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课铃骤然响起，教室里瞬间嘈杂起来，白婉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她抓起那束香槟玫瑰，花瓣因为慌乱的动作簌簌掉落几片，飘落在季临的笔记本上。

    季临慢条斯理地合上电脑，抬眼看她。

    "不谢谢我？"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像是笃定她不会拒绝。

    白婉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包装纸在她掌心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教室前门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

    "婉婉！这边！"

    高佳露倚在门框上，马尾辫利落地扎在脑后，手里还拎着两杯奶茶，她的目光在季临身上扫了一圈，眉毛微微挑起，随即大步走过来，一把挽住白婉的胳膊。

    "走啦，不是说好陪我去图书馆吗？"

    她的力道很大，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白婉往外拉，白婉踉跄了一下，怀里的花束差点脱手，却被高佳露一把接住，顺手塞回季临怀里。

    "季同学，花不错，下次别送了。"

    “我们家婉婉可不缺一束花！”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幕上，金融系系草季临，捧着被退回的香槟玫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表情依然平静，只是指节微微泛白，透露出几分用力。

    走廊上，高佳露拽着白婉快步走着，直到拐过转角才停下，白婉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起伏不定，耳边还回荡着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你没事吧？"

    高佳露递过一杯奶茶，温热透过杯壁传到掌心，

    "他什么意思啊？突然来这一出？"

    白婉摇摇头，咬着吸管不说话，白婉也不知道季临是怎么回事。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盯着那些光斑，思绪却飘得很远。

    季临这个人，白婉不是很了解，但是跟她遇见过很多次！

    大一社团招新时，他穿着熨帖的白衬衫，站在人群中央侃侃而谈，光芒万丈，图书馆的落地窗前，他总是一个人安静地看书，侧脸在阳光下像一幅精心勾勒的素描，偶尔在校园里擦肩而过，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香气，总是让她不自觉地多看一眼。

    可是

    "他以前从来没注意过我。"

    白婉轻声说。

    "上周在食堂碰到，他连招呼都没打。"

    高佳露眯起眼睛。

    "那他今天抽什么风？"

    白婉摇摇头，突然想起之前，白浩在饭桌上随口提到的一个名字——季长峪。

    "等等"她猛地抬头，"他爸是不是最近跟我哥有生意往来？"

    高佳露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所以他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才突然来献殷勤？"

    白婉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季临依然站在原地，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花束，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被当众拒绝这件事，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游戏。

    那一刻，白婉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她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愤怒，或许两者都有，失望于那个曾经让她偷偷仰望的少年，原来也不过如此，愤怒于自己居然还为此心跳加速，像个傻子一样。

    "走吧，婉婉！"

    她拽了拽高佳露的袖子。

    "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与此同时，教室走廊

    季临将花束随手扔进垃圾桶，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姐，你说得对，"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玩味。

    "白婉确实不好追。"

    电话那头传来季清清的笑声。

    "怎么？我们季大少爷也有失手的时候？"

    “你要是想不回家继承家业，就这就你最好的选择了！”

    季临看着白婉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这才有意思，不是吗？"

    他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阳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修长而冷漠。

    口袋里，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今早刚收到的消息

    【季清清】：白婉是白浩的亲妹妹，爸说了，要是你能追到她，下个项目的资金就不用愁了，以后再也不逼你了，以后也不管你了！

    校园论坛上，一张照片正在疯传，金融系校草手捧玫瑰站在垃圾桶旁，标题赫然写着。

    【爆】校草表白被拒！

    风从走廊尽头吹来，卷起几片凋零的玫瑰花瓣，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最终无声地落在地上。

    季临一边走，一边回忆起两人相见的场景，第一次在学校对面的公寓，后面在酒吧，再到后面的医院，这一次好像是巧合一样，但是只有季临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也对白婉有感觉，但是目前来看他还是因为，白婉的身份！

    高佳露第一次遇见季临的时候，就感觉他不是一个好人！

    高佳露一脚油门，随着引擎轰鸣着冲出校园，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风灌进来，吹乱了白婉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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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好安全带！"

    高佳露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按下敞篷按钮，车顶缓缓收起，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

    白婉还攥着那杯没喝完的奶茶，指节微微发白。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声音有些闷。

    "佳露，我们去哪儿？"

    "去看海！"

    高佳露笑得张扬，"这种破事不值得你烦心，让海风吹散它！"

    车子驶上沿海公路，蔚蓝的海面渐渐映入眼帘。

    阳光下，海水泛着细碎的金光，远处几艘渔船悠悠漂着，像静止的画。

    高佳露关掉音乐，只剩下海浪声和风声。

    "婉婉，"

    她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你喜欢季临吗？"

    白婉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

    "我不知道。"

    她轻声说，

    "以前在图书馆看到他，会觉得心跳加速。"

    海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咸湿的气息。

    "但今天当他拿着花走向我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陌生。"

    白婉低下头，"他看我的眼神很陌生。"

    高佳露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冷哼一声。

    "他配不上你。"

    车子停在一处无人的海滩。高佳露跳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两罐冰镇可乐，递给白婉一罐。

    "噗嗤——"

    气泡喷涌而出，溅在两人手上，凉丝丝的。

    高佳露仰头灌了一大口，突然大喊。

    "季临就是个大混蛋——！！！"

    声音被海风吹散，消失在浪花里。

    白婉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她也学着高佳露的样子，对着大海喊道。

    "我才不要你的破花——！！！"

    喊完，两人相视一笑。

    高佳露揽住白婉的肩膀，认真地说。

    "听着，婉婉。你值得更好的人，一个喜欢你本身，而不是你身份的人。"

    夕阳西下，海面被染成金红色。两个女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

    白婉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胸口那股闷闷的感觉消散了不少。

    "佳露，"她轻声说，"谢谢你。"

    高佳露咧嘴一笑，晃了晃车钥匙。

    "走！带你去吃海鲜大餐！姐夫给我的黑卡还没刷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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