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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 狼狈逃生:当血脚印连成回家的路,连风都在嘲笑我的模样
    狼狈逃生:当血脚印连成回家的路,连风都在嘲笑我的模样

    影猫消失在竹林深处的瞬间,我像摊烂泥似的趴在地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后背的伤口像被撒了把盐,火辣辣地疼,麻痹感顺着骨头缝往骨子里钻,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全是嗡嗡的鸣响,分不清是风声还是自己的耳鸣。

    怀里的吱吱用小舌头舔我脸上的冷汗,毛茸茸的小身子抖得厉害。我想抬手摸摸它,可胳膊像灌了铅,刚抬起半寸就“啪”地砸回地上,溅起一捧混着血的泥。

    “别……别怕……”我喘着气,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没事了……它走了……”

    话刚说完,喉咙里就涌上一股腥甜,“噗”地吐出一口血沫,溅在身前的竹叶上,红得刺眼。

    影猫的毒比我想象的更烈。刚才靠着黑石的指引和那股莫名的直觉躲过致命伤,可毒素已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现在 adrenale(肾上腺素)退去,那股麻痹感像潮水似的把我往黑暗里拖。

    不能睡!

    我狠狠咬了舌尖,铁锈味在嘴里炸开,疼得我一个激灵。

    六号哨所就在附近,只要爬到那里,找外门弟子要颗解毒丹,就能活!

    要是在这里睡过去,就算影猫不回来,夜里的山风、路过的野兽,随便一样都能要了我的命。

    我盯着前方半里地外隐约可见的木屋轮廓,像盯着救命稻草。

    “走……吱吱……我们回家……”

    我用胳膊肘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往前挪。每挪一下,后背的伤口就像被撕开一次,血顺着破衣服往下淌,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粗糙的竹叶和石子刮得胳膊肘血肉模糊,可我顾不上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往前挪,活下去。

    怀里的黑石贴着胸口,冰凉凉的,没再传来暖流,也没给我那种奇特的直觉,就像块普通的石头。可我攥着它的力气一点没松——刚才就是它救了我,现在它是我唯一的念想。

    挪了没十步,突然听见左边竹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猛地停住动作,瞪着那片晃动的竹林,心脏“咚咚”狂跳,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是影猫回来了?还是别的野兽?

    怀里的吱吱也吓得缩成一团,小爪子紧紧扒着我的衣襟,连呼吸都停了。

    风穿过竹林,吹得竹叶“沙沙”响,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朝着我这边来。

    我摸向腰间——空的。

    刚才翻滚躲避的时候,砍柴刀早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现在别说武器,我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混着脸上的血和泥,糊得眼睛都快睁不开。

    就在这时,怀里的黑石突然轻轻震了一下。

    不是剧烈的悸动,就像有人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

    紧接着,那种奇特的“直觉”又冒了出来——

    不是敌意……是……兔子?

    这直觉模糊得很,却带着一股安抚的意味,让我紧绷的神经松了半分。

    果然,竹林里窜出个灰扑扑的影子,耳朵长长的,三瓣嘴一抽一抽的,是只受惊的野兔子。它大概是被刚才的打斗吓坏了,慌不择路地从林子里跑出来,看到我这满身是血的样子,吓得“噌”地又钻进了另一边的竹林,没影了。

    虚惊一场。

    我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后背的伤口疼得我眼前发黑。刚才那一下惊吓,耗光了我好不容易攒的力气,现在别说往前挪,连抬眼皮都费劲。

    “吱吱……”怀里的小家伙探出头,用小舌头舔我脸上的血污,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着我的下巴,像是在给我打气。

    我看着它黑溜溜的眼睛,突然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眼泪混着血和泥往下淌。

    我沈小虎这辈子,活得够窝囊的。

    在杂役院被人欺负不敢还手,进山砍柴被妖兽追得像丧家之犬,现在送信送得半死不活,靠一只小灵鼠打气,还得指望块破石头保命。

    可……活着真好啊。

    能看见天上的云,能闻见竹叶的味,能摸到吱吱暖和的小身子,哪怕浑身是伤,哪怕像条蛆似的在地上爬,也比闭着眼等死强。

    “走……继续走……”

    我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又开始往前挪。

    这次换了个姿势,像条泥鳅似的侧着身蹭。这样后背的伤口不容易被拉扯,可速度更慢了,半天才挪出三尺远。

    地上的血痕越来越长,越来越淡——血快流干了。

    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木屋时远时近,像水里的月亮。耳朵里嗡嗡作响,隐约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是幻觉吗?

    我停下动作,侧耳听了听。

    不是幻觉!

    真的有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刚才好像听见这边有动静……”

    “管它呢,赶紧巡查完回哨所歇着,这鬼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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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外门弟子!是六号哨所的巡逻队!

    我像被人泼了盆冷水,瞬间清醒了大半!

    “救……救命!”

    我扯着嗓子喊,声音却小得像蚊子哼哼,连自己都听不清。

    “救命!我在这里!”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喉咙里像被砂纸磨过,疼得钻心。

    脚步声停了。

    “谁在说话?”

    “好像……在那边!”

    脚步声朝着我这边来了!越来越近!

    我眼前一亮,想抬手打招呼,可胳膊刚抬起就软了下去。

    “在那儿!”

    有人喊了一声。

    紧接着,两道身影出现在竹林边,穿着外门弟子的青衫,手里握着剑,看到我这副模样,都愣住了。

    “是……是那个送信的杂役?”其中一个弟子认出了我,惊讶地瞪大了眼,“沈小虎?你怎么弄成这样?”

    另一个弟子赶紧跑过来,蹲下身摸了摸我的脉搏,眉头皱得紧紧的:“还有气!快!他中了影猫的毒!赶紧抬回哨所!”

    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我架起来。

    “慢点!他后背有伤!”

    “小心点!别碰他的伤口!”

    被人架着的那一刻,我浑身的力气突然都泄了,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我感觉有人把吱吱从我怀里掏了出来,小家伙发出一声抗议的尖叫,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我躺在六号哨所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件粗布被子,后背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缠着厚厚的纱布,虽然还疼,但那种钻心的麻痹感消失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脸上暖洋洋的。

    “你醒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外门服饰的年轻弟子正坐在桌边捣药,他脸上带着点好奇,上下打量着我:“命够硬的啊,中了影猫的毒,流了那么多血,居然还能撑到我们来。”

    “谢……谢谢师兄……”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他按住了。

    “躺着吧,你伤还没好。”他把一碗黑乎乎的药递过来,“刚熬好的解毒汤,快喝了。”

    药味冲得我鼻子发酸,可我还是接过来,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苦得我直咧嘴,舌头都麻了。

    “吱吱呢?”我想起小家伙,急忙问。

    “在那儿呢。”他指了指桌角。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吱吱正蹲在一个装灵米的小碟边,抱着颗灵米粒啃得正香,看到我醒了,它“吱”地叫了一声,叼着灵米粒就跑过来,顺着床腿爬上床,跳进我怀里,用小脑袋蹭我的下巴,小尾巴摇得欢快。

    “小家伙倒是机灵,昨天你晕过去的时候,它一直守着你,谁碰跟谁急。”那弟子笑着说,“要不是看它通人性,早把它扔出去了。”

    我摸着吱吱毛茸茸的背,心里暖烘烘的。

    “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遇到影猫?我们巡了半个月,都没在这附近见过这东西。”

    我把遇到影猫的经过说了一遍,没提黑石的异动,只说自己运气好,滚来滚去碰巧躲开了攻击。

    他听得直皱眉:“你说你没练过武功,就靠滚来滚去躲开了影猫的致命一击?还一拳把它打跑了?”

    “嗯……”我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它大意了。”

    他显然不信,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探究:“你这杂役……有点意思。影猫的速度有多快你知道吗?就算是我们外门弟子,没练过身法的,也未必能躲开它的偷袭,你居然靠‘滚’躲过去了?”

    我干笑两声,没敢接话。

    总不能告诉他,是我怀里的石头给了我“直觉”吧?

    他看我不说话,也没再追问,只是摇了摇头:“算了,不管怎么说,你命大。对了,你送的信呢?”

    我这才想起竹筒的事,心里咯噔一下。

    信!昨天光顾着逃命,把送信的竹筒忘得一干二净!

    “我……我弄丢了……”我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昨天太乱了,不知道掉哪儿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丢了就丢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让哨所的人换班时多带点伤药。你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信不重要。”

    我松了口气,心里却有点过意不去。

    “对了,周执事让你伤好点就回去一趟。”他又说,“昨天我们把你遇袭的事报上去了,他好像挺关心你的。”

    周执事关心我?

    我有点意外,又有点紧张。

    他该不会是觉得我连封信都看不住,想撤了我的差事吧?

    也是,我这模样,哪像个能送信的?分明是个麻烦制造机。

    “知道了,谢谢师兄。”

    那弟子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说我至少得在哨所养三天才能动身,然后就出去巡逻了。

    屋里只剩下我和吱吱。

    小家伙已经把灵米粒啃完了,正蜷在我怀里打盹,小肚皮一鼓一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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