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195章 猛将狂潮,血染咸阳
    密林里的弦响比夜风更疾。

    李意后心突然一烫,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戳了个窟窿。

    他下意识去摸,掌心触到箭头倒刺时,整个人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追魂箭的毒顺着血脉往上窜,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眼前的火光开始扭曲——那支本该射向伏兵的火箭还攥在手里,此刻正随着他的坠落砸进枯枝堆,火星溅到他染血的护心镜上,烫得皮肤滋滋作响。

    "李校尉中箭了!"曹军骑兵的喊叫声炸成一片。

    王方的青骓马被惊得连退三步,他死死勒住缰绳,眼角跳得厉害。

    火光里,原本该是空无一人的密林突然冒出黑压压的人影,青铜弩机反射的冷光比火把更刺眼——这根本不是小股伏兵,是成建制的弩阵!

    "撤!

    往泾水桥退——"王方的命令刚出口,左侧林口突然传来山崩似的马蹄声。

    一员银甲小将斜刺里杀出,手中长枪挑翻两个挡路的骑兵,红缨在火光里泼出血色:"马超在此!

    曹贼哪里走?"

    王方的瞳孔骤缩。

    他早听说反曹联军里有个"不减吕布之勇"的西凉马超,却不想会在这要命的关头撞上。

    青骓马的前蹄刚转向,马超的长枪已破空而至,枪尖擦着他耳垂划过,在护颈甲上迸出一串火星。

    王方惊出一身冷汗,反手抽出腰刀去挡,却见马超手腕一旋,枪杆重重砸在他肩甲上——这不是取命的杀招,是要把他逼下马来!

    "散开!

    结圆阵护着校尉!"曹军骑兵发了疯似的往王方身边挤。

    马超的银枪却如游龙般穿透人群,挑落了左首旗手的令旗,又扫倒右边持盾的士兵。

    王方趁机拨转马头,却见左侧林子里的弩手已经开始第二轮齐射,火箭拖着尾焰划破夜空,像一群火红色的乌鸦扑向溃兵。

    "走!

    往咸阳方向!"王方咬碎钢牙。

    泾水桥有曹洪的后军,但此刻反曹联军的伏兵已经封住退路,唯有先撤到咸阳城下,与守将赤荫合兵才有生机。

    他踢了青骓马一鞭,带残兵撞开挡路的溃卒,马蹄溅起的血泥糊了护面甲一片。

    深林边缘的灌木被踩得噼啪作响时,王方突然勒住马。

    前方二十步外,七八个举着火把的身影从树后转出来,为首的将领甲胄上缠着赤红色披帛——那是咸阳守军的标记!

    "报上暗号!"对面的将领横刀喝问,刀身映着火把,在王方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王方扯下护面甲,露出染血的脸:"王方!

    曹洪将军麾下偏将!

    咸阳守将赤荫是我结义兄长,快让开!"

    对面将领的刀微微下垂,借着火光看清王方肩甲上的曹字旗纹,这才松了口气:"末将王祥,赤将军命我带三百步卒巡林。

    您这是"

    "中了反贼埋伏!"王方抹了把脸上的血,"曹洪将军的后军还没到,快带我们去见赤将军!"他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目光扫过王祥身后的火把——那些火光像救命的星子,在深林里明明灭灭。

    与此同时,咸阳城下的喊杀声已经掀翻了夜空。

    陈子元站在离城墙百步的高坡上,玄色大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王方残兵的火把渐远,又转头看向城墙上的灯笼——赤荫显然还没收到王方遇袭的消息,城垛上的守军还在懒洋洋地巡逻,完全没意识到大祸临头。

    "典韦!"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淬了冰的刀锋,"禁卫军随你先登。

    张辽带弩手压制城上箭塔,张飞带藤甲兵跟在禁卫军后——曹洪的后军最多还有半刻钟到,必须在他们赶到前破城!"

    "得令!"典韦瓮声应道。

    这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解下双戟挂在腰间,抄起一面比他还高的铁盾,大步走向云梯。

    他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身后八百禁卫军跟着举起盾牌,甲叶相撞的脆响连成一片,像暴雨前的闷雷。

    "放箭!"城上突然传来嘶哑的喊喝。

    原本松懈的守军终于发现了动向,滚木从女墙后被推下来,带着破空的呼啸砸向地面;礌石顺着斜坡骨碌碌滚下,撞碎了好几架云梯;更有守兵端起铜壶,将烧得滚沸的菜油泼下——热油落在盾牌上滋滋作响,溅到没被护住的士兵脸上,立刻烫得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典韦的铁盾被热油烫得冒烟,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继续往前冲。

    云梯刚搭上城墙,他单手举盾护住头顶,另一只手抓住梯绳开始攀爬。

    城上守军的箭雨密集得像蝗虫,叮叮当当砸在铁盾上,有几支擦着他脖颈飞过,在甲叶上留下白痕。

    "张将军!

    梯子快断了!"身后传来藤甲兵的惊呼。

    张飞回头一看,果然有两架云梯被滚木砸得裂了缝,士兵们正抓着断裂的木片往上爬,鲜血顺着梯子往下淌,在地面积成暗红的小潭。

    他豹眼圆睁,挥起丈八蛇矛砸碎一块飞来的礌石,震得虎口发麻:"怕个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老子当年在当阳桥吼退曹兵十万,还怕这几个鼠辈?"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噗"地扎进他左肩甲。

    张飞闷哼一声,反手拔箭,箭头带起一串血珠。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踩着断梯的缺口往上猛窜,蛇矛在城墙上磕出火星:"都给老子跟上!

    谁先登城,某请他喝十坛好酒!"

    城上守军的喊杀声更急了。

    赤荫亲自提着大刀冲上女墙,看见典韦已经爬到梯子中段,铁盾上插满了箭支,活像只浑身是刺的巨兽。

    他挥刀砍向云梯,却被典韦的铁盾挡住——刀身与盾牌相撞的巨响里,赤荫觉得虎口发麻,连刀都差点握不住。

    "加把劲!

    把梯子推下去!"赤荫吼道。

    几个守军扑上来推云梯,木头摩擦的吱呀声里,典韦的梯子突然晃了两晃。

    他怒喝一声,左手抓住城垛边缘的砖缝,右手的铁盾狠狠砸在推梯的守军身上——那士兵被砸得飞出去,撞翻了身后三个同伴,在城墙上砸出一片空当。

    "登城了!"禁卫军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典韦的铁盾"当啷"落地,他翻身跃上城墙,双戟横扫,立刻有两个守军被挑飞出去。

    张辽的弩手趁机齐射,压制住了左侧箭塔的火力;张飞的藤甲兵也顺着摇晃的梯子往上爬,有人被热油烫得惨叫,却咬着牙继续往上攀。

    城墙上的火光越烧越旺,映得陈子元的脸忽明忽暗。

    他望着自家士兵像潮水般漫上城墙,又被守军的反击拍回来,心却越沉越冷——曹洪的后军已经能听见马蹄声了,而咸阳城的主门还紧闭着。

    "报——!"探马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曹洪前军已过泾水桥,距此不足三里!"

    陈子元的手指深深掐进令旗杆里。

    他转头看向城墙,正见张飞的蛇矛挑翻两个守军,却被城垛后的弓箭手瞄准——十几支箭同时离弦,像一张死亡的网,朝他兜头罩下。

    (张飞的蛇矛在头顶划出银亮的弧光,勉强格开三支箭,第四支却擦着他耳际扎进城墙。

    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抬头望向更高处的敌楼,喉结滚动着发出一声闷吼——那声音像被压抑的雷霆,在喊杀声里闷闷地滚过。

    )

    张飞耳际的箭簇撞在城砖上迸出火星,他脖颈的汗毛被烫得蜷曲,却反将蛇矛往城砖缝隙里一插,借着力道整个人腾空跃起。

    甲叶擦过女墙的青灰砖面,在墙上刮出刺啦刺啦的声响——这是他第三次尝试登城,左肩的箭伤早被扯裂,血顺着臂甲流进握矛的掌心,滑腻得几乎握不住矛杆。

    "狗贼!"他吼得喉咙发疼,蛇矛尖刚搭上城垛,就有柄环首刀劈头砍来。

    张飞偏头闪过,刀锋擦着眉骨划开道血口,温热的血立刻糊住右眼。

    他也不擦,左手抓住城砖凸棱,右手蛇矛往前一送——矛尖穿透那守军的护心镜,带起串血珠,顺势将尸体往侧方一挑,生生砸开个缺口。

    "老张上来了!"城下藤甲兵的欢呼混着惨叫涌进耳朵。

    张飞单脚蹬上女墙,蛇矛横扫开左右两个扑来的刀盾手,矛杆扫过之处,骨裂声与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这才看清正对面立着个穿玄铁鳞甲的将领——赤荫,咸阳守将,此刻正握着柄宽背大刀,刀身映着他染血的脸。

    "反贼匹夫!"赤荫的刀脊撞开张飞横扫的蛇矛,震得两人虎口发麻。

    张飞却借着力道旋身,蛇矛划出个半圆,矛尖直取赤荫咽喉。

    赤荫矮身翻滚避开,刀背重重磕在张飞小腿甲上——这一击没留力,疼得张飞膝盖一弯,差点栽下城去。

    "都围上来!

    别让他跑了!"赤荫的喊叫声被更剧烈的杀响淹没。

    典韦的双戟终于劈开最后一层守军,铁盾早不知甩到哪去了,肩头还插着支箭,却像头疯熊似的撞进人群,每一戟都带起血雨;马超的银枪从另一侧杀来,枪尖挑落了指挥旗手的头颅,红缨上的血珠溅在赤荫脸上,烫得他眼皮猛跳;张辽的短刃捅进最后一个弩手的心口,反手将尸体推下城墙,转头对禁卫军吼道:"跟紧了!

    别给曹贼喘气!"

    王祥的援军是从北角楼杀过来的。

    他举着面绘有玄鸟的令旗,刀上还滴着禁卫军的血,远远看见赤荫被张飞缠住,急得嗓子都破了:"赤将军!

    末将带三百弟兄——"

    话音未落,典韦的铁戟已破空而至。

    王祥本能举刀去挡,却听"咔嚓"一声,刀身断成两截,戟尖余势不减,直接穿透他的胸口。

    王祥低头望着胸前的血洞,令旗"啪嗒"掉在地上,眼睛还瞪得滚圆——他至死都没明白,这个浑身是血的巨汉是怎么在二十步外掷出长戟的。

    "校尉死了!"曹军士兵的惊呼像火星掉进油桶。

    原本还在顽抗的守军瞬间乱了阵脚,有人往城下跳,有人扔了兵器跪爬,更多的是被禁卫军的刀枪逼得退到女墙边,哭嚎着往墙角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