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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9章 抽了一整夜的烟!
    苗菱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但她没擦,只是把脸埋在项以晴的头发里,声音哽。

    “晴晴,我们都在,我们陪着你。”

    高轶可抬起头,看向白浩,眼神里带着某种无声的请求。

    白浩立刻走过去,把刚买的饭和水递给她,然后轻轻拍了拍项以晴的肩膀。

    “以晴……”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

    “司梓不会希望你这样自责的。”

    项以晴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但她的身体仍在发抖,手指死死抓着高轶可的西装外套,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我……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她喃喃道,眼神空洞,高轶可深吸一口气,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

    “听着,晴晴。”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司梓走了,但你还活着。你得好好活着,替他活下去。”

    项以晴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但她这次没有崩溃,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靠在高轶可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苗菱红着眼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

    “我们回家,好不好?”

    高轶可看了白浩一眼,后者立刻会意,低声说。

    “我去开车。”

    走廊尽头,医院的窗户映出外面漆黑的夜色,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是某种无言的哀悼!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一对中年夫妇踉跄着冲了出来。

    女人头发凌乱,身上的旧棉袄被雨水打湿了一半,男人扶着她,脸色灰白,脚上的布鞋沾满了泥水。

    他们茫然地环顾四周,直到看见抢救室的门牌,女人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请问……司梓、司梓在哪儿?”

    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方言口音,手指紧紧攥着皱巴巴的病危通知书。

    高轶可猛地站起身,苗菱也回过头,项以晴缓缓睁开眼,视线落在那一对憔悴的父母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只有窗外的雨声填补着沉默。

    白浩快步上前,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放得很轻。

    “叔叔阿姨,这边……我带您二位过去。”

    女人却突然抓住他的袖子,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我儿子……我儿子是不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剩下的字眼会烫伤喉咙,走廊顶灯惨白的光照在她沟壑纵横的脸上,未干的雨水混着泪水滚下来。

    项以晴忽然挣脱高轶可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只是弯下腰,朝着那对夫妇深深鞠了一躬,肩膀颤得像风中的枯叶。

    司梓的母亲终于崩溃了,她跌跌撞撞地扑向抢救室的门,瘦弱的身躯撞在冰冷的金属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手指死死抠住门缝,仿佛这样就能把她的儿子从死神手里拽回来。

    “司梓啊……司梓……”

    她哭喊着,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撕扯出来的。

    男人站在她身后,没有去扶,也没有哭,只是佝偻着背,像一株被风雪压弯的老树。

    他的嘴唇颤抖着,眼里布满血丝,却一滴泪都没掉。

    白浩站在一旁,喉咙发紧,他想说些什么,可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他只是沉默地递过一包纸巾,尽管他知道,这根本无济于事。

    项以晴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司梓母亲每一声哭喊都像刀子一样剜在她心上,她想起最后一次见司梓时,他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

    “周末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火锅,你不是念叨很久了吗?”

    可现在,再也没有周末了。

    高轶可察觉到她的颤抖,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低声说。

    “别看了,我们先出去。”

    项以晴摇头,挣脱她的手,一步步走向司梓的母亲,她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

    “阿姨……”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女人抬起泪眼模糊的脸,茫然地看着她。

    “我是……项以晴。”

    她艰难地开口,眼泪砸在地上。

    “司梓他……他之前总提起您,说您包的饺子……是全世界最好吃的。”

    女人的哭声骤然一滞,随即更加撕心裂肺,她一把抱住项以晴,像抱住最后一根浮木,瘦骨嶙峋的手臂勒得项以晴生疼。

    “他怎么能……怎么能丢下我们啊……”

    项以晴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她轻轻回抱住她,像抱住自己无法救赎的罪孽。

    走廊尽头,苗菱别过脸去,肩膀微微发抖,白浩走过去,无声地揽住她。

    医院的走廊灯光变得格外刺眼。

    司梓的父母在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后,像两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沉默地坐在塑料椅上。

    母亲怀里紧紧抱着儿子遗物,久久不能释怀!

    白浩最后将二老和项以晴全部都带到了幸福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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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为了避免这几人触景伤情!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射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线条。

    白浩轻手轻脚地推开客房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司梓的母亲坐在床边,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印有医院标识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司梓的遗物。

    她的姿势与昨晚白浩和高轶可安置她时一模一样,仿佛一整夜都没有动过。

    她干涸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墙壁,眼白布满血丝,脸颊上残留着泪痕干涸后的盐渍。

    “阿姨,您没睡吗?”

    白浩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刻意压抑的关切。

    司母缓慢地眨了眨眼,像是刚从深水中浮上来的人需要时间适应空气。

    “睡不着!”

    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一闭眼就看见他看见他躺在那里”

    白浩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水和两片安眠药,原封不动。

    他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司母条件反射地眯起眼,把怀中的袋子抱得更紧了。

    “叔叔呢?”

    白浩环顾空荡荡的房间。

    “在阳台,”

    司母的声音飘忽。

    “抽了一整夜的烟!”

    白浩点点头,轻轻带上门退了出去,穿过客厅时,他看到项以晴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女

    孩的眼睛红肿得像桃子,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茶几上散落着用过的纸巾,旁边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热牛奶。

    白浩轻叹一声,走向阳台,推开门,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

    司父佝偻着背坐在塑料椅上,脚边散落着十几个烟头,他手里夹着的香烟已经快要烧到过滤嘴,却浑然不觉。

    听到开门声,他迟钝地转过头,眼睛里布满血丝,面色灰败得像是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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