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的指尖触碰到那滴"泪釉"的瞬间,世界骤然坍缩成一道刺目的白光。
她听见火焰的爆裂声、少女的哭喊、铁链的拖拽声——所有声音像被打碎的瓷器,锋利的碎片扎进她的意识。
然后,她闻到了烧焦的血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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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政和四年·窑变之夜
温婉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跪在滚烫的窑砖上。
她的手腕戴着镣铐,绿罗裙沾满泥灰。不远处,二十四名少女被铁链锁在窑口,她们的银镯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沈瓷!还等什么?"一个官员厉喝,"把她们推进去!"
温婉——不,此刻她是沈瓷——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攥着一把孔雀石粉,指甲因用力而渗血。
"大人,"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让我最后一个进窑……我想亲自为她们调釉。"
官员冷笑一声,甩袖离去。
沈瓷立刻扑向最近的少女,将孔雀石粉塞进她嘴里:"含着!别吞!"
少女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烫得像熔化的釉料:"阿姊,我怕……"
沈瓷没回答。她摸向藏在腰间的陶瓶——里面装着她的血、泪,和二十四名少女的头发。
她要烧一件能记住这一切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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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博物馆急救室
"瞳孔扩散!脑电波异常!"
医生们的喊叫声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瓷壁。温婉的身体在病床上痉挛,监护仪上的脑电波图案逐渐变成冰裂纹的形态。
陆悬的机械义肢"咔咔"作响,内置的医疗模块疯狂报警。他一把扯开温婉的衣领——
她的锁骨下方,一片青瓷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不是癫痫……"老姜脸色惨白,"是记忆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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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窑炉前
沈瓷抱着未成形的执壶,站在熊熊燃烧的窑口。
官员早已离去,只剩几个监工喝着酒,等着最后一批"祭品"被推进去。
沈瓷悄悄将陶瓶里的液体倒进执壶坯体。血泪混合的液体渗入陶土,壶身立刻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二十四道泪痕。
"该你了!"监工醉醺醺地拽她。
沈瓷突然笑了。
她猛地将孔雀石粉扬向监工的眼睛,在对方惨叫的同时,抱着执壶冲向窑口——
不时被推入。
是主动跳入。
火焰吞没她的瞬间,她死死盯着外面的夜空,仿佛要透过千年的时光,看见未来的某个人。
"记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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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记忆裂隙
温婉在火焰中坠落。
无数记忆碎片如瓷片般刺入她的意识——
- 林小满吞下"认知增强剂"时,药片在她胃里长出青色纹路……
- 博物馆地下混凝土中,骨灰硅化物正缓慢增殖……
- 陆悬的机械义肢核心,那块泛着青光的陶瓷轴承,是用人骨瓷制成的……
最恐怖的画面来自一小时后——
她自己站在窑炉前,将二十四名昏迷女性推进去。
"不——!"温婉尖叫着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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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病房
她剧烈咳嗽,吐出一块带血的瓷片。
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温婉颤抖着抬手,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半瓷化,边缘泛着青釉的光泽。
电视正在播放新闻:
"博物馆新馆工程荣获建筑金奖……"
画面切到颁奖现场,周部长笑容满面地举起奖杯。温婉的瞳孔骤缩——
他手腕上戴着一串青瓷珠,每颗珠子内部都有一道血色纹路。
二十四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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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监控室
陆悬回放了三遍温婉苏醒时的录像。
在她尖叫的瞬间,所有监控画面同时出现了雪花噪点,唯独03号展柜的摄像头拍到——
那只泪釉执壶的壶嘴,缓缓转向了医院的方向。
"找到了。"老姜指着屏幕一角。
放大后的画面里,一个穿靛蓝旗袍的女人站在病房门外,发髻上的瓷蝴蝶簪振翅欲飞。
她的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碎瓷手术刀。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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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核心揭露
1 记忆釉化:温婉通过泪釉执壶继承了沈瓷的记忆,身体开始不可逆的瓷化
2 青瓷珠手串:周部长佩戴的正是二十四名现代受害者的骨瓷制品
3 陆悬的义肢:机械部件中含有人骨瓷,暗示他与阴谋的深层关联
? 下章爆点预告
- 温婉锁骨下的瓷纹实为"契约",她已被动成为第25名祭品
- 旗袍女人的真实身份是北宋窑变幸存者,跨越千年的复仇者
- 博物馆地底藏着一座现代窑炉,用于复刻"人瓷永生术"
需要调整叙事节奏或强化某个伏笔吗?第五章将揭开旗袍女人与周部长的世纪交易,以及陆悬机械义肢中隐藏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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