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本章内容,涉及《黄帝内经?上古天真论》推演修真可能,内容会比较艰涩乏味,对修真推演没兴趣的兄弟姐妹,自行忽略本章。
神鹰崖山巅风狂雪暴……
甄宓揉着惺忪睡眼打哈欠,贾瑟早已盘膝坐忘采气,练气前必须要先采气。
紫气中的气感,不同方位柔烈不一,浓淡不同。
男子属阳采浓烈,女子属阴采绵柔气感。
一样米能养出百样人,男女有别、人人有异,没有最好的东来紫气,只有合道合体气感。
甄宓连伸几个懒腰,才慵懒走过来,瘪嘴问:
“阿瑟,前九世从未催人早起,这一世为啥这么早折腾我?”
“昨夜又鏖战到子时四刻多,人家只睡了三个半时辰,哥说初为人妇要多睡……”
如果她哥知道,她是这么称呼贾瑟,必然笑死!
贾瑟指着不远处,点了点就懒得去理她。
聚精会神地沉心练气,运以【天真术】吐纳法门:
先徐徐吐出灵体血气,直到上气不接下气……
接着缓缓纳入紫气,直到气如游丝,难再纳……
然后又徐徐吐,接着又缓缓纳……
如此循环不休吐纳着……
常人一听感觉吐纳很简单,贾瑟说过是人都能修真,似乎真像是那么回事。
甄宓却很清楚,不运以真术的吐纳,纯属呼吸!
练气结束于巳时,贾瑟突然布道于甄宓:
“宓儿,灵海和肉体合称【灵体】。”
“凡人的三魂运行于灵海中,被人称之为【灵魂】。”
“凡人的六魄动作在肉体内,被人称之为【体魄】。”
“灵魂和体魄合成【人】。”
“人的左一撇是灵魂,右一捺是体魄。”
“灵魂指使体魄,体魄撑托灵魂。”
“灵魂滋养体魄,体魄壮大灵魂。”
“二者相生不息,不断养壮着人。”
“灵魂运行在灵海内,使人神智持续灵动,人运行灵魂产生的力,被凡人称之为【智力】。”
“体魄动作在泥宫内,使人体格保持生机,人动作体魄产生的力,被凡人称之为【体力】。
甄宓听得有点纳闷,这些道理与她,啥关系。
她是练气士了,不是曾经凡人。
可她哪里还敢乱插嘴。
昨夜贾瑟在布道《天真武》时,她自认为拥有九世记忆,动不动乱插嘴乱顶嘴。
结果就被骑揍,肢体密触乱弹心弦、情难自禁……
她的第十世清白,就不清不白失去清白……
回味昨夜风雨今朝露,她不由憨憨地痴笑,一时间美得不可方物,乍看好比一朵痴花。
贾瑟怒其不争训斥:
“宓儿,弃淫念!凝精神!专注点!”
“你若不是觉醒太晚,水灵根无法完美圆融灵体。”
“我哪会这么早就失去元阳,御阴阳相融助你根体完美,期望别辜负我的牺牲!”
如此悲壮的话,听得甄宓内疚不已,宽慰他说:
“阿瑟,我会对你负责的,以后一定好好善待你。”
她说完话就激活武装,挥舞着一对【御灵锤】,向逃走的贾瑟猛砸去,一边砸还一边娇喝:
“你真把我当成傻妞!到底是谁吃亏,没数吗!”
“得了天大便宜,还敢跟我卖乖!”
“一大早摆臭脸给谁看!”
甄宓越娇喝越觉得吃大亏,没追杀几步就抛开双锤,坐地上、头昂天、嚎啕哭……
贾瑟只好站住,缓缓走回去蹲下来,取下面巾。
露出俊美的臭脸,让泪眼婆娑的甄宓看……
在她哭脸变成笑脸后,贾瑟才跟她讲道理:
“宓儿,大道至公一分二阴阳,人分男女天生平等。”
“阴阳合和你情我愿,情愿的事谈何——盈与亏。”
“只有凡夫俗子娶女时,才会斤斤计较嫁亏或嫁盈。”
“送礼是心甘情愿礼送财物,是以心意换对方的心意,聘礼是以礼聘娶之物。”
“本是娶的一方,心甘情愿赠送嫁方,贵在心诚。”
“凡夫俗子把嫁娶,当成卖女买女的生意。”
“这与青楼女子谈嫖资,皮肉生意有何区别?你降生弃士化商甄家,从小耳闻目睹生意。”
“你宿世记忆被蒙蔽,觉醒灵根太晚,不知礼。”
“恰逢礼乐崩坏,乱世人人无礼。”
“是以才会以为你亏了。”
“若真要细算男女谁亏欠谁,细想凹凸相合凸出凹进,男子溢出而女子精进。”
“你还会觉得我,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在装矫情。”
“你细想昨夜之事,事后你根体完美圆融。”
“是不是得我元阳之助,让阳气与阴气交融,引导你根体趋于平衡,登高刹那完美圆融。”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凭你孤阴之气,若没我……”
甄宓越听越觉得不爽,忿忿不平顶开他就河东吼:
“阿瑟!别跟我谈没用的大道至理!我说我吃亏了就是吃亏!想娶我的男子多如牛……”
贾瑟勃然大怒,操起她就横扛肩上,走向洞房……
跟女人不能讲理,他算是悟到岂有此理。
枯叶落乌啼冰霜满天,皓月当空春寒料峭,洞内却一片春意盎然,柔情蜜意融冰化水……
甄宓不再计较盈亏,贾瑟也不再谈——大道理。
夫妻谈啥虚理,实干必出真知。
夜色很朦胧、人更朦胧……
慵懒伸腰的甄宓温柔地问:
“阿瑟,跟我说凡人的灵魂体魄,对我的修真有啥帮助?”
贾瑟微笑点头,她总算还记得自己——是练气士。
修真是生死大事,他理了理思路才布道:
“宓儿,咱们降世在天地底层,日常接触多是凡人,日常度用也多是俗物,故欲练气当知凡俗。”
“练气士、凡人都是人,这一点你必须——牢记住!”
“凡人是接近大道的人,境阶越高的人离大道越远。”
“这是我这一世最大的发现,前九世都降世高层天地,总认为大道缥缈虚无。”
“在这底层天地,大道道意无处不在,造化无限。”
一语惊醒梦中人,甄宓灵海翻起滔天浪。
今生的旧事不断浮现,遇到的人都很真实,人人都以说谎为耻辱,言行举止都很率真。
道灵降世凡女母胎,只要孕育十月,就能生。
大道道意越浓,道灵降生越快。
甄宓不由想起一句话:
“阿瑟,所以你断言是人都能修真,正是天地底层道意最浓,万物万灵近乎于大道。”
“大道至简单易,最容易被人为造化,包括血气。”
“凡人灵体内血气,最容易被溯化成灵根。”
贾瑟终于微笑地点头,这个傻妞总算开窍,要不自以为是练气士,就敢拿大锤到处抡!
甄宓果然有点泄气,眉头渐渐紧蹙,胡乱想。
贾瑟一本正经地笑着,在甄宓快要恼羞成怒时说:
“其实凡人有一个致命弱点,凡事动不动就会认死理,非黑即白或非对即错。”
“凡人不能觉醒,就在完全否定自己,很难修真。”
“就像你我初见时,你因没灵根自怨自艾。”
“在这座最低层天地中,但凡是个人懂真武,就一定能溯化出灵根,都能够成为练气士。”
“天生灵根固然强大,后天觉醒灵根,更可溯。”
“修真道路漫漫,不争一朝一夕。”
甄宓还是恼羞成怒怼:
“阿瑟,你跟我在一起话咋这么多,在外人面前闷葫芦一个,表里不如一是伪君子!”
贾瑟邪笑着问:
“你都知道那是外人,谁是内人?”
甄宓的脸渐渐红,体内突然发生了人事……
天下之大势分久必合,人伦之事合久必分,惟有绿荷映得红菡萏,卷舒开合一任天真。
巫山云雨歇相拥眠,酣然入梦任他,今何夕……
龙门客栈司州总栈中,女掌柜蔡琰在细读《天真论》。
她的身份是【龍門】的三掌柜,总揽司州境内一切诸事,才获赐显真的《天真论》。
这可不是因为,她长得一笑倾人城,再笑倾国。
她从不以貌侍人,是实打实的有才女子。
董卓火烧洛阳的时候,她父亲蔡邕很主动,追随董卓去西京长安,她却留下济世安民。
她没啥忧国忧民心,只为再看一眼——她东家。
龍門哪有龍主,只有一位东家。
东家神龙见首不见尾……
洛阳大火熊熊燃烧的那夜,是她的东家出钱又出力,组织城里的百姓灭火。
若没有她东家,这座洛阳皇城早就,付之一炬。
人口哪会这么快,恢复全盛时五十多万。
若不是她的东家出面,组建民团驻防自保,洛阳城估计又被攻陷,百姓又要乱世离散。
城里很多百姓自发,要为她的东家,立生祠。
经历三天饿九顿之后,百姓全都老实去田里干活。
从那以后洛阳百姓很务实,都很敌视溜须拍马的人,谁敢吹嘘必遭到群殴。
她东家的事迹,经过十年岁月洗礼,销声匿迹。
洛阳百姓都记得,东家的仁和东家的义。
蔡琰是洛阳百姓之一,当然忘不了她东家,认识东家时她是青梅,东家那时是匹竹马。
每年除夕朱雀牌坊,她都会早早来,静静等……
竹马每年必来,与青梅共此时。
去年除夕她东家没来!
蔡琰连夜跑回龍門探消息,得知东家终于找到“她”,就茶不思饭不想好久……
东家曾要求她,脱光衣服露出后背,让他看下。
蔡琰自幼就读书,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子。
面对这么过分的要求,她毫不迟疑地脱了,东家却一脸失望地说:
“蚊子,你居然不是我的她。”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蔡琰泪水滴落——《天真论》。
连忙擦去经论上的泪,收敛心神专注地翻看起来:
“炼气士只比凡人气力强大,因之能凡人所不能的事,故而被凡人尊呼神仙。”
“凡人会如此尊呼,盖因练气士的魂魄,不但可内藏,还能显化灵体外。”
“练气士的三魂,真名【神魂】。”
“神魂运行灵海时,比之凡人灵魂更加灵活慧深。”
“更灵活地指使、滋养体魄,只是神魂的养生小道。”
“通过灵体十脉奇经,吸纳体外的天地灵气,作为练气的纳气一环,才是神魂的修真大道。”
蔡琰翻阅到这里,就翻看一部医书《难经》……
心有怪怪的她赫然发现,《难经》少录四脉奇经:
第一脉:循行体表肌肤的【精】奇经;
第二脉:循行肚脐泥宫的【斗】奇经!
第三脉:循行心房心室的【元】奇经!
第四脉:循行颅内灵海的【命】奇经!
反而把【跷】【维】二奇经,一脉分为二脉,左右脉。
与【带】【冲】【任】【督】脉,合称奇经八脉。
如果蔡琰不是练气士。
这部全称《黄帝八十一难经》,她就信了是黄帝编纂的,可她是练气士那就两说。
以蔡琰的灵慧,稍稍沉吟片刻之后,娇笑自语:
“这部《难经》编纂者,若不出我所料,是凡人。”
“见过修行的真论,却看不懂真论的内容。”
“以凡人灵魂吸纳灵气,得以气贯六脉奇经,六脉不如八脉易周全,就强分左右【跷】【维】脉。”
“不过只要参照《难经》,凡人也懂吐纳,养体魄。”
“虽然无法成为练气士,却能颐养极寿一百二十岁。”
大堂内还有一位中年文士,一袭白衣一派大家风范,捋了捋胡子就笑着说:
“文姬,你的推测很对,据我考究《难经》编纂,是淳于意。”
“还编纂《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等等医书。”
蔡琰看着她父亲蔡邕,那满头白发如银丝,不由红了眼黯然神伤,蔡邕摆了摆手劝她:
“痴儿,为父忍辱偷生致远,保住无数典籍,知足了。”
“怎么会去在乎,所谓的身后名……”
夕阳正红余晖映龙堂……
龙堂是【龍門】掌柜理事行署,一堂设六衙以辅佐管理,麾下六大金枝任管事。
一衙下辖三司,麾下三玉叶任司务,打理事务。
蔡琰是司州掌柜,亲自打理的事务很少。
她与蔡邕闲聊一会儿,又立即翻动《天真论》,看着父亲在日渐衰老,她心急如焚又无奈。
本以为可以再等等,可父亲老得快,等不了!
她多期望早日到东家,请教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术。
可东家却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又要坐镇司州以应变,近三百万门徒事如毛……
她只能靠自己,细阅显真的《天真论》,寻得生路。
看着苦读的女儿,蔡邕长叹一声放下笔。
起身负手踱步出堂门,望堂外落日余晖暖,听育人司的童生朗诵……,微笑扭头对蔡琰说:
“文姬,此时此景如梦似幻,重现乱世桃源,我知足。”
“东家非常人也,所行必非常事,不可多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