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刘长海脸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光痕。

    他睫毛微微颤动，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被这缕阳光硬生生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刘长海睁开惺忪的睡眼，瞥了眼床头的闹钟——时针已经指向7点半。

    他慢悠悠地坐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衬衫套在身上。

    楼下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李军军他们几个肯定早就出门了，老康肯定是去买早点了。

    刘长海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昨晚商量好的计划：因为认购证是在不同网点买的，他们决定兵分两路，

    他和老康去浦东的营业点，林峰、王强则跟着李军军他们去南京路分行。

    昨晚，刘长海已经把王艳兵帮忙买的认购证都分给了林峰、王强和康宏远，还借给他们钱炒股。

    因为康宏远要陪自己去浦东，就把自己中签的认购证也交给了林峰，让他帮忙一起买了。

    刘长海刚洗漱完，康宏远就拎着早餐回来了。

    "回来了！"刘长海说道。

    "嗯嗯，老板，快来吃饭！生煎包！挺好吃的。"康宏远说完把包子放餐桌上。

    刘长海一边吃，一边问："军哥李叔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五点多就出发了，人家说了，去晚了银行大门都进不去！"康宏远说道。

    两人吃饱喝足了，这才慢悠悠的向着浦东新区工行出发。

    穿过一片片农田和尘土飞扬的工地，刘长海两人终于抵达了浦东工行。

    高行长早已在门口翘首以盼，一见到他们就快步迎了上来。

    "刘总啊，可算把您给盼来了！"高行长紧紧握住刘长海的手，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咱们银行上下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呢。"

    刘长海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轮渡耽搁了些时间。"

    一进银行大厅，眼前的阵仗让刘长海挑了挑眉。所有工作人员整齐列队，会计、柜员、安保个个精神抖擞，活像一支整装待发的军队。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工吧。"刘长海点点头。

    高行长立即带着刘长海来到金库，在双重授权下打开了保险柜。

    一箱箱崭新的认购证被小心翼翼地搬了出来，由四名全副武装的押运人员护送到大会议室。

    会议室内，二十名精挑细选的工作人员早已严阵以待。

    他们被分成十组，每组负责一箱正好一万张认购证。

    工作流程严谨有序：一人负责查找核对并加盖公章，另一人负责详细登记。

    另外四名押运人员则往返于金库和会议室之间，确保已处理的认购证及时封箱归位。

    整个流程环环相扣，犹如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

    刘长海悠闲地坐在会议室里，慢悠悠地品着刚泡好的龙井。

    茶香氤氲中，他看着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当初选择在浦东买认购证，要是在别处买，光是光是挑选中签的认购证就能把人折腾死。

    相比于刘长海，在南京路银行的几人可就惨了，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到现在还没进入银行大厅呢。

    李军军一行五人天不亮就出发，本以为这个点来排队肯定能抢到靠前的位置。

    可刚到银行门口，眼前的场景就让他们傻了眼，乌压压的人群把银行围得水泄不通。

    有的裹着棉被，有人拿着小板凳，正悠闲地吃着豆浆油条；很显然这群人昨晚就来占位了；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叫卖声、抱怨声，混成一片。

    "这比菜市场还热闹！"李军军瞪圆了眼睛，声音都变了调。

    程向阳踮起脚尖，脖子伸得老长，可眼前除了黑压压的人头，连银行大门的影子都看不见。他们试着往前挤了挤，立刻引来一片怒斥：

    "挤什么挤？懂不懂规矩！"

    "后面排队去！"

    几人只能垂头丧气地退到队尾。

    程向阳擦了擦汗，压低声音道："别急，等会儿刘丹来上班，咱们跟着她混进去。"

    终于，银行的工作人员来了。

    人群像潮水一样分开，勉强让出一条窄道。

    李军军眼尖，一眼认出走在最前面的刘丹——

    “刘丹刘丹，”李军军赶紧挥手大喊，拉着和李东升就想往里冲。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

    排了一晚上队的人群瞬间炸了锅，怒骂声此起彼伏：“凭什么他们能进去？”

    “走后门是吧？没门！”

    “滚回去排队！”

    银行领导刚走到门口，就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他扫了一眼群情激愤的人群，又看了看满脸尴尬的刘丹和李军军几人，额头直冒冷汗——这要是闹大了，别说营业了，搞不好银行玻璃都得被砸碎。

    “都别吵！”领导赶紧抬手示意，提高嗓门喊道，“银行有规定，所有人都得排队！谁也不能例外！”

    程向阳还打算说什么，结果被刘丹制止了。

    “不要激起民愤，你们先去排队，等进了银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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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东升也劝道:“别着急，早晚都能办了！”

    没办法，几人只能后边排队了。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浦东工行的认购证——才处理完一半。

    高行长："刘总，要不明天继续？这些登记好的我们先入库。"

    “行，那明天接着。”

    回到小洋楼，推开门就听见麻将牌哗啦作响。

    李军军四人正围坐在麻将桌旁，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哟，你们早就办理好了？"刘长海挑眉问道。

    程向阳看见刘长海回来了，立马把麻将牌一推，"别提了！南京路那人山人海的，我们排到中午连门都没摸着。李叔说不如明天赶早。"

    李军军起身揽住刘长海的肩膀："正好，就等你开饭呢！王强从老正兴叫了八宝鸭和红烧划水。"

    直到第二天，日头西斜，才将所有认购证核对完毕。刘长海分几次缴清了款项，将三联收据收好。

    临走前，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轻轻推到高行长面前："这两天辛苦大家了，请大家伙吃个饭吧。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高行长见状连忙摆手，脸上堆满笑容："刘总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刘长海直接将钱塞进高行长手里："收下吧，这两天大家都不容易，比坐柜台忙活多了。"

    "那我就代大伙儿谢谢刘总了。

    高行长一直送到大门口，握着他的手说："刘总，有时间常来啊！"

    告别了高行长，刘长海刚上车，大哥大就响了。

    “长海，什么时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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