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伊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看向翘着二郎腿的大黑塔。
她正在看一份报告，顺便讲起刚才的事。
“你们刚才在讨论我是不是记忆错乱了是吗？”大黑塔头也不抬的说道。
“怎么会。”
“呵，在你们胡乱猜测的时候，我利用这点时间查验了一下资料，很明显没有过关于那个人的相关记载。”
大黑塔将报告合起，顺手将其丢在桌子上，不偏不倚的滑到骨伊面前。
她抬起头，保持姿势不变。
“而你们怀疑的「忆者」，我很明确的告诉你，能算计到我的忆者还没有出生呢。”
“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大名。”
“问题就出在这，但与其探讨这个，不如来说说你吧。”
大黑塔拿起茶水抿了一口，举止优雅，如果忽略她嫌苦加了点糖块进去就更好了。
“你想了解什么？”骨伊背靠在椅子上。
“还记得「寂静领主」波尔卡·卡卡目吧，前不久还在不可知域里被追杀过。”
“怎么突然提起她？难不成你觉得她认识我？”
“什么鬼？你思维别这么跳跃……当然也有这个可能。”
大黑塔本能觉得不是，但想了想还是改口了。
在这些天才的认知里，有什么都不奇怪，说不定还有人想着干掉博识尊呢。
“说回正事，在寂静领主构建的全知域里，她一开始是没把你放在追杀名单的。”大黑塔回忆当时的情形。
“可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得了吧，你面子还能有我大？……她可是天才的杀手，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杀死你甚至都不用那把手术刀。”
大黑塔说的也没错，只有天才的血液才配沾染到寂静领主的手术刀上。
“不过在后来宣布的猎杀名单中，她又重新把你加上去了，可能是我说的话刺激到她，或者她觉得只是顺手的事……”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
大黑塔下意识说道，但又沉默的看着骨伊。
她发现话题总是容易被骨伊带偏，于是便放下双腿，站了起来。
在骨伊疑惑的目光中身体前倾，将桌上的糕点塞进了骨伊的嘴里。
“接下来你只需要听我说，你要做的是点头或摇头。”
骨伊点头，缓慢咀嚼着糕点。
大黑塔重新坐回位置上，恢复之前的姿势。
“而且，寂静领主在名单中对你的称呼也很耐人寻味。”
“结合她作为大机器头钦定的刽子手，猎杀的目标也是在既定的未来中会出现的。”
“所以，一开始你没上名单，就说明大机器头计算的「时刻」中是没有你的。”
大黑塔结合情况说道，当然只是主观的猜测，毕竟「博识尊」的机械单元里装着什么她也不知道。
骨伊点头，表示明白。
“说实话你的出现也挺谜的，不觉得跟骨二差不多吗？”
骨伊点头。
“你凭空出现在我的空间站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你是奇物成精了。”
“但怎么说你还是真实存在的，不像那串数据，毁灭了也无从考证。”
大黑塔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又想起骨二还是一位「自灭者」，而自灭者这一群体，他们的种种属性：躯体、认知、记忆……会在自灭旅途中逐渐消亡。
骨二不说疑似拥有清晰的认知，而且记忆也还有，他都还认识大黑塔。
如果是虚无导致的自灭，那数据模拟不出这些情况才对。
不过这么一看骨伊的特殊性还挺适合当自灭者的。
「虚无」ix虽不刻意赐予，但也不限制凡人去获取「虚无」的命途的力量。
依靠这种方式获得令使级实力的方式和其余的令使不同，而且骨伊还是个走不上命途的家伙。
大黑塔重新看向骨伊，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将剩余的糕点一股脑塞进嘴里。
“……”
合着她在这里想弄清楚骨伊的事，可本人却大快朵颐是吧。
大黑塔突然觉得也不是必须要现在就弄清楚骨二认识她和骨伊本身的事了。
她的未来还很长，骨伊也是那种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角色，既然现阶段得不出结论，那就慢慢来吧。
她有的是时间，唯一需要保证的，就是面前这个家伙。
大黑塔笑了，站起来一把将骨伊手中还没来得及吃的糕点抢走，接着一口咬下。
“有结论了？”骨伊见对方表情愉悦，以为知道了些什么。
“没有，不想了，总会知道的。”
大黑塔说道，顺便让第四面镜给她重新倒了一杯茶水。
骨伊也没岂求现在就知道结果，将目光放在了刚才大黑塔扔过来的报告上。
「一份未知星球的报告」
骨伊拿起将其打开，上面赫然写着这份报告的内容。
“「永恒之地——翁法罗斯」……”
骨伊念了出来，引起大黑塔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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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列车的领航员托我帮助调查的东西，但如你所见，关于这地方的信息少之甚少。”
骨伊看见上面只有廖廖几句介绍翁法罗斯的情况——一个开拓星神阿基维利未曾到访，宇宙中大多数人不知其存在的世界。
而且这有关来源还是一位署名为「黑天鹅」的忆者告诉列车，列车再转给大黑塔的。
“一个难以从外部观测到，只能被忆庭之境照映出来的世界……”
“你很好奇吗？”大黑塔看骨伊的样子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忆者还能发现阿基维利都没去过的地方。”
“毕竟是追随星神「浮黎」的组织，说不定这背后就有祂的手笔呢。”
大黑塔不以为然的说道，骨伊也点了点头放下这份报告。
“所以你之后的打算是什么？”骨伊询问。
“列车想要情报应该是不行了，不过等你们离开后，我会根据我的方式来寻求答案。”
大黑塔放下茶杯，闭着的眼睛也重新睁开，她自信的微笑着。
“什么？”
骨伊有所猜测，但还是想确认一番。
“很简单，谒见星神——”
…………
一段时间过后，大黑塔想要了解的也差不多了，这场茶会邀约也迎来了尾声。
骨伊站起身道别，大黑塔跟在他后面似乎是想送下。
等到达门口的时候，大黑塔突然叫了骨伊一声。
骨伊下意识转过身，大黑塔快步上前，离骨伊只剩一步距离，一股好闻的气味袭来。
由于身高差骨伊只能低下头，带着疑惑看向大黑塔。
后者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划过骨伊的脸，似乎在感受什么。
大黑塔张了张嘴，看起来还有什么想问的事。
不过不给骨伊开口的机会，很快又恢复之前的样子，收回手指拉开了距离。
“我就送你到这了，剩下的我会让第四面镜送送你的。”
“你刚才？”
“怎么，心动了？”大黑塔面色如常。
骨伊静静的看了大黑塔一会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算了，再见，大黑塔。”
骨伊摇摇头，转过身拉开门，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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