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操场还浸在墨色里，白若溪盯着跑道尽头的路灯打了个哈欠。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秦俊熙发来的定位——这家伙居然真的在操场等着，定位旁边还附了个呲牙的表情包。

    “真是幼稚。”她嘀咕着系紧运动鞋带，却在踏上跑道时弯了弯嘴角。昨晚挑灯做完的三套模拟卷还在书包里揣着，反正跑也是跑，不如在脑子里复盘一遍解题思路。

    脚步声在空旷的操场里撞出回声，白若溪刚跑完第五圈，就看见秦俊熙倚在看台栏杆上啃三明治。他今天没穿校服，黑色连帽衫的帽子压得很低，露出的下颌线在晨光里泛着冷白。

    “喂，”白若溪放慢速度走过去，额角的汗滴在跑道上晕开小水渍，“你不用睡觉的吗？”

    秦俊熙把手里的牛奶扔给她，包装上还带着体温：“看某人是不是又想耍赖。”他视线扫过她被汗水浸透的刘海，突然别过脸，“还有四圈。”

    白若溪拧开牛奶喝了一口，突然发现他脚边放着本《高等数学导论》。书页翻开着，页眉处用红笔写满批注，字迹凌厉得像他本人。

    “你看得懂这个？”她挑眉。原书里的秦俊熙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渣，每次考试都靠作弊蒙混过关。

    秦俊熙的耳尖又红了，伸手去抢书：“关你什么事。”

    拉扯间，书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白若溪眼疾手快地接住，照片上是两个扎羊角辫的小孩，女孩脖子上贴着创可贴，正把手里的糖塞给男孩——那女孩脖颈处的疤痕，和她现在的一模一样。

    “这是……”

    “还给我！”秦俊熙突然提高音量，猛地把照片抢回去塞进兜里，胸口剧烈起伏。晨光爬上他的脸，白若溪才发现他眼眶红了。

    系统警报在脑海里炸开：【关键剧情点触发！秦俊熙童年记忆觉醒中！】

    白若溪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秦俊熙总对她的疤痕反应异常，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里总藏着说不清的复杂——原主根本不是跳楼自杀，她是去找失散多年的秦俊熙时出了意外，而这段记忆，被原书作者刻意抹去了。

    “那个女孩……”白若溪斟酌着开口，“是我吗？”

    秦俊熙的肩膀猛地绷紧。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白若溪以为他不会回答，才听见他闷闷的声音从帽檐下钻出来：“孤儿院后山的槐树下，你说等攒够钱就买火车去看海。”

    白若溪的呼吸突然顿住。这段被原主写在日记最后一页的话，她一直以为是少女的胡言乱语，没想到真的藏着这样的过往。

    “我记起来了。”她蹲下身，看着跑道上自己和他交叠的影子，突然笑了，“你当时还抢我的馒头，说要留着喂流浪猫。”

    秦俊熙也蹲下来，两人的影子在晨光里慢慢靠拢。他从兜里摸出颗柠檬糖，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这次的动作很轻：“数学联赛……加油。”

    白若溪含着糖，酸甜的味道漫到鼻尖。她看着秦俊熙耳后偷偷泛红的皮肤，突然觉得这穿越后的日子，好像真的没那么糟糕。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时，白若溪刚把最后一道题的解题步骤写在黑板上。尹智厚抱着琴盒从走廊经过，脚步顿了顿，对着她举了举手里的乐谱，嘴角弯出温柔的弧度。

    白若溪回以一笑，转身却撞进秦俊熙的视线里。他站在教室后门，手里还攥着她落在操场的发绳，眼神沉沉的，像藏着整片未亮透的夜空。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秦俊熙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50！尹智厚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25！剧情偏离值40！宿主，你快要把男主们的心房搅成蜂窝煤啦！】

    白若溪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字迹上，泛着暖融融的光。她想，管它什么剧情偏离，这一次，她要为自己活一次。

    数学联赛的颁奖台刚搭好，秦俊熙就被白若溪堵在了后台。她手里捏着张被揉皱的决赛名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的火苗几乎要窜出来。

    “秦俊熙，你真无耻！”

    周围的喧闹声瞬间被这句话劈开一道缝。秦俊熙刚整理好的领带被她一把拽住，昂贵的真丝在两人之间绷出紧张的弧度。“你发什么疯？”他皱眉，却没挣开。

    “发疯？”白若溪把名单拍在他胸口，红笔圈出的“并列第一”刺得人眼疼，“你明明最后一道附加题错了三个步骤，凭什么跟我并列？是不是又让你爸动了手脚？”

    她昨晚特意核对过官方公布的标准答案，秦俊熙的解题过程漏洞百出，根本达不到满分标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秦家的势力压过了评审团。

    秦俊熙的喉结滚了滚，突然低笑出声：“并列第一怎么了？难道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偷偷帮我改过错题？”他凑近一步，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廓，“还是说，你见不得我比你差？”

    “你！”白若溪气得脸发红，甩开他的领带转身就走，“我不屑跟你这种靠家世的人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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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到后台出口，就撞见捧着鲜花的尹智厚。他看着她发红的眼眶，温声问：“需要帮忙吗？”

    白若溪摇摇头，正想说话，手腕突然被秦俊熙攥住。他的力道大得吓人，像是怕她跑掉：“别走。”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那道题……我后来自己解出来了，在你给我画辅助线的基础上。”

    他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草稿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演算过程，最后一步的答案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和当年在孤儿院，他偷扭画在她课本上的一模一样。

    白若溪的心跳漏了一拍。草稿纸上的墨迹还很新，显然是刚写好不久。

    “我没让我爸插手。”秦俊熙的指尖有些凉，“并列第一是评审团定的，他们说……你的解题思路太超前，我的更适合高中生借鉴。”他顿了顿，耳尖泛红，“我知道这很蠢，但我不想输给你太远。”

    周围的起哄声渐渐响起，有人开始吹口哨。白若溪看着他手里的草稿纸，突然想起凌晨操场他啃三明治时，脚边那本写满批注的《高等数学导论》。

    “算你还有点良心。”她别过脸，却没再挣开他的手，“公开道歉就免了，不过……”她挑眉看向他，“下次想让我给你讲题，直接说就行，不用搞这些弯弯绕。”

    秦俊熙的眼睛亮了亮，突然把手里的奖杯塞给她：“给你，我不要。”

    “笨蛋，”白若溪笑着推回去，“并列第一，就得拿两个。”她转身走向颁奖台，没看见秦俊熙望着她的背影，悄悄把那张被揉皱的名单叠成了小方块，塞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尹智厚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交握又松开的手，突然笑了笑，把鲜花递给了旁边的礼仪小姐。有些光，注定是追不上的，不如远远看着就好。

    系统在脑海里欢呼：【秦俊熙好感度+30，当前好感度80！剧情偏离值60！宿主，你快要把大恶魔驯成小奶狗啦！】

    白若溪接过主持人递来的奖杯，对着台下的秦俊熙扬了扬。阳光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了层金边。她想，或许穿越的意义，从来都不是按部就班地走剧情，而是学会在既定的命运里，活出自己的光。

    颁奖台的聚光灯还没熄灭，白若溪刚把奖杯塞进书包，就被秦俊熙堵在教学楼的拐角。他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请假条，上面“白若溪”三个字的签名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伪造的。

    “这是什么？”秦俊熙把假条拍在墙上，阴影落在他眼里，“为了躲我，连课都敢翘？”

    白若溪仰头看他，突然笑出声：“秦大少爷，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我妈住院，我去陪护而已，用得着你查岗？”她摸出手机点开医院的缴费记录，屏幕亮光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

    秦俊熙的视线在缴费单上顿了顿，耳尖泛着可疑的红：“哪个医院？”

    “跟你有关系吗？”白若溪转身要走，却被他抓住手腕。这次他的力道很轻，像怕碰碎什么似的。

    “我妈认识市中心医院的院长。”秦俊熙的声音硬邦邦的，却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可以安排最好的病房。”

    白若溪愣了愣。原剧情里秦俊熙的母亲早逝，他跟着严苛的父亲长大，从未对谁流露过关心。她看着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那张童年照片——原来再跋扈的刺猬，也有想把柔软肚皮露出来的时候。

    “不用了。”她轻轻挣开手，指尖擦过他的掌心，“我妈只是老毛病犯了，过两天就好。”

    秦俊熙没再坚持，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个保温桶塞给她：“我家阿姨做的排骨汤，放凉了不好喝。”说完转身就走，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比平时慢了半拍。

    白若溪看着保温桶上印着的小熊图案，突然笑了。这大恶魔，连示好都这么别扭。

    医院的消毒水味里，白若溪刚把排骨汤倒进碗里，手机就响了。是尹智厚发来的视频通话，他举着手机对着病房窗外的梧桐树：“我在这附近练琴，听说阿姨不舒服，要不要带束花上来？”

    “不用麻烦啦。”白若溪笑着摆手，却看见屏幕里尹智厚身后，秦俊熙正靠着树站着，手里捏着束向日葵，花瓣被他攥得发皱。

    尹智厚似乎也察觉到了，镜头微微一转，笑着对秦俊熙扬了扬下巴：“秦少也来探望阿姨？”

    秦俊熙的脸瞬间黑了，把向日葵往身后藏了藏，转身就要走，却被白若溪的声音叫住：“等等！”

    她对着视频说：“尹学长帮我带本练习册来吧，昨天落在教室了。”又看向秦俊熙的方向，“秦同学要是不介意，帮我把保温桶洗一下？”

    挂了视频，白若溪看着窗外。尹智厚的小提琴声很快从楼下飘上来，像流淌的月光；而秦俊熙笨拙地洗着保温桶的样子，被树影剪碎了，落在窗台上，像幅没画完的素描。

    系统提示音懒洋洋地响起：【秦俊熙好感度+10，尹智厚好感度+5。宿主，这修罗场的味道，是不是很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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