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锋走到龙小五身边,看着女兵们消失在尘土中的方向,咂咂嘴,低声道。
“队长,你这手激将法,用得可比你大哥当年还狠,还有心计啊。”
他和其他几个老兵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都明镜似的。
龙小五这哪里是看不起她们,分明是用最极端的方式在筛选和逼迫出她们最大的潜能。
这心思,深得很。
龙小五没接话,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后山方向,随即转身:“回办公室。”
基地监控室内,巨大的屏幕上分割出无数个画面,清晰显示着蜿蜒山路上每一个士兵的情况。
龙小五坐在屏幕前,目光锐利如鹰隼,仔细扫过每一个身影。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在这150名男兵和30名女兵中,找出那些真正能承受极限压力、拥有非凡意志和特殊潜力的好苗子。
········
训练场上。
烈日如同烧红的烙铁,高悬于蔚蓝却残酷的天幕之上,毫不吝惜地倾泻着灼人的光与热。
崎岖的山路被晒得发烫,每一次脚步落下,都能扬起一阵混合着汗味的干燥尘土。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燥热,吸入肺里都带着滚烫的刺痛感。
男兵们的队伍早已失去了最初的严整,像一条被烈日烤得奄奄一息的长蛇,艰难地在山路上蠕动。
每个人都是汗如雨下,厚重的作训服完全湿透,紧紧黏在身上,勾勒出疲惫不堪的轮廓。
那40公斤的背囊仿佛不是背在肩上,而是直接压在了心脏上,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像在拉动破旧的风箱。
抱怨和哀嚎声断断续续地在队伍中后段响起,被喘息声切割得支离破碎。
“妈的……这……这哪是训练……简直是要命……”
一个脸色煞白的男兵上气不接下气地咒骂,“那个龙教官……根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
“何止不当人……话都不让说全……开口就一千五……魔鬼……绝对的魔鬼……”旁边一个矮壮些的士兵附和着,声音里充满了后怕和怨气。
“这才第一天……开局就玩这么大……后面还能有活路吗?我……我感觉肺都要炸了……”
也有相对清醒或者见识多一些的男兵,一边艰难地调整着步伐节奏,一边喘着粗气打断同伴的抱怨。
“省点力气吧……咳……要是不严格……不变态……能成为全军区的传说?”
“能这么多年一直站在金字塔尖没下来过?”
“没错……想想咱们老连长……一提龙焱……那眼神……又敬又怕……”
“这些教官……都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老条子……收拾咱们这些菜鸟……手段多的是……”
“认命吧……在他们眼里……咱们就是一群啥也不懂、还自以为是的……新兵蛋子……
“除了往死里练……没别的办法……”
“跑吧……除非想现在就被淘汰……不然……就得扛着……”
抱怨归抱怨,但一想到龙小五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惩罚,以及“龙焱”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分量。
所有的牢骚都只能化为无奈的叹息和更沉重的喘息。
他们咬着牙,榨干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拖着仿佛灌满了铅的双腿。
认命地继续向前奔跑,每一步都在挑战着生理的极限。
然而,在这条痛苦挣扎的长龙最前方,一个身影却显得格格不入。
他叫陆远。
他的速度并不显得特别快,但节奏异常稳定,如同精准的节拍器。
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汗珠,却不见丝毫狼狈。
他的呼吸声粗重却悠长平稳,显示出极强的肺活量和体能分配能力。
眼神专注地落在前方蜿蜒的山路上,仿佛外界的一切——酷热、疲惫、同伴的抱怨——都与他无关。
他很少与周围的人交流,甚至很少看向两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像一头孤独而沉默的头狼,引领着方向,却又保持着距离。
那种沉静,在这种极端环境下,散发出一种令人侧目的强大气场。
龙小五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一个个分割的屏幕,最终定格在始终稳定领跑的那个孤独身影上。
他操作控制台,迅速将那个画面的镜头拉近,锁定那张虽然布满汗水却异常沉静专注的脸庞。
“调出这个兵的档案。”龙小五命令道。
赵晨锋迅速在数据库中进行面部识别和匹配,很快,陆远的详细资料便呈现在主屏幕上。
龙小五的目光快速扫过一行行文字:
姓名: 陆远
家庭情况: 父亲,陆伟,原边防xx团战士,于xx年边境冲突中因公牺牲,追记一等功。
母亲,张兰,因悲伤过度,于次年抑郁病逝。
现与爷爷奶奶共同生活。有一妹,陆婷,现就读于xx县第一中学高中部。
入伍前: 高中毕业后参军。备注:性格沉默寡言。
部队评价: 各项军事素质极为过硬,尤其肯吃苦,耐力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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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中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最擅长项目:狙击、长途耐力训练、潜伏。
心理评估:稳定性极佳,抗压能力强。
龙小五看着屏幕上“父亲因公牺牲”、“母亲抑郁而终”、“与爷爷奶奶妹妹相依为命”
看到这几行字,他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目光再次投向屏幕上那个孤独却坚韧的身影。
龙小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话不多,耐得住寂寞,沉得住气,眼神里有股子定力…”
“确实是块当狙击手的好材料。”
他已经将这个叫陆远的兵,放入了重点观察名单。
随着时间的间隔,一个小时之后,训练场上的士兵间隔越来越远。
女兵们的状况远比男兵更加艰难。
40公斤的负重对她们而言几乎是极限挑战。
龙焱基地的后山路线,其陡峭和坎坷程度也远超她们在原部队训练过的任何场地。
不断有女兵因为体力透支或脚下打滑而摔倒,又挣扎着爬起来。
她们的速度慢了很多,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呼吸声沉重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汗水迷了眼睛,脚底早已磨出血泡,每踩一步都钻心地疼。
“噗通!”
一个女兵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整个人直接扑倒在滚烫的尘土里。
连用手支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胸膛剧烈起伏,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旁边另一个女兵想去拉她,自己却也是一个踉跄。
她扶着膝盖才勉强站稳,脸色惨白如纸,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砸出一个小点。
“我不行……真的……一步都挪不动了……”
又一个女兵靠着陡峭的土坡滑坐下来,眼神涣散,带着哭腔喃喃自语。
意志力还在挣扎,但身体的多处器官已经发出了最严厉的抗议和警告,逼近彻底的罢工边缘。
就在这时,一辆军用越野车伴随着扬尘驶来,停在路边。
黑狼从驾驶室探出头,手里竟然拿着一根冒着凉气的雪糕,慢悠悠地舔着。
他拿起车上的喇叭,用极其欠揍的语气对着狼狈不堪的女兵们喊道。
“哎呦喂,各位大小姐们,还行不行啊?”
“不行就别硬撑了嘛!看看这太阳大的,皮肤都晒黑了,多不划算?
“上车来凉快凉快?我这儿还有雪糕呢!”
“每个人都有份。”
那冰凉的雪糕在烈日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好几个女兵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狠狠地咽着唾沫。
极度的疲惫和干渴让那冰凉的甜食变成了无法抗拒的诱惑。
叶子男喘着粗气,厉声喝道:“别看他!这是糖衣炮弹!坚持住!”
然而,队伍里一个长相格外乖巧、娃娃脸、看起来甚至有些稚气未脱的女兵,眼睛几乎黏在了那根雪糕上。
她叫唐豆,此刻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与叶子男的彪悍坚韧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她弱弱地,带着一丝渴望和试探开口:“黑狼教官……真的……真的能给一根雪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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