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阳被武冥昭拽着,一路跌跌撞撞,脑子一片混乱,彻底死机,根本无法思考。
他的精神在拼命抵抗,身体却不做挣扎。
“不……不行……”
真的吗?他的身体可比嘴要诚实多了。
武冥昭看穿了他的半推半就,口是心非,决定推他一把,给他一个自我洗脑的理由。
“真的不要?独属于你自己个人的采矿权,也不想要了?”
武冥昭的音色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像来自深渊的魔咒,带着恶魔的诱惑。
缠上他的心头,入脑入心。
“机会只有一次哦。”
“惊阳。”
莫惊阳耳边一阵酥麻,耳尖红得滴血。
对,他需要采矿权,他需要滔天权势,来扩充他的商业版图,打造他的商业王国。
是的,他只是求权,权色交易,与动心动情无关!
莫惊阳遵循了心底的声音,反客为主,主动回握上武冥昭的手,把她推倒在床榻上,红着一张脸,伸手去够武冥昭的衣带。
武冥昭抬了抬眉,任由他动作,直到她的衣带被打成死结,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都第三次了,怎么动作还是这么生涩,扭扭捏捏的像新娘子。
莫惊阳拽了两拽,没扯开,睁眼一看,死结,听到武冥昭的笑声,又瞄了一眼武冥昭的反应,果然见人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讥笑。
男人的自尊心瞬间被点燃,莫惊阳有些气急败坏地直接两手一撕,后知后觉发现这种行为实在轻浮,不够绅士,僵着手却梗着脖子,死不认输。
武冥昭咂咂舌,看着脸上温度越来越高、却硬要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傲娇模样的莫惊阳,忍不住煽风点火地调戏:
“来,继续。”
莫惊阳有点进行不下去。
他只看了一眼武冥昭的里衣,就狼狈地别过头去,不敢看也不敢动,手足无措,又觉得很没面子,故作凶狠地埋头乱啃。
武冥昭无奈地按住莫惊阳的手,一个巧劲,位置互换。
她把人按牢,拨开他的衣领,看着莫惊阳侧颈已经浅到几乎看不到痕迹的咬痕,忍不住又覆上去。
“别动。痕迹淡了,得补一个印章。”
床幔落下,烛光渐熄,只能隐约听到武冥昭坏心思逗人开口的声音。
“没听清,大点声。”
“火山……开矿权……”
“说完整。”
“惊阳想要……赤铁矿的开采权……”
“带上尊称。”
“……”
“说话,说点好听的,本尊就允了。”
“……”
第二天一早,武冥昭起床的时候发现,莫惊阳已经离开了。
啧,还是这么无情。
武冥昭低头拎着有点残损的外袍,认真思考是补一补还是直接丢了,最后还是把衣服扔进乾坤袋,等下次逗人用。
等武冥昭回了书房,发现莫惊阳已经坐在侧边圈椅里,噼里啪啦拨算盘了。
莫惊阳发现武冥昭进来了,恭敬客气地行了臣属礼,没有半分温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武冥昭也由着他装模作样,只是视线在莫惊阳侧颈徘徊不定,目光灼灼。
莫惊阳不自在地又拉高了衣领,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武冥昭笑而不语,只一味盯着他看,看到莫惊阳如坐针毡,硬着头皮开口破局。
“尊上,惊阳的幼弟犯下弥天大错,惊阳有责,请尊上降罚。”
武冥昭这才想起,还有个胆大包天想给她下药的莫惊乐。
“那个药,有什么效果?”
莫惊阳斟酌一下用词,隐晦得一笔带过:
“听说,隔间的动静,到正午才消停下来。”
武冥昭嘴角一抽。
敢下这么大剂量,也不怕她一失手真把他给弄死了?
“不是说让他去湖里醒醒酒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处理?”
莫惊阳看热闹不嫌事大,幽幽开口:
“乐弟一心想要再见尊上一面呢。”
说白了不就是不肯死,想试试能不能勾起她的旧情嘛。
问题是他们有旧情吗?
“那让他过来,直接在这里摁死也不是不行。”
莫惊阳传了讯,继续当着金主的面,埋头算他新到手的开采权能给他带来多少经济利益。
武冥昭在心里啧啧出声。
她的正君殿下,太闷骚了太傲娇了,拿翻脸无情当情趣了是吧。
武冥昭一边翻看传讯符的新消息,一边顺手捞过茶盏,品了一口。
是莫惊阳喜欢的夜泣花露,可能加了些陈皮之类,带了点果香沉香,冲淡中和了苦涩口感。
“味道调和的不错,正君有心了。”
“哒哒哒”的算盘声中断,莫惊阳嘴角微微上扬,又迅速恢复端庄自持的形象。
“能入尊口便好。”
两个聪明人,不需要特意点破。
夜泣花露是莫惊阳的代名词,不喜重口浓茶是武冥昭的外显符号。二者合一,是莫惊阳的求和信号;而武冥昭赞一句好,则表明了对合作愉快的期待。
受到器重的莫惊阳当然高兴。
两人对了暗号后相安无事,各忙各的,一时间,气氛倒也和谐,甚至有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直到莫惊乐的到来,打破了夫妻档的宁静。
莫惊乐看起来憔悴极了,原本艳丽的脸苍白如纸,一副气血不足的样子,病歪歪的,好像被风一吹就要从内里裂开。
武冥昭和莫惊阳就看着喘着气费力地走上前,他跪在地上,叩首,结果连再直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武冥昭收回目光,继续看讯息,随口交代跟进来听候命令的田清许:
“赐毒酒。”
莫惊乐身子颤动,哑着嗓子求饶:
“尊上,惊乐……惊乐实在是无心之失,并无害人之意啊尊上。”
武冥昭消息看到一半,被不懂事的人打扰,皱了皱眉,改口:
“行,换一个。枭首示众。”
田清许得令,上前要把人拖走,莫惊乐死死扣着地砖,把求救的希望押在莫惊阳身上。
“兄长!兄长!父亲交代过要您照顾好我的兄长!兄长要想想怎么同父亲交代啊兄长!”
莫惊阳被吵得拨错两颗珠子。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向武冥昭,声音带着淡淡的自责:
“尊上,红石山口的赤铁矿数量,惊阳眼下难以精准核算,是惊阳才疏学浅。”
武冥昭自觉的接着唱白脸:
“可是被搅扰得静不下心。那好,不是能说会道吗?斩首改为凌迟,给足你说话的机会。”
莫惊乐的脸彻底灰败,他知道在劫难逃,只想把害他到这步田地的莫惊阳也拉下水。
最好的办法,就是诛九族……
莫惊乐破罐破摔,大骂出声:
“武冥昭你个暴虐好色的昏君!不过是靠身子上位,还有脸装出天下无双的模样?怪不得你师父都看不下去要打杀你,怪不得你的青梅竹马都恨不得远离你!你活该!”
武冥昭身上的气压猛地降低。
她抬起头,语气危险。
“来,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