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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凌霄聚首,暗流初涌
    冰魄城的晨雾似有惜别之意,缠在冰龙城墙的鳞纹里不肯散去,像是把昨夜的月色纺成了银丝,轻轻裹住即将远行的身影。金乌初升时,第一缕霞光刺破云层,将城墙上的冰魄石染成赤金,恰应了“朝霞散彩羞衣架,晚月流辉缀镜台”的意境——只是此刻的辉煌,不是闺阁梳妆的柔美,而是九重天新序将启的磅礴。

    “这枚‘玄冰令’你收好。”云苍族长将枚巴掌大的冰玉令牌塞进云澈掌心,指腹的老茧蹭过她的手背,像在传递半生的守护与期许,“凌霄殿上,六大隐世家族虽表面和睦,暗地里各有算计,遇事别硬撑,记得用传讯符。”

    云澈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冰莲纹,冰凉的玉质下似乎还留着父亲的体温,眼眶微微发热:“父亲放心,我不会给玄冰族丢脸。”她回头望向帝渊,见他正牵着青鬃马站在晨光里,混元道胎的金光在他周身流转,与朝阳的霞光融成一片,忽然觉得所有忐忑都落了地——有他在,再难的局面也能扛过去。

    帝渊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时正好撞进她的眼底,唇角勾起抹温柔的笑。青鬃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鬃毛上的冰魄草结在晨光里泛着蓝光,它用脑袋蹭了蹭云澈的裙摆,像是在说“别怕,我也会保护你”。

    “该出发了。”帝渊走过来,自然地牵住云澈的手,混元道胎的暖意顺着掌心传来,驱散了她指尖的微凉,“凌霄殿的风再大,我们一起挡。”

    云苍望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冰魄杖轻轻顿在地上,杖头的冰珠折射出他们的身影,像将这份羁绊永远定格。城楼上的云霜挥着手,声音被晨风吹得有些发飘:“记得带些凌霄殿的‘星露糕’回来!”

    青鬃马踏过吊桥时,冰龙城墙突然发出低低的嗡鸣,像是在为他们送行。官道两旁的古松如老儒垂手,松针上的晨露坠落在青石板上,碎成星子般的光点,马蹄踏过,蹄声与露碎声缠成悦耳的弦音。

    “你说,凌霄殿上会不会遇到焚阳族的余孽?”云澈靠在帝渊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的衣襟,那里的混元道胎胎记正微微发烫,“风宗主说,焚阳族还有些旁系子弟躲在雷霄族的领地,这次大会怕是会来捣乱。”

    帝渊低头看了眼她的发顶,阳光穿过松枝落在她的发丝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来了正好。”他的声音里没有戾气,只有历经风雨后的平静,“道则之海的账,也该好好算算了。”识海里的双意识和谐地转动着——前世道则之主的冷硬,被今生少年的温情磨去了棱角,只剩下守护的坚定。

    行至“断云关”时,前方突然传来熟悉的马蹄声。烟尘中,天玑长老骑着匹青灰色的马奔来,他的星纹锦袍沾了些尘土,显然是赶路急了:“可算追上你们了!”他勒住缰绳,从袖中取出卷星图,“凌霄殿的席位定了,玄冰族与天衍族相邻,流云宗在东侧,只是……”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雷霄族的新族长‘雷暴’也会来,此人脾气暴躁,又与焚阳族余孽交好,怕是会找你们麻烦。”

    帝渊接过星图,指尖拂过标注雷霄族的位置,那里的紫色符文旁画着个小小的“凶”字:“他若不来,我倒觉得无趣。”混元道胎的金光在星图上流转,将“凶”字轻轻覆盖,“九重天的秩序,本就不是靠退让换来的。”

    云澈的冰系道则顺着星图流转,在玄冰族与天衍族的席位间凝成道淡蓝的光轨:“我们的双生道则能相互呼应,若是雷暴发难,正好让九重天的人看看,玄冰族与天衍族是真心想共治,而非争权。”

    天玑看着两人默契的模样,忽然笑道:“老祖宗的星象图果然没错,‘双星同轨,可安九重天’。”他策马与他们并行,“对了,风宗主已在凌霄殿外等候,他说有要事与你们商议,似乎是关于轮回族的线索。”

    提及轮回族,帝渊的心猛地一动。识海里闪过轮回渊的石碑、道则之海的记忆碎片,那些模糊的线索似乎正指向某个被遗忘的秘密:“轮回之主的下落,有消息了?”

    “还不确定。”天玑摇头,“但风宗主在凌霄殿附近的‘陨星坑’发现了轮回盘的碎片,上面的符文与你心口的胎记同源,或许能引出更多线索。”

    夕阳西下时,凌霄殿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远方。那是座建在九重天中心的宏伟殿宇,殿宇如凌霄之阙,琉璃瓦映日生金,十二根盘龙柱直插云霄,柱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在暮色中吐纳着道则之力。殿外的广场上,各大势力的修士已陆续抵达,衣袂翻飞间,道则光芒交织成绚烂的光海。

    “那就是凌霄殿。”云澈的眼中满是惊叹,她曾在玄冰族的古籍里见过凌霄殿的画像,却远不及亲眼所见的震撼,“比想象中还要宏伟。”

    风清玄早已在殿外等候,他的青衫在暮色中泛着柔和的光,拂尘上的银丝与远处的星光相映:“可算来了。”他引着两人往殿内走,声音压得很低,“陨星坑的轮回盘碎片有异动,每当月圆之夜,就会映出轮回族的禁地‘往生殿’,或许轮回之主就在那里。”

    帝渊的脚步顿了顿,心口的胎记突然剧烈发烫——轮回盘碎片的气息,竟与他体内的混沌道则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往生殿……”他想起道则之海石碑上的画面,轮回之主最后消失的方向,正是往生殿的位置。

    走进凌霄殿,殿内的景象更是震撼。中央的议事台上,放着个巨大的“九界罗盘”,罗盘上的九重天模型正缓缓转动,每个区域都泛着对应的道则光芒。周围的席位按势力划分,天衍族的席位上已坐了几位长老,玄冰族的席位旁空着,显然是留给他俩的。

    “那就是混元道胎的继承者?”

    “听说他能净化心魔道则,还能与玄冰族的冰灵血脉共鸣……”

    “焚阳族的仇,雷霄族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有好奇,有敬畏,也有敌意。云澈下意识地握紧了帝渊的手,冰系道则在掌心凝成细霜——这是她第一次以玄冰族代表的身份站在九重天诸强面前,怕的不是质疑,是辜负父亲与族人的期待。

    帝渊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别怕。”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我们不是来争权的,是来守护的。”说着,他牵着她走向玄冰族的席位,混元道胎的金光在周身流转,那些带着敌意的道则波动,遇到金光后纷纷退散。

    刚坐下,前方突然传来阵嚣张的笑声。雷霄族的方向,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起身,他的头发呈紫黑色,周身缠绕着狂暴的雷霆道则,正是新族长雷暴:“听说玄冰族找了个‘混元道胎’的靠山?”他的目光扫过帝渊,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不过是个靠轮回之力重生的杂种,也配站在凌霄殿上?”

    这话像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天衍族的长老们脸色微变,云澈的冰系道则瞬间暴涨,冰剑在掌心凝成:“雷暴!说话注意分寸!”

    帝渊却按住了她的手,缓缓站起身。混元道胎的金光在他周身凝成层半透明的护罩,护罩上的十道道则如星河流转:“雷族长倒是健忘。”他的声音平静却有力量,“道则之海的浩劫,若不是焚阳族引动太初炎核,若不是雷霄族帮忙打开界域裂隙,九重天怎会陷入危机?”

    雷暴的脸色瞬间涨红:“你胡说!那是天枢和炎烬的阴谋,与我雷霄族无关!”

    “无关?”帝渊的目光扫过雷霄族的席位,那里的几位长老眼神闪烁,“雷族长敢说,雷霄族没有藏着焚阳族的余孽?敢说雷霄族的领地没有心魔道则的残脉?”他抬手让混元道胎的金光与云澈的冰系道则交织成阴阳鱼,“道则本无正邪,用者有心而已。雷霄族的雷霆本是护道之术,何时成了包庇恶徒的工具?”

    殿内的修士们纷纷点头,看向雷霄族的目光充满了质疑。雷暴气得浑身发抖,却找不到反驳的话——雷霄族藏着焚阳族余孽的事,在九重天早已不是秘密,只是没人敢当众点破。

    就在这时,东侧突然传来风清玄的声音:“雷族长,凌霄殿是商议共治的地方,不是撒野的场所。”他的风系道则在殿内流转,将雷暴的雷霆道则轻轻压制,“若雷霄族真心想为九重天出力,就该交出焚阳族余孽,而非在这里挑衅。”

    雷暴看着满殿质疑的目光,知道再闹下去只会丢脸,狠狠瞪了帝渊一眼,不甘心地坐了下去:“这事没完!”

    云澈松了口气,指尖的冰剑渐渐消散:“你刚才好镇定。”她的声音里满是敬佩,“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动手。”

    帝渊坐下时,顺手为她理了理鬓发:“动手容易,服人难。”他的目光落在中央的九界罗盘上,那里的道则光芒正缓缓流转,“九重天需要的是共识,不是畏惧。”识海里的双意识轻轻叹息——前世的他,只会用力量碾压,却忘了真正的守护,是让人心服口服。

    夜色渐深,凌霄殿的烛火次第亮起,映着殿内的人影。各大势力的修士开始陆续交流,天衍族的长老们与玄冰族的修士谈笑风生,流云宗的弟子在广场上演练风系术法,一派和睦景象。

    “你看那边。”云澈碰了碰帝渊的胳膊,指向西侧的阴影处,那里站着个穿着灰袍的修士,正悄悄盯着她腰间的冰灵髓水晶瓶,“那人的道则波动很奇怪,像是……轮回族的暗部。”

    帝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灰袍修士察觉到他们的注视,迅速隐入人群。混元道胎的金光微微闪烁,他能感觉到那人身上的道则与轮回盘碎片同源,却带着股阴邪的气息——不是守护,是掠夺。

    “别惊动他。”帝渊低声道,指尖的混沌道则在掌心凝成个小小的印记,“他若想抢冰灵髓,定会主动来找我们。”

    风清玄走了过来,他的拂尘扫过阴影处,留下道淡淡的风痕:“那人是轮回族的叛徒‘幽影’,当年背叛轮回之主,投靠了焚阳族,据说手里有半块轮回盘碎片。”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他盯着冰灵髓,怕是想用来修复轮回盘,掌控轮回道则。”

    帝渊的瞳孔微微收缩:“轮回盘修复后会怎样?”

    “会打开‘往生殿’的入口。”风清玄的脸色凝重起来,“往生殿里藏着轮回之主的残魂,幽影若得到残魂,再结合冰灵髓,就能掌控生死轮回,到时候九重天又会陷入危机。”

    云澈的冰系道则瞬间绷紧:“那我们得尽快找到幽影,不能让他得逞。”

    “别急。”帝渊握住她的手,让她的冰系道则渐渐平复,“他要的是冰灵髓,我们正好可以引他出来。”混元道胎的金光与她的冰系道则再次共鸣,在掌心凝成个阴阳鱼印记,“往生殿的入口,或许也是解开轮回之主秘密的关键。”

    凌霄殿外的钟声突然响起,三更天了。月光透过殿宇的天窗洒进来,落在中央的九界罗盘上,将九重天的模型染成银白。殿内的修士们渐渐散去,只留下巡逻的弟子在烛火下走动。

    帝渊与云澈并肩站在殿外的露台上,望着远处的星空。青鬃马温顺地站在他们身后,鬃毛上的冰魄草结与星空的光芒相映。“明天大会开始,幽影怕是会有动作。”云澈靠在帝渊肩上,声音轻轻的,“你说,轮回之主的残魂还在吗?”

    帝渊抬头望向星空,那里的紫微星与玄冰星正遥遥相对,像两颗守护的眼睛:“会在的。”他的声音里带着笃定,“他守护了三千界这么久,不会轻易消失的。”

    夜风拂过露台,带着凌霄殿的烛火气息,缠在两人身上。远处的陨星坑方向,隐约传来淡淡的轮回道则波动,像是在呼唤,又像是在警示。帝渊知道,明天的大会不仅是商议九重天秩序,更是与幽影、焚阳族余孽的较量——而这场较量的结果,将决定三千界的未来。

    他握紧云澈的手,掌心的阴阳鱼印记与她的冰灵髓水晶瓶产生共鸣,泛着淡淡的光。青鬃马的呼吸均匀而平稳,像是在为他们守护这份宁静。

    残阳已落,星月当空。凌霄殿的飞檐在月光下泛着银白,像展翅欲飞的鹏鸟,正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帝渊与云澈相视而笑,眼中没有畏惧,只有并肩作战的坚定——九重天的新序,将从他们手中开启;轮回之主的秘密,也将由他们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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