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白山黑水之间某个奇怪的山谷中。
莫名的恶臭充斥在空气中,因为独特的地形,此处毒虫遍地,终年不见天日。
兰普光小心翼翼把白家两个老祖宗的骨头分开,以逆转阴阳的姿态,埋进地下。
邓家斌则用王诚搜集的那些污血和黄纸,还有三根以动物骨骼做成的奇异图腾,摆了个噬运法阵。
一番复杂的仪式之后,邓家斌长出一口气。
“成了,随着此处阴气聚集,白家所有血脉姻亲,都将厄运缠身,积病难愈。
所有事情都会变得不顺利。
相信在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这个恶心的家族覆灭。”
李奇看着这个一眼就像阴间的地方,不住点头。
“老祖宗埋在这里,白家后人几年之内就得死绝,不死也得扒层皮。”
随着李奇话音落下,九天之上电闪雷鸣。
邓家斌忽然郑重说道。
“王诚的体质很适合萨满传承,我决定代师收徒。
他还练过增大术,其实本来算是孙老的徒弟。
我们龙组此时并未算彻底解散,就给他取个代号吧。”
王诚悠然道。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如我的代号就叫公子如何?”
慕容秋心拼命点头,满眼都是小星星。
李奇
“he~tUi,你是个鸡毛公子,你就是个鸭子。”
王诚气得直跳脚,摁住他,俩人扭打成一团,在地上又捅咕起来。
最后,几个人投票决定,既不叫公子,也不叫鸭子,叫公鸭子挺好。
王诚的代号就这么确定下来。
而全程旁观的慕容秋心,眼神中忽然闪动出异样的光彩,她决定要做一件事情。
为了王诚。
远在大洋彼岸,一栋海边别墅里,白破军刚爬上二楼,忽然砰的一声,别墅大门被人撞开。
一个年轻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爷爷不好了,咱们暗中持有的几支股票忽然暴跌,证监局怀疑我们操纵市场,要查封我们的账户。”
白破军眉头一皱。
“喊什么?
毛毛躁躁的,将来如何成就大事。
咱们白家产业遍布全球,几支股票跌了又能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说完这话,为了显示威严,他重重一跺脚。
结果脚下常年有人精心保养的地板,不知为何松动,咔嚓一声碎了。
老头子叽里咕噜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脑袋刚好磕到楼梯扶手下面的立柱上,撕开一道触目惊心的大口子。
冲进来的年轻人都吓傻了。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你还活着么?”
白家上下乱成一团。
不光白破军身边,整个白家遍布海外的无数子孙身上,奇奇怪怪的坏事开始发生。
而此时,太河市,太河市场。
路映茹再次来到唐春燕的摊位面前。
“燕子,李奇还没回来啊?”
唐春燕摇头。
“说是去黑省了,具体啥时候回来他也没交代。
嫂子,你有啥事儿直接跟我说就行。”
路映茹摇头苦笑。
“我等李奇回来跟他说。”
然后转身走了。
望着路映茹的背影,唐春燕皱了皱眉头。
“我怎么感觉嫂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李海斜楞她一眼。
“虽说城里啥都有。
喂狗的遛猫的骑着老奶奶耍大刀的,跳舞的做操的领别人媳妇儿吃夜宵的。
你要说路映茹学坏养汉子,或者她老公聂树刚跟人搞破鞋,我都能信。
可你说她要跟李奇使坏,这事儿我感觉不靠谱。
她是活够了么?
李奇现在跟黄大仙似的,谁沾谁犯毛病,她哪来那么大胆子。”
唐春燕气的,抡起凳子就往李海身上砸。
“你这嘴跟破车似的,啥你都敢说。
有你这么埋汰自己弟弟的么?
说谁说惯了?
多大脸啊你敢编排李奇,你看我不打死你。”
这边李海被媳妇儿又胖揍一顿,那边路映茹回了家,一进门她妈妈就问她。
“找到李奇没?”
路映茹摇头。
“唐春燕说他去黑省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这个小瘪犊子,也不办个人事儿。
咱们一大家子挤在这么个破房子里,还得归置干活的东西,他不知道么?
这本来就是个楼架子,早就该起二层了。
这七月份眼瞅过没了,就要进八月,正是盖房子的好时候。
他是瞎了还是傻了,四六不懂。
还不来给咱们加盖二楼,等啥呢?”
路映茹一脸为难。
“他当初说这地方是借我用的。”
“借怎么着?借他就好好借。
别把事儿办得疤瘌磕叽的。
我还能白用他房子么?
等咱们买卖干大了,以后一楼开饭店,二楼开旅店,再回村里找几个不正经的寡妇,接待南来北往的,佳木斯的鹤岗的大车司机。
以后钱还能少挣了?
到那时候,咱一年给他拿三头二百,他不得把嘴都乐歪了。
李奇是个脑子不够用的,你按我说的慢慢教他,你得让他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儿勾搭不来流氓的道理。
让他赶紧花钱把二楼盖出来,咱们老路家能不能起来,就看这一遭了。”
路映茹她妈吐沫星子飞得满屋都是,身后,她两个儿子带着各自的媳妇儿,还有孩子们,齐齐点头称是。
路映茹心里叹息一声,感觉这事儿不太对劲,但嘴上却不敢说什么。
自从聂树伟来闹事,她回家请来家人给她撑腰之后,妈妈和二哥两口子就住了下来。
后来,爸爸在农村没依没靠的,一天饭都吃不上,也来了。
再后来,大哥两口子嫌农村干活太累,都跟来了。
现在,一间房子里大人孩子挤了十口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得把桌椅板凳都得摆开,铺上行李睡觉。
聂树刚跟她抱怨好几次,让她赶紧让家里人回村里。
可她从小被爸妈管大,哪里敢说撵人的话。
闹到最后,聂树刚逐渐不咋回来了,成宿隔夜的在外面打麻将,抓不到人影。
没钱了就回来要。
可路映茹妈妈也盯着路映茹每天卖早餐挣的钱呢,老太太心里精明得很,一分一毛都算计得明明白白,看到钱匣子里钱少了,就骂路映茹。
把路映茹夹在中间,两头作难。
一边是老公,一边是老妈,她谁也不想得罪,可钱就那些,给了这个那个就要吵。
本来她都认命了,骂就骂吧,只要能跟家人在一起,总归是比以前在牛心镇受苦受穷要强一些。
可天气暖和之后,妈妈开始撺掇她找李奇盖房子,她才真正为难起来。
用了李奇房子几个月,房租一分没给,怎么好意思再让李奇出钱盖二楼?
可她妈妈也说得理直气壮。
“房子是李奇的,难道要咱们花钱盖?
李奇还要不要脸了?
真要咱们花钱也行,你让他把房子过户给你大哥,料钱算咱们出的,这房子就当咱们一家人辛苦的人工费了,合情合理吧?”
路映茹觉得不太合理,怎么李奇的房子稀里糊涂就得转到大哥名下呢?
可她又不敢吱声,现在大哥二哥和妈妈一条心,都看上这个房子。
太河市场一天比一天兴旺,这个房子地点太好了,每天门前来来往往的大车络绎不绝,守住这个房子,就等于守住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三天后,路映茹的妈妈打听到,李奇回来了。
连忙带着自己老头,两个儿子和路映茹,气势汹汹往太河市场而去。
今天,他必须逼着李奇把房子的事儿安排好,或者过户给自己大儿子,或者加盖二楼,可不能让那个小瘪犊子这么不明不白的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