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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 惊鸿一瞥:那抹白衣,是我永远够不到的光
    惊鸿一瞥:那抹白衣,是我永远够不到的光

    灵田受的伤还没好利索,我的胳膊抬起来还费劲,后背一挨板凳就针扎似的疼。刘管事大概是被张师兄的怒火惊着了,没再派我去重活,只让我跟着王二狗去外门弟子住的区域打扫庭院。

    “外门弟子可不好伺候,”王二狗一边给我递扫帚,一边絮絮叨叨地嘱咐,“尤其是那些刚从内门下来历练的,眼高于顶,咱们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你少说话,多干活,眼睛放亮点,看见谁都低着头,准没错。”

    我点点头,把扫帚攥得紧紧的。外门区域比杂役院气派多了,青石板铺的路光溜溜的能照见人影,两旁种着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庭院里的假山流水、亭台楼阁,看得我眼花缭乱,像走进了话本里描写的仙境。

    “别瞎看,赶紧干活。”王二狗用胳膊肘怼了我一下,“小心被外门师兄看见,说你没规矩。”

    我赶紧低下头,卖力地扫起地来。外门弟子住的院子大,落叶也多,扫起来没完没了。偶尔有穿着外门服饰的弟子走过,我们都得赶紧停下手里的活,低着头站在路边,等他们走过去了才能继续。

    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衫,腰间挂着亮晶晶的法器,走路都带着风,眼神里是我们这些杂役永远不会有的自信和从容。

    “你看那个,”王二狗偷偷指了指一个路过的蓝衫弟子,“听说他是金系中品灵根,才进外门半年,就已经炼气三层了,比好多长老的亲传弟子都厉害。”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弟子面如冠玉,步履轻快,路过我们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我们只是路边的两块石头。

    “真厉害啊。”我由衷地感叹道。炼气三层,对我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厉害的多着呢,”王二狗撇撇嘴,“外门的天才多了去了,咱们这样的,也就配给人家扫扫地。”

    他的话像根针,轻轻扎了我一下,不疼,却有点麻。我低下头,继续扫地,扫帚划过青石板,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附和他的话。

    中午的时候,我们被安排去打扫外门的演武场。演武场很大,铺着平整的青石,四周插着许多兵器架,上面摆满了刀枪剑戟,阳光下泛着冷光。几个外门弟子正在场中练剑,剑气纵横,卷起地上的尘土,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是‘流云剑法’,外门的基础剑法,”王二狗看得眼睛都直了,“我要是能学到一招半式,也不至于被赵三胖欺负。”

    我也看呆了。不是因为剑法多厉害,是因为那些弟子身上的意气风发。他们挥剑、跳跃、格挡,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脚下。

    对比之下,我这个缩在角落里扫地的杂役,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卑微得可怜。

    “别发呆了,赶紧干活,”王二狗推了我一把,“一会儿有大人物要来,要是被看见我们偷懒,有好果子吃。”

    “大人物?”我好奇地问。

    “听说今天内门有位师姐要来外门办事,”王二狗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那位师姐可是个大人物,年纪轻轻就已经筑基了,是宗门里的天才,连长老都很看重她。”

    筑基?!

    我心里一惊。在青云宗,炼气弟子多如牛毛,筑基弟子却凤毛麟角,每一个都是宗门的中流砥柱,地位尊崇。像我们这样的杂役,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一个筑基修士。

    “真的假的?”我有点不信。

    “当然是真的,”王二狗拍着胸脯,“我听刘管事说的,还能有假?听说那位师姐不仅修为高,长得还特别漂亮,跟仙女似的。”

    “跟仙女似的?”我想象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出仙女该是什么样子。

    就在这时,演武场周围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正在练剑的外门弟子都停了下来,纷纷朝着场外望去,脸上露出激动和期待的神色。

    “来了来了!”王二狗拉了我一把,指着场外,“快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天空中,一道白色的流光正朝着演武场飞来。流光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踩着一柄通体莹白的飞剑,正缓缓降落。

    她的速度很慢,像是在散步,可每一次剑尖划过空气,都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随着她的靠近,我看清了她的容貌。

    眉如远黛,目似秋水,鼻梁挺直,唇色淡粉。她的皮肤白得像雪,却又不像雪那么冰冷,带着一种温润的光泽。长发如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着,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随着飞行的气流轻轻飘动。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裙摆上绣着淡淡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有流光在上面流动。她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眼神清澈而高远,像是在看我们,又像是在看更远的地方,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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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使是这样的疏离,也丝毫不减她的美。反而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让人不敢直视,只能远远地看着,心生敬畏。

    这就是……王二狗说的,像仙女一样的师姐?

    不,仙女恐怕也不及她万分之一。

    飞剑缓缓落在演武场中央,女子轻轻一跃,从飞剑上跳了下来。白衣胜雪,身姿挺拔,站在那里,仿佛整个演武场的光芒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周围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弟子参见陈师姐!”

    所有的外门弟子都单膝跪地,齐声行礼,声音洪亮,震得我耳朵嗡嗡响。连平时最傲气的几个师兄,此刻也低着头,恭敬得不得了。

    陈师姐?原来她姓陈。

    我和王二狗也赶紧跟着跪下,头埋得低低的,连看都不敢看。我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却又无比强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演武场,那是属于筑基修士的威压,让我浑身紧绷,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都起来吧。”

    她的声音响起,清脆如玉石相击,却又带着一种清冷的质感,像是冬日里的第一场雪,落在心上,冰凉而纯净。

    所有的外门弟子都站了起来,依旧低着头,没人敢抬头看她。

    “此次前来,是为了清点外门的法器库,”陈师姐的声音平静无波,“刘执事,带我去看看。”

    “是,陈师姐。”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修士连忙上前,恭敬地领着她往演武场旁边的库房走去。

    陈师姐跟在他身后,步履轻盈,白色的裙摆扫过地面,却没有沾上一点灰尘。她走过我们身边时,我偷偷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

    她的侧脸线条柔和而清晰,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

    就在这时,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微微侧过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我甚至没看清她的眼神里到底是什么情绪。也许是惊讶,也许是疑惑,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是随意一瞥。

    但我却像被一道闪电劈中,浑身一僵,心脏“砰砰”地狂跳起来,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赶紧低下头,埋得更深了,脸颊烫得像火烧。刚才那一眼,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我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忘了。

    她走过去了,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库房门口。

    演武场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惊鸿一瞥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外门弟子小声地议论起来。

    “陈师姐真的太厉害了!那气息,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

    “何止是厉害,简直是仙女下凡啊!我刚才看了一眼,现在心还在跳呢!”

    “能被陈师姐看一眼,我死也值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充满了兴奋和崇拜。王二狗也激动得满脸通红,拉着我说:“看见了吗?看见了吗?陈师姐!我刚才离她只有三步远!她身上好香啊,像兰花香!”

    我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粗糙、布满伤痕的手。

    那双手,刚才还在扫地,还在捡垃圾,还在因为一点小事而惶恐不安。

    而陈师姐的手呢?

    我想象了一下,应该是白皙、纤细、柔软的吧?那双手,能御剑飞行,能施展强大的法术,能轻易地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同样是手,差距却这么大。

    同样是人,差距却更大。

    她是高高在上的筑基修士,是宗门的天才,是众人敬仰的仙女。

    我是低贱卑微的杂役,是灵根废柴,是人人嘲笑的废物。

    我们之间的距离,恐怕比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尘埃还要远。

    刚才那短暂的对视,或许对她来说,只是看到了一只不小心闯入视线的蚂蚁,转瞬间就忘了。

    可对我来说,却像是在平静的死水里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不是因为爱慕,也不是因为惊艳,而是因为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

    是自卑,是羡慕,是渴望,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她可以那么耀眼,那么强大,那么从容?

    为什么我就只能这么卑微,这么弱小,这么狼狈?

    难道真的是因为灵根?因为天赋?因为命运?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钻心。可这点疼痛,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

    “喂,沈小虎,你发什么呆呢?”王二狗推了我一把,“该干活了,再发呆被管事看见,又要挨骂了。”

    我回过神来,发现演武场里的外门弟子已经散去了,只有几个和我们一样的杂役在打扫卫生。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那白衣胜雪的身影,那惊鸿一瞥的对视,都只是我的幻觉。

    我拿起扫帚,继续扫地。可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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