漫天光点扰乱追兵感知;明霜反手甩出七枚冰魄钉,在裂隙边缘布下冰棱阵。

    我们跌进传送阵的刹那,我看见清风的剑刃擦着明霜的发梢划过,溅起几点冰晶;血魔的爪痕撕开我的衣袖,在臂上留下焦黑血痕。

    疼意刚窜上来,眼前便是一片昏黄——幽冥渡口到了。

    腥冷的风裹着腐叶味灌进鼻腔。

    入眼是断壁残垣的渡头,朽木栏杆上挂着褪色的"幽冥"木牌,下面泡着半截腐烂的竹筏。

    远处的阴河泛着青黑,水面飘着磷火般的光点,像极了停灵堂里守夜的长明灯。

    "好重的阴气。"明璃的魂火缩成豆粒大,"比我当年的锁魂渊还阴。"她飘到我肩头,凉丝丝的:"阿白的伤在渗血,得先处理。"

    "不用。"我按住臂上的伤,目光落在渡头中央的黑影上——那是尊半埋在土中的石俑,石纹与石灵身上的如出一辙。

    "果然来了。"

    石灵的声音从石俑后传来。

    他的石身不再泛着幽蓝,反而像蒙了层灰,连石纹都淡了几分:"玄骨道,是圣体逆改因果的必经之路。

    每走一步,都要拿命换。"他石指抬起,指向阴河对岸,"你看那河。"

    我顺着望去,阴河中央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有的抓着断剑,有的抱着残碑,都在往渡头方向漂。

    他们的脸被雾气遮住,可我能听见细碎的呢喃:"圣体太素锁玄影"

    "这些是死在玄骨道上的修士。"石灵的声音沉了沉,"他们的执念太重,化不去,散不了,便成了道标——也成了劫。"他突然凑近我,石质的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眉心的"玄"字,"你当真要走?"

    我解开衣领,露出心口的玄骨印记——那是块泛着青光的骨茬,与眉心的"玄"字遥相呼应。

    石灵的石纹突然亮起,像被什么触动了:"当年墨玄也是这样。"他退后两步,石指指向阴河深处,"记住,若见着穿青衫的影子,立刻跑。

    那是玄影使者,专索圣体的命。"

    话音未落,阴河突然翻涌。

    我看见最前排的"人影"突然转过脸——他们的五官竟是空白的,只有眉心刻着和我一样的"玄"字。

    明霜的冰镜"嗡"地震鸣,在我们身周凝出冰墙;明璃的魂火重新涨大,凝成火焰形态:"阿白,他们在靠近!"

    我握紧因果镜,识海里的玄骨道图突然亮了起来。

    地图最前方的节点正在阴河深处,那里有团模糊的黑影,像艘船,又像座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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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我扯了扯明霜的衣袖,"去渡口深处。"

    明璃的魂火窜到前头,烧散了几缕阴雾;明霜的冰镜浮在头顶,将阴河的寒气凝成冰刃。

    我们踩着腐叶往前,离那团黑影越来越近。

    当我看清黑影轮廓的刹那,后颈的寒毛全竖起来了——那是具青铜船骸,船身爬满锈迹,船头却刻着两个清晰的字:

    "玄影"。

    阴河的腐臭突然被金属锈味冲淡,我盯着船头"玄影"二字,喉结动了动——这两个字的笔锋,和我家传《玄体素针解》残篇里的批注如出一辙。

    识海里的系统突然震动,机械音在脑海炸响:"检测到玄骨道核心遗物,宿主可使用'轮回镜'追溯本源。"

    "轮回镜。"我摸向腰间玉囊,那是前日在忘川畔签到获得的宝镜。

    明璃的魂火"刷"地窜到我手背,火苗裹着担忧:"阿白要动用那面镜子?

    上次你用它看百年前的医典,吐了半盏茶的血。"她发梢凝成小团,轻轻蹭我虎口,像在替我擦汗。

    明霜的冰镜已经悬在船骸上方,冰蓝色的光纹顺着船身游走:"船身有千年以上的阴蚀痕迹,但刻痕新鲜——像是最近被人重新拓印的。"她指尖掠过"玄影"二字,冰晶在字底凝结成霜,"这里有因果之力残留。"

    我咬了咬牙,将轮回镜按在船舷。

    镜面立刻泛起血浪,腥甜的血气涌进鼻腔。

    识海像被重锤砸中,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阴河翻涌如沸,白衣少年站在这船头上,腰间悬着半块和我心口玄骨同纹路的玉牌,他抬手时,我看见他掌心的"玄"字印记——和我眉心的位置分毫不差。

    "是墨玄。"我踉跄半步,明璃的魂火立刻缠上我手腕,凉意顺着血管往头顶窜。

    明霜扶住我后腰,冰冷的寒气渗进我脊椎:"他在说什么?"

    画面里的少年张开嘴,唇形分明是"锁"字。

    下一秒,轮回镜"咔"地裂开道细纹,我眼前一黑,再睁眼时,船骸上多了道泛着幽绿的光纹——是道封印。

    "系统!"我攥紧轮回镜,镜裂处渗出的血珠滴在船舷,"这是什么封印?"

    "玄影船灵封印,需三种阴火解:冥焰(幽冥裂缝深处)、寒炎(断崖底阴泉)、魂火(残魂本源)。"机械音刚落,明璃的魂火突然剧烈震颤,火苗里映出她惨白的脸:"魂火是要我燃尽残魂?"

    "不行。"我反手抓住她飘虚的手腕,指尖几乎要穿透她的魂体,"有没有其他办法?"

    "宿主当前境界无法替代。"系统音不带温度,"但残魂本源可保留三成——前提是及时补充。"

    明璃突然笑了,魂火裹着我的手往她心口按:"阿白忘了?

    我本就是锁魂渊里烧了三百年的残魂,能替你点把火,是赚了。"她发梢蹭过我耳垂,"霜儿去幽冥裂缝找冥焰,那里的阴兽怕冰;我去引魂火,反正阴雾里的孤魂都爱凑我这残魂的热闹;你去断崖底——系统说的位置,我闻得到寒炎的味道,像极了我锁魂渊里那口冷潭。"

    明霜的冰镜"嗡"地碎成冰屑,又在她掌心重聚成棱:"璃儿若燃魂,我用冰魄丹给你镇着。"她转身时,冰蓝色的裙角扫过船骸,"半个时辰,不管有没有找到,都回渡口汇合。"

    我望着她踩着冰棱往阴河上游去的背影,喉间发紧。

    明璃的魂火突然变得滚烫,她"噗"地亲在我眉心:"阿白看什么呢?

    再不去断崖,寒炎要被阴鱼啃了。"

    断崖比我想象中近。

    腐叶底下的碎石硌得脚疼,我扶着断墙往下爬时,听见明璃的魂火在头顶喊:"小心石缝里的阴蛭!"话音未落,腕间一痛,条半透明的虫子正往我血管里钻——是阴蛭。

    我反手抽出腰间的银针,《玄体素针解》里的"破阴诀"在脑海闪过,银针扎进虫身,它立刻蜷成球掉在地上。

    断崖底的阴泉泛着幽蓝,水面浮着团淡青色的火——寒炎。

    我刚要伸手,系统音又响:"需以玄骨印记引火。"我解开衣领,心口的玄骨泛着青光,寒炎"咻"地窜过来,在我掌心凝成火苗,凉得我打了个寒颤。

    "阿白!"

    明璃的喊声混着阴河的轰鸣。

    我抬头,看见她飘在渡口中央,魂火几乎透明,指尖捏着团暗红的火——那是魂火,正"滋滋"地烧着她的魂体。

    她冲我笑,可我看见她身后的阴雾里,无数半透明的手正往她身上抓。

    "过来!"我攥紧寒炎,往渡口狂奔。

    明霜的冰镜从阴河上游飞来,镜面上凝着团幽绿的火——冥焰。

    她鬓角沾着血,冰棱划破的伤口还在渗血:"遇到三只阴蛟,冰魄丹用了两颗。"

    三团火在船骸前汇合。

    我掌心的寒炎、明霜的冥焰、明璃的魂火,同时往船身涌去。

    船骸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锈迹簌簌剥落,露出底下青铜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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